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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合該要鬧這么一出?!?/br> 幾個婦人想想也是,便也不再議論指點,各自散了。 而另一廂,阿力的家里氣氛格外壓抑,這可算是許晚晚進了這個家門以來,最安靜沉悶的一天。 許晚晚的臥房門緊閉,謝遠冷眼看著自家爹爹在門前待了良久,踟躇著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 那知府一家,jiejie覬覦他爹爹,弟弟覬覦他娘親,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然而更令他氣憤的是,他爹爹一開始就知道那個蒙面女子是知府小姐,竟沒有戳破,由著她在旁邊獻殷勤,也難怪娘親會怪罪了。 臥室里,許晚晚一手撐頭,一手捏著李鈞彥送的那支樸素的簪子,愣愣出神。 她想的并非謝遠擔憂的那一茬。 李鈞彥一早知道面紗少女是誰而不點破,沒有特別生氣的必要,反正他的心又不在那位知府千金上。 但郭簡此番示意的種種,讓她一向混沌的思考頓時開了竅。 她可算知道郭簡為什么會提拔李鈞彥了,只有一步一步位高起來,那位知府千金嫁給他,才當得上門當戶對,而知府肯讓千金下嫁,也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培養李鈞彥的。 不,李鈞彥何需培養?他本是韜光隱晦的一個人! 郭簡這樣做,無非是希望李鈞彥再次出仕,再看李鈞彥,已經無聲的接受了他朋友的安排,這說明什么?說明他自身也是希望出人頭地,不想再窩在川成村了! 但他們所有的決定,全都瞞住了她,她郁悶的是這個。 李鈞彥猶豫再三,終于下定決心要敲門,不想忽的一下,房門突然打開了。 許晚晚拉開門,一眼看見李鈞彥杵在門口,倒把她嚇了一跳:“站門口干什么?當門神嗎?” 李鈞彥細細看她,發現她語氣一如既往的清脆,神色也沒有不悅,放心了一把。 “我去......” 他后面的半句“做飯”還未出口,就被許晚晚截?。骸澳膬阂膊辉S去,你進來?!?/br> 謝遠幸災樂禍的看著爹爹愣了一下,乖乖進了娘親的房間,便折身去灶房。 “老實說吧,你還有什么瞞著我?!痹S晚晚板著臉,李鈞彥坐在床沿,她卻站得筆直,儼然拿出了教育小孩的架勢。 李鈞彥無辜極了,張口便道:“娘子明鑒,過往的來歷我全無隱瞞,如今,更沒有欺瞞的必要?!?/br> “是嗎?是嗎?我跟你講,我最不喜歡身邊的人凡事自作主張,自以為替我著想,替大家著想,然后自顧自的做決定?!痹S晚晚咬牙切齒:“其他人也就罷了,他們什么心思,我并不關心,但是你不行!” 李鈞彥故作訝異:“為什么我要例外?” 他本是開個玩笑,在許晚晚聽來,卻是對她的情誼分毫不以為然,把她氣了個實在:“你居然問我為什么要例外?還不是因為......!” 還不是因為他是她心里頂重要的人。 許晚晚驀地停住,忽然想起腳傷那段日子,郭簡偶爾也有單獨對她嚼口舌,她卻都左耳進右耳出,沒幾句當一回事。 “你應該知道,世俗講究“門當戶對”,鈞彥是不介意,可是不代表你的家人不在意,所以他才答應我的引薦,試試從衙役做起?!?/br> “多虧了你,他終于心有所動,我才能說服他?!?/br> “不知你這個嬌嬌夫人能做到幾時?” 李鈞彥見少女神思恍惚,知她多想了,忙出言打斷她的思緒:“娘子,我真的沒有隱瞞你任何事,若你心有疑惑,何不明明白白說出來?” 是了,他先前答應郭簡去當差,也是提前告訴過她的,今日這一出知府的荒唐劇,卻是兩人始料未及的,她不應該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 “那我問了,你答應郭先生,是因為......是想重入廟堂嗎?” 李鈞彥大驚:“娘子何以有這個想法?” 許晚晚也是驚訝:“那就是沒有?” “......自然不會存這個心思?!?/br> “那你為什么......我聽說,以前郭簡三番五次的勸過你,你從來沒有答應,為什么這一回......” 李鈞彥蕩開一縷笑,忽的將許晚晚扯進懷里:“我竟不知,娘子喜歡想這么多?!?/br> 被猝不及防的拉上人膝蓋,許晚晚別開眼不去看他含情的眼,生硬道:“趕緊說!” 李鈞彥低笑一聲:“你想了那么多,卻連這個也想不通嗎?” 許晚晚愣怔,瞪著眼看向他。 李鈞彥緩緩握住她的手,慢慢分開她的五指,將自己修長的手指扣在了一起。 這番動作令許晚晚臉紅心跳,即使是大年夜那天,他們那綿長的吻,也比不過這五指相扣的柔情蜜意。 “我只是希望,能讓你過得更好。你本該有更好的生活,卻只能在這里受苦?!?/br> 李鈞彥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以前我還想著,總歸有一日要放你走,而今看來,你往后怪我自私也好,怨憤我也罷,我是決計要陪在你身邊的?!?/br> 老天,今日一連聽到兩次情意綿綿的表意,讓許晚晚不知作何反應,怔忡不已。 李鈞彥也不顧她有什么反應,順勢揚卾,遞上一記輕柔的吻,而后撤開淡笑:“今天在知府的那一出,我確實沒有料到,雖然早就知道那名女子并不是侍女,卻沒想到她是知府之女。郭簡有他的打算,希望我能借著知府一家早日混出頭,卻不知我并沒有這個打算?!?/br> “郭先生為你可真是cao碎了心?!痹S晚晚酸溜溜道:“他那么想當官入仕,他自己去不就好了?” 李鈞彥笑:“你對他似乎有點敵意?” “不是我對他有敵意,是我們之間相看兩厭?!痹S晚晚翻了個白眼。 “這是為何?” 一提到這個,許晚晚精神氣便來了:“他和你是革命老戰友,總自以為很了解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漂亮更溫柔的,難道我不溫柔不漂亮嗎?” “哦,他還喊你鈞彥,也不怕被別人聽到懷疑你的身份,叫那么親熱干什么?我都沒有叫過?!?/br> “最可氣的是,我才是你的夫人,他不和我統一戰線就算了,居然老想著拆散我們,今天安排知府千金,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叫來什么公主郡主來打我的臉?” 李鈞彥聽著,越發開懷,想不到在他不曾注意的時刻,他那位好友和許晚晚已經過了這么多招了。 而越是這樣,他越明白,郭簡對許晚晚并不是真的懷有敵意。 “你怎么不喊我鈞彥?” 許晚晚大吐苦水完畢,本以為李鈞彥能安慰一下,或者說句重點,結果他來了這么一句不痛不癢的。 “喊什么喊,露餡了怎么辦?” “世上叫李鈞彥的不止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