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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話。 “你這么快就來了?”見柏子仁推門進來,程靜泊有些意外。 “嗯?!卑刈尤首叩剿媲?,“謝謝你幫你取回東西?!?/br> 說著,她不禁把目光移向吧臺。 “等等,你的東西在我這里?!彼箯淖约和馓椎目诖锶〕鏊蔫€匙掛件,口吻再自然不過,“剛才我拿著欣賞了一會?!?/br> 柏子仁接過,菩提的紋理上還留著他掌心的余溫,有些暖意。 “你看起來很冷?!彼粗l紅的鼻尖,“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小紀剛煮了壺熱咖啡,讓她給你一杯?!?/br> 她抬眸,一時間不敢相信他的邀請。 “我現在有事出去一趟,你喝完咖啡再走?!彼f完準備走。 “你什么時候回來?”她拉下脖子上的圍巾,想了想對他說,“我可以等你?!?/br> 他清黑的眼眸有一瞬間的定格,她此時此刻的模樣完整映入他的眼睛,人生第一次,他沒有像以往一般隨便找一個理由拒絕女生,短暫的思考后說:“大約半個小時?!?/br> 他走了幾步又停下,轉過身叮囑她:“你坐最里面的位置,那里的暖氣比較足?!?/br> 說完推門出去,頎長挺拔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范圍外。 ? ☆、第九章 ? 半個小時后程靜泊回到咖啡館。 “我讀了你推薦的書?!钡人?,柏子仁找了一個開場白。 “你覺得如何?” “說實話?!卑刈尤视行┩掏?,但沒有偽裝,“不太讀得下去,有些比喻也看不懂?!?/br> “很正常,剛開始讀一類平時沒有接觸過的書或多或少會有障礙?!?/br> “如果一直讀不下去呢?” “那就不要讀了?!彼f,“實在不感興趣的東西,不用去勉強?!?/br> 柏子仁遲疑了一下,直問:“我是不是很膚淺?” “不會,一個人讀什么書不能代表他的深淺,很多時候是看他愿意做什么?!?/br> “真的?” “對,幾年前我去過一趟山區,有一個老太太數十年如一日地在田里耕作,孤居,沒有家人,但當地的孩子們都愛跑去她家玩,因為她會剪紙,剪出來的老虎栩栩如生,她手把手地教孩子們怎么剪,還給他們做點心,讓他們在她家度過一段很快樂的時光?!背天o泊慢慢地和她聊天,眼眸隨著窗外光線的變化,一會明亮一會微微暗下去,“我覺得她就是一個了不起的人,雖然不識字?!?/br> “確實,能讓別人感到快樂的人很棒?!彼氲阶约?,不免有些自嘲,“我就做不到?!?/br> 程靜泊持起咖啡壺給柏子仁續上。 她的視線沿著他筆挺干凈的袖管往下,從他的手腕,手背至指端,他的手生得好看,連持著一個咖啡壺這么簡單的舉動都舍不得讓人移開眼睛。 “不用輕易否定自己?!彼f話的同時把杯子推近她。 她伸手捂住熱乎乎的杯壁,回味他說的話。 “如果你真的想看書,可以選一些自己喜歡的,別人推薦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彼畔驴Х葔?,拉回了話題。 “但是你推薦的一定是好的?!彼皇窍胱x一讀他喜歡的書。 “因為我是老師?” “你看上去就是適合讀書的樣子?!?/br> “我看起來和書呆子差不多嗎?” “不是?!卑刈尤拾l現自己有些難描繪,他給她的感覺太特別了,特別到不屬于她的詞匯范圍內,不過她還是盡可能地擠出了幾個詞,“你很謙虛,有見解,并懂得尊重,理解別人,和大部分人不太一樣?!?/br> “謝謝稱贊,不過這樣的人不是很多嗎?” “也許很多,但我遇到的不多,真正和你一樣的就更少?!彼氐貜娬{了一句,“大概就只有你一個,僅僅是你,完全的與眾不同?!?/br> 程靜泊試著消化她說的:“聽起來我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奇葩?!?/br> “不……”柏子仁沒料到他有誤會,趕緊澄清。 “開玩笑的,別緊張?!彼Z氣比剛才輕松了一些,“其實我知道你的意思?!?/br> 柏子仁閉嘴,不再多語。 “我一向喜歡聽人的夸獎?!彼谷坏?,“在方面上我一點也不謙虛,尤其是從品學兼優的人口中得到的夸獎?!?/br> 品學兼優四個字是昨天吃飯時,沐子北特地向程靜泊形容他jiejie的,因為反復說了好幾遍,讓他記憶猶新。 柏子仁有些不好意思,但沒有再否定自己,又想到沐子北,說道:“對了,我弟弟昨天晚上低燒了?!?/br> “病了?現在怎么樣了?” “退燒了,現在乖乖在床上休息?!?/br> “沐子北,他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孩子?!?/br> “嗯?” “聰明早熟,有些無傷大雅的小調皮?!彼退鎸γ?,目光沒有尷尬地相觸,“乍看你們不太像,但看久了就不一樣,眼睛到鼻子這部分很神似?!?/br> “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和我年紀差很多,所以很可惜沒能一起度過童年?!?/br> “原來是這樣?!?/br> “你呢?除了程醫生之外,你有別的兄弟姐妹嗎?” 剛談及此,小紀就端著新出爐的熱松餅過來,擺在桌子中心,笑嘻嘻地說:“趁熱嘗嘗我的手藝,我特地放了兩倍的鮮奶,保證味道純正?!?/br> “謝謝?!卑刈尤实乐x。 “你是他的貴賓嘛,當然要好好招待?!毙〖o朝程靜泊努努嘴,“他真的很少有時間坐在這里陪人聊天,就連我們讓他講一個哲學小故事,他都不怎么愛說?!?/br> 小紀動用了一個“陪”字讓柏子仁受寵若驚,在她的印象里,分明是她一次次主動找他聊天,而他處于禮貌,或者純粹當她是一個愛好者,才會有這份耐心和她說話。 程靜泊回答小紀:“因為你們不是真的感興趣,我很怕剛說個開頭,聽眾就睡著了?!?/br> “借口罷了,不愿意搭理我們才是真的?!毙〖o抱著圓盤子,低頭沖柏子仁調皮一笑,然后轉身回去,又剩他們兩人獨處。 “你不吃嗎?”柏子仁嘗了一口松餅,覺得味道很好。 “開業的幾天里嘗了上百種味道,以后免費送我吃,我都要考慮一下?!?/br> 柏子仁很明白這種心情,不再客氣,獨自慢慢吃完一片,想到了什么就問:“你愿意講一個哲學小故事給我聽嗎?” “你想聽什么?”出乎她意料,他答應得很直接。 “我記得高中時候哲學老師講過一個關于笛卡爾的愛情故事,他臨終前留下某函數式,解開后是一個心形線,送給他的公主愛人,那是真實的歷史嗎?” “事實并不是那么浪漫,他并非和所謂的公主有一段愛戀,也沒有在臨終前留下傳奇的函數式,事實上是,笛卡爾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