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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再這樣下去,復國的希望更加渺茫,所以計劃加快,這才讓謝景有跡可循,搜出了一批兵器。上次圍剿中,那伙百濮人大多轉移了駐地,除了賀嶺,川成縣沒有第二個地方可以供他們隱藏,所以,他們一定是去提前援助北漠,著力擊潰北上軍隊?!?/br> 男子低潤的聲線尤其好聽,許晚晚一個字一個字聽進耳,又被他這樣妥帖的抱著,有一瞬間,竟希望一直這樣依偎下去。 “你的余毒還在,不能再拖,我也絕不會讓人再把你當作靶子。那王氏已經找到,日后你認回身份,她會幫你作證,陳勉也將你的情況告知了許掌印,現下,他們正在派人前來替你解毒?!?/br> 許晚晚將臉埋進李鈞彥寬厚的胸膛:“沒想到會麻煩這么多人,有勞他們了?!?/br> 李鈞彥撫著她的肩,低低一笑:“一個是你的家人,一個......是你的舊識,你有危難,他們本應出力?!?/br> 許晚晚五味雜陳,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間里,許多事情已經鋪好后路,沒有一件讓她憂心。 她咻然抬卾,仰著面龐明眸映照,沖李鈞彥伸出小指:“李大將軍,答應我要早點回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這古怪的手勢和說法,李鈞彥自是從來沒有聽過,但他從善如流的伸出了小指,往少女蔥白的指節上勾去。 作者有話要說: 果然碼字要一口氣,隔太久會斷線!o_O ☆、63 北上關隘從來都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從前有謝蒙大軍駐守,北漠人輕易不敢來犯。后來,謝氏冤案爆發,北漠趁機橫行霸道兩年之久,越發猖狂,侵擾更加肆虐,邊境人民苦不堪言,奈何那時候先皇忙著搞內部分裂,暫時無心管治北疆防線,隨便派了一位老練的將領去鎮守。 到底還是被占去了三城,饒是老將軍再厲害,與北漠交戰的經驗卻并不多,何況力不從心,三戰不利,只得退回內線,由攻轉守。 新帝登基后,重新編整了謝蒙殘余的軍隊,而后遣去駐守,倒也沒有再失過一城一池,可也沒有進一步奪回占去的城池,僵持到今年開春,北漠人不僅越發張狂,比起往年,兵糧竟從未斷絕過,再不能結束戰爭,邊境百姓遭的殃要更多了。 面對北漠人的強橫粗蠻和驍勇,向來有謝氏軍應對,因謝蒙一族被先皇迅速斬夭,朝堂之上,竟一時無良將能夠匹敵那群蠻子,雖有善戰之才,卻也只能做到守住防線,卻不能將北漠人徹底擊潰,奪回城池。 此番種種,先皇造下的孽,皆由百姓的血rou之軀來承擔,何以不讓人憤怒?新帝只得千方百計地搜尋謝氏殘留下來的一切關系,尤其是當年隨之隱退的國士郭簡,謝蒙的兒子,還有威震天下的李將軍。 四月芳菲,桃花開盡。 自然,川成縣這種地方,是看不見多繁盛的春景的,不過近日捷報連連,大伙兒喜慶的桃花面也算一道祥和的風景。 說出去多有面子,他們村的阿力竟然就是李鈞彥大將軍,那個赫赫有名的年輕將領!難怪當初瞧著他就覺得與眾不同,果然,他一亮出身份去北上,士氣大振,防線重新固守,由守轉攻,開辟了新格局。 況且那位從前一直跟在謝蒙身邊郭軍師,也在他身邊助力,更是如虎添翼,戰無不勝。 這在旁人眼里,身為李鈞彥妻子的許晚晚,該有多驕傲多自得,可事實上,許晚晚已經上火到起了兩個額痘。 “好一個謝景,把我兒子整編進軍隊受苦就罷了,竟然這么晚才告訴我!” 許晚晚拍著桌上的信紙,氣得七竅生煙。 尹小荷也是愁容滿面:“王寬大哥也是,要去北上,竟連個告別都不給我......給我們!” “什么,王寬也走了?” 尹小荷垂著眼點頭:“可不是,你沒看見這些天趕騾車的換成別人了嗎?” 許晚晚清咳兩聲,她還真沒怎么注意,光是李鈞彥和謝遠的事情,都已經夠讓她頭疼了。 她沒有見過戰場,更不清楚換回每場戰爭輸贏的代價,但她知道刀劍無眼,介胄之間便是馬革裹尸,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李鈞彥馳騁沙場時的模樣,縱然威風凜凜,也掩不去四處伏擊的危險! 現在又來一個消息,說謝遠已經被編入行伍,雖然那孩子暫時還待在川成縣的駐軍隊伍中,可將來又是要拋頭顱灑熱血的命運! 許晚晚可不是什么深明大義之人,她畢生所求,無非是一家人和和美美,什么報效國家,匹夫有責,她還沒有這樣高尚的覺悟。 但她并沒有挽留李鈞彥。 她知道那是他一個未完的夢,他半生都屬于那樣的水深火熱之中,仿佛天生就是一個將領。 她喜歡他,不論他做怎樣的抉擇,選擇怎樣的道路,她都會留在他身邊,嘗試去理解。 他說讓她等,那她就等。雖然她平生最厭煩等候,但來到這里,有些秉性似乎被慢慢磨合,比如耐心,又比如信賴和包容。 “是館里哪位學徒幫忙相送嗎?”許晚晚捻著扇子扇了扇藥爐,問的漫不經心。 尹小荷搖頭:“那幾位離縣城遠,不讓咱們送他們都算不錯了......是知府大人雇來的車夫?!?/br> “???” 尹小荷嗔了許晚晚一眼:“啊什么啊,你上次不是救了何小姐一命嗎?” “哦!” 尹小荷無可奈何:“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又沒有聽進去?!?/br> 許晚晚笑了笑:“那我是不是要去感謝一下何大人?” “人家本就是要謝你的,你還謝回去,一來二去,不就成死循環了?” “......你說的好有道理?!?/br> “誒誒,來人了?!币『杉泵Z過許晚晚的扇子,沖她眨眨眼:“可別讓他們看見我在支使將軍夫人,那罪名可就大了?!?/br> “你使喚的還少嗎,尹大夫?” 許晚晚吐槽完迎出門,醫館內兩名御醫恭恭謹謹的坐在正廳,一看見她,都忙不迭的起身要拜。 天,要兩位叔叔爺爺級的人給她鞠躬,是要折壽的吧! 許晚晚趕緊一手虛托一個:“有勞兩位先生,不必多禮,快請坐吧!” 青蘿絲的毒解起來療程漫長,中毒者又經不得顛簸疲累,想來那阿古達木以為她留在這里,李鈞彥也會迫不得已留下來,這個算盤也不知道是低估了李鈞彥還是朝廷,簡直傻到沒邊。 只是辛苦了兩位年過三十的老御醫奔波而來,為此,連知府大人都騰出空院給二位住宿。擱在其他地方,興許還有頂高級的酒樓接風洗塵,然而川成縣自古淳樸貧簡,有個空地接待就不錯,不吹奢侈之風。 “依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