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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秘書笑了笑,“有點那個意思。其實沈家注重培養的是司羽,畢竟司南因為身體的原因,并不適合繼承沈家家業,但司羽一心學醫,司南又展現出商業方面的天賦,先生便隨兩個孩子去了?!?/br> “司羽學醫……是因為司南?”安潯想起司羽說自己學醫的理由,他就那樣簡簡單單的說是為了給人治病。 “他沒說過,我猜會有這方面的原因。其實圣諾頓醫院就是先生為司南建立的,最好的醫療團隊和設施?!惫貢f到這突然嘆了口氣,“司南之前做過幾次手術,都很成功,直到半年前那次……” 聽到這安潯突然屏住呼吸,“很嚴重嗎?現在怎么樣?” 郭秘書靜靜的看著安潯,眼中突生出無法言說的悲傷,他動了動嘴唇,半晌才發出聲音,“引起了肝臟等器官的并發癥,去世了?!?/br> 安潯倒抽一口氣,伸手捂住了嘴,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郭秘書,半晌,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她以為,最壞的結果,也只是病的嚴重些。 她根本不敢想也沒辦法去想竟是這樣。 ……司羽該有多傷心。 在汀南那天晚上,她出去找吃的,他說他在和哥哥聊天,也許那是在思念他…… 他還說他失眠,已有半年的時間……該是怎樣的悲痛。 司南的車子里發現了她的畫,或許放那里很久了而沒人知道。 郭秘書遞給安潯一個手帕,眼圈也有點紅,“安小姐,謝謝你?!?/br> 謝她什么,不用言表。 他喝了會兒咖啡,似乎心情平復了不少便繼續說道,“因為涉及到沈洲亞太區的管理權,司南的事被先生隱瞞了下來,對外稱在國外養病,對此司羽很生氣,和先生大吵了一架,在這次回來之前他們很久沒說話了,后來二伯那邊有所察覺,先生便讓司羽回來?!?/br> 安潯低頭攪動著那杯早已經涼掉的咖啡,“所以司羽成了司南,成為沈洲的總裁,鄭希瑞的未婚夫?!?/br> 郭秘書搖了下頭,“司羽拒絕了?!?/br> 安潯意外,抬頭看他。 郭秘書見她如此反應,才知道她并不知情,“后來,安小姐在日本被安藤家請去,很久沒回來?!?/br> 安潯更加意外,她不知道竟然還牽扯了那件事,“后來呢?” 她緊張的嗓子都發緊了。 “司羽答應了先生回來幫他,條件是先生找人去救安小姐?!?/br> 咖啡廳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人出去有人進來,安潯坐在靠近過道的位置上,服務生不小心碰到她對她說抱歉,她連回應都沒有。 她以為是自己擺平了那件事。 良久,安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要司羽怎么幫他,永遠成為司南嗎?” 郭秘書笑著搖頭,“這樣對司羽不公平,先生和夫人也不會這樣要求他,畢竟也是他們疼愛的小兒子?!?/br> 安潯心里偷偷舒了口氣。 郭秘書看了看表,“距離這場董事會結束還有一個小時,先生會成為沈洲亞太區新任總裁,司南的死訊會公布,司羽會去圣諾頓當醫生?!?/br> 最好的結果。 可是……“鄭希瑞呢?” “她?司南已經不在了?!惫貢挥X得她有任何問題。 春江飛佛羅倫薩的登機廣播已經播放第二次了,安潯起身,“對不起郭秘書,我要走了?!?/br> 郭秘書挑眉,竟然還要走。 “我明天必須要去學校報到,教授已經和別人簽了邀請展,不能缺席?!?/br> “其實,司羽是讓我買中午飛意大利的機票的,是我自作主張跑來找你,”郭秘書嘆口氣,“本以為會省些錢,現在看來還是要買票?!?/br> 安潯笑,“讓您破費了?!?/br> 董事會如預期的一樣,絲毫沒有偏差。 司羽從公司出來后回家換了衣服收拾了行李,隨即直奔機場。 郭秘書覺得自己一天跑兩趟機場也是挺閑,但是他不敢抱怨,私自去找安小姐的事還是隱瞞不報的好。 換了登機牌送他進了安檢郭秘書才放心離開,心下不由感嘆時光飛逝,一眨眼,司羽都到了追女孩兒的年紀。 網絡上視頻的熱度還沒過,司羽被人詢問了兩次后終是不耐,拿出了口罩戴上。 倒是沒人來詢問了,周圍的人反而開始不停的看他,似乎覺得是哪個私服出游的明星。 這種情況直到他坐到了位置上才好些。 “請問……” “不是?!?/br> 司羽翻著雜志,有人剛一出聲詢問,他便頭也不抬的冷冷打斷,因為是頭等艙,人少又安靜,他如此態度,其他乘客都扭頭看過去,空姐也立刻走來,笑容滿面,“怎么了小姐,有什么需要幫助嗎?” “沒關系,只是我的男朋友在鬧小別扭?!迸赫f著坐到了司羽旁邊。 而司羽,訝異的抬頭,見到身旁的人愣了半晌,隨即是低低的輕笑,“我喜歡這個驚喜?!?/br> 安潯看著戴著口罩神神秘秘的人,將要問的那句話問完,“請問,你是我家司羽嗎?” “當然是,親愛的?!彼仙想s志上,將它放到一邊,他必須做點什么才顯得自己不那么激動或者……緊張。 安潯哦了一聲,就那樣毫無防備的微微抬起頭,隔著黑色的口罩,吻上他。 司羽意外,剛要伸手摟住她,她便撤回身子,嬌俏的沖他笑。 他將口罩摘下來,眼睛里盛滿了光亮,閃爍著,“可以再來一次嗎?” 安潯看了一眼機艙里的其他人,輕輕掐他的胳膊。 “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我以為自己要花些功夫的?!彼居鹱ミ^她的手,一下一下捏著。 “登機前見了郭秘書,”安潯說著,突然低下頭,忍住那莫名又冒出來的淚意,“很抱歉司羽,我什么都不知道?!?/br> 他挑眉,沒想她竟會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低頭親吻她的手,“沒關系,安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用抱歉?!?/br> 一切都不需要言語,她的眼睛已經說了一切。 他在為司南難過,為司羽心疼。 十個小時的行程,司羽讓安潯睡會,安潯卻不愿意,她想和他聊聊天,聊聊日本的事兒,或者聊聊司南也行,如果他愿意。 “家里所有人都讓著他,只有我,喜歡和他對著干,他總是被我氣的暴跳如雷?!彼居鹬鲃诱f起司南的事,不再是僅僅提一個名字。 暴跳如雷的司南,很難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