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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 兩軍短兵交接,還沒有怎么動手,北漠軍已然潰不成軍,一路直退至大本營,慘敗而去。 這還沒完,都言“窮寇莫追”,但郭簡并非那紙上談兵的軍師,直諫必須趁勝追擊。果不其然,緊接著幾場交手,趙軍士氣大振,連戰皆捷,失守的城闕被逐一奪回! 不過這些喜訊,還不足以沖散川成縣此刻的厄運。 時疫如石擊水,迅速在川成縣籠罩起一層陰影,自發現之日起,上吐下利,心慌轉筋者愈發甚眾,知府下令康健者搬挪縣城,以免感染。 這場春瘟來得太過迅猛,就連知府的小兒子也未能幸免于難。 床褥上,何義閉著眼睡得極不安穩。 他方才服了藥,此刻額頭上卻已經滲出涔涔冷汗,床沿邊的許晚晚正挽著袖口,一下一下替他擦凈。 昔日健朗俊秀的少年,短短數日形銷骨立,躺在被中面目蒼白,直視而看令人不忍。 知府府中未感染的仆從家眷,包括何學忠本人,都一一撤離這座宅院,留下的皆是同樣染了瘟疫的病患,以及不得不待在這里診治的醫士。 偌大的庭院,在春意盈然中竟顯出蕭條之感。 許晚晚對于身陷囹圄中,開始并沒有太大的感受,畢竟她從未見識過瘟疫的厲害之處,直到她看見每一日都有尸體從隔間病床上抬出時,才意識到時疫的可怕。 這些天,由她照顧的,便是何義小公子。一看見那吊兒郎當的少年氣若游絲般纏綿病榻,她心里就難受得緊,甚至不能想象下一個冰冷的尸身會是他!他還這么年輕,怎么可以死! 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照看,許晚晚已經無暇顧及衍生對旁人的愧疚心情。那兩名替她解毒的御醫也是倒霉,才準備回京,就爆發了春瘟,這下也不能走了,只得秉著職責cao守留下來幫忙診治,每日也是忙碌的辛苦。 “爹......娘親......” 擰干濕帕的動作頓了一頓,許晚晚側過頭,聽著何義渾渾噩噩的□□,將手握了過去。 “娘親......”何義正在低燒中,也不知夢到了什么,斷斷續續的發出囈語。 許晚晚輕柔的回應:“娘親在這里呢?!?/br> 何義迷蒙的睜開眼,仿佛在盯著一個陌生人,許晚晚拍了拍他的手背:“安心睡,娘親陪著你?!?/br> 此話好像一劑定神藥,何義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好似真把許晚晚當成了自己的娘親,安然閉目,沉沉睡去。 而在百米開外的川成縣城門下,嚴密的官哨與一隊官兵似乎起了爭執。 “謝將軍,不是屬下故意為難,實乃川成縣春瘟肆虐,現在必須要嚴防緊守,不得放任一人隨意進出?!?/br> 守城的衛兵頭領面布難色,執意不肯放行。 謝景牽著馬,轉頭看了謝遠和謝昧一眼,也是左右為難。 那官兵看他們不為所動,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倘若你們入了城,感染上疫病,屬下失職事小,將軍性命攸關事大啊?!?/br> 謝遠銀牙咬碎,望著那高聳的城門,心中一陣懊惱。 若非他急于表現自己去入伍,丟下娘親一人在此地,也不會鬧成現在生死不知,兩相分離的處境! 謝昧在身后默默地看著這個多年未曾謀面的大侄子,他比較幸運,找到許晚晚的隔天就急不可待的去營中面會謝遠,不成想才幾日的功夫,就聽聞城中鬧起瘟疫,這才急吼吼的前來一探究竟。 望著謝遠的背影,謝昧忽然發現,這慢慢長開的少年身形,與年輕的大哥仿佛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和他記憶中白白胖胖的調皮小侄相去甚遠。 一眨眼,已經物是人非這么多年了啊。 “沒有見到娘親平安無事,我怎能離開!”謝遠的倔脾氣一上來,和李鈞彥如出一轍。 謝景已經無計可施,他也不想入城去尋刺激,可他也不能得罪謝遠,不,確切來講,他不敢得罪的,是這遠房的謝氏主族謝大人。 謝昧上前一步:“小遠,還是與我回營中靜候吧?!?/br> 猛聽到這一句“小遠”,謝遠心中滋味復雜,也不看這位遠道而來的叔叔,只對那衛兵道:“你只需放我一人進去即可,他們不會入城添亂?!?/br> 衛兵心道:瞧這話說得,好像你進了城就不會添亂似地。 謝昧又上前一步,這一下,正與謝遠比肩。他側身正對謝遠,盯著少年平平道:“你若能進去,我們自然不會攔住你,但是眼下規章有令,這些衛兵若私自放你入城,事后被發現,定是活罪難逃?!?/br> 謝遠默聲,他倒要聽聽,這位傳聞中叔叔是怎樣的巧舌如簧。 謝昧乃文士出仕,不像他大哥那樣精騎善射,更不懂調兵遣將,他雖然武不過關,但好在滿腹經綸,也是一個良才,如今執任翰林院士官,平時動用嘴皮子和文筆的地方多的是,要說服一個心智未熟的少年,當是胸有成竹。 不過,眼下的謝昧更想以一個叔叔的身份來規勸人,言辭中,他將朝堂之上的那份精睿盡皆拋去,言辭懇切:“即使你不在意這些小卒的身家性命,也要替李夫人......替你的母親想一想,此時若被怪罪下來,定要治她個不慎管教之罪,何苦來哉?!?/br> 聞言,謝遠的臉色果真大變。 謝昧心平氣和,繼續道:“當然,李將軍如今立下大功,這類小事,上頭要是聽聞你們乃一家人,大概也不敢多管,適逢用人之際,即使有人彈劾,圣上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謝遠,你難道真的忘了,你的生父是怎樣教導你的么?” 此句猶如一記炸雷,震得謝遠目露銳光,直射謝昧。 謝昧卻仿佛沒有接收到少年不友好的視線般,輕輕扯出一個笑:“謝氏家訓,縱攬人臣之位,斷不行專權霸稅,阿諛親佞之事。你身為謝家子孫,專橫霸道,不聽勸誡,連累父母,累及無辜,若是入了這個城,沒有染病還好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李夫人該當如何,你親生父母泉下有知,又當如何面對你這樣意氣用事的兒子?若是李將軍在這里,你還會如此行事么?” 謝遠一言不發,他沒有一句可以反駁的話,叔叔的每一句都是板上釘釘的質問,令他不知該羞愧,還是該難過。 “枉你跟謝景學了這么久,身子骨是壯實了,處事卻沒個輕重?!敝x昧搖搖頭:“我由你前來探望,也知道你放心不下,現在既然知道了李夫人還很平安,就不要拘泥于此,想一想下一步該怎樣盡快祛除病況才是緊要,哪有你這般莽莽撞撞就要沖進城的?” 短短幾句,讓謝遠徹底意識到自己的勇中不足,他皺了下眉:“您......您是如何知道娘親安然無事的?” 謝昧溫和的笑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