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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聲。 這樣的人,誰嫁給他還能沒事兒人一樣坐得???! 郭簡不相信,那個許晚晚在聽聞她的夫君是李鈞彥之后,會傻到以為是重名,會繼續安靜的同普通人家一樣相處!他根本不相信! 若非如此,那女子的心機和城府,不可謂不令人膽寒! “你要干什么?”這下,輪到李鈞彥急著阻攔郭先生了。 郭簡好笑的看著他:“我能干什么?吃一頓飯而已,大將軍心慌什么?” 李鈞彥沉吟道:“原本不想提的,但是,你不能無故驚擾她——她失憶了?!?/br> “什么?” “她忘記了以前的事,連父母都記不起,更何況一介不相干的旁人的名聲?所以,不必去驚嚇她?!?/br> 郭簡聽完,靜立片刻,忽然輕笑起來:“沒想到,李大將軍也有動凡心的一天?!?/br> 李鈞彥握了握拳:“不要在她面前說什么不該說的?!?/br> 郭簡興致盈然:“哦?什么是不該說的?” 李鈞彥默然無語。 郭簡搖搖頭,無奈嘆氣:“鈞彥,你未曾嘗過情愛,如今沾一點,自然頗覺新鮮,但你可曾想過,等到她發覺,本可以過上錦繡富貴的日子,被你這么一瞞,固執的一推再推,她會不會煩你怨你?” “......她不會?!?/br> 郭簡迅速打斷他:“你怎知她不會?你很了解她?你與她才生活多久?即使她現在不會,以后遇見了對比,慢慢也會變的。世間不貪名利,不茍富貴者,終究不占多數?!?/br> 他二人在院門外你一言我一語,許晚晚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可光是看兩人一會兒肩并肩,一會兒面對面的站在一起,她就越發惆悵。 謝遠盛了一碗rou湯給許晚晚,瞅著娘親把筷子戳得老響,再看老爹和郭夫子并立的身影,滿意的點點頭:原來娘親連郭先生的醋也吃,可見恩愛不同尋常啊。 “二位,有什么要事邊吃邊談嘛,菜都要涼了?!痹S晚晚終究忍不住,直起腰桿揚聲。 郭簡朝房里看了一眼,笑道:“李夫人確實很特別,畢竟尋常人家的內人,怎敢催促夫君?”說完,便一腳跨入了房門。 李鈞彥順手關上房門來到桌前,發現圓桌委實小了些,平時三人在一起吃飯挨著,不覺得有異,現在多出一個人,顯得有些擠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空間不夠,許晚晚不等大家反應,一把挽住李鈞彥的胳膊將他帶到自己的座位上,甜滋滋道:“夫君,我給你布菜~” 她才不管有沒有旁人看著,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給喜歡的人獻殷勤有什么不對! 郭簡嘴角一抽,他感覺平時保持的好形象好定力,全毀在了這一次的訪客上。 李鈞彥握住她的小手,待要起身:“你先吃......” “我吃好啦,也吃飽了?!痹S晚晚身體力行的夾了兩筷子菜放進男子的碗里,側頭沖郭簡甜甜一笑:“郭先生愣著干什么?也吃呀?!?/br> 李鈞彥無可奈何,看許晚晚紅撲撲的臉蛋,不忍掃她的興,她要作,由著她好了。 才送入嘴里一口菜,少女含笑的聲音又響起。 “誒,你們說的陳年佳釀呢?” “......” “......”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記更新...... ☆、33 天光暈黃,暮色悄然降下,晚飯已用,這個時間點,其實應該留客的。 不過阿力家前前后后左不過兩間臥房,請人留宿的話,未免太勉強。 況且郭簡有自知之明,李鈞彥是不會留他的。 院內那匹駕車的駿馬低低的噴了兩鼻子氣,似乎有點不滿主人將它晾在外頭凍這么久。 “多謝二位的款待,外面天寒,尊夫人請留步?!?/br> 郭簡如來時那般,站在門前拱手微笑,提步轉身。 許晚晚巴不得此人快走,盡管她是有那么點兒遲鈍,但也切切實實的注意到,在飯桌上,他與阿力你來我往的交談中話中有話,言辭甚為拐彎抹角,阿力雖然表情冷淡,但應答自如,明顯不是真的對郭先生反感。 不是說他們像老朋友一樣的相處讓她煩悶,她還沒有那么小氣。 阿力本就不是多話的人,有個人能和他多多交流,她還是很寬心的,可是,這種像局外人一樣插不上話,整個屋子里仿佛就她一個是格格不入的,被忽視的滋味,尤為讓她難受。 這種感覺不止一次的滋生,比如在看見臥房里那柄□□時,比如看見那副畫卷時,或者更早,在成親那天的酒宴上時,一一冒出來過。 她是不是太貪心了?喜歡一個人,都是和她一樣的心理嗎? 希望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比所有與他親近的人更為親密。 跟在郭先生身邊的小廝盡職的替人打開了車簾子,郭簡正要抬腳,忽而轉頭:“你那位嬌嬌夫人的身體,似乎不太爽利?” 李鈞彥被這句“嬌嬌夫人”弄得哭笑不得,他家那個許姑娘懂事著呢,怎么就成“嬌嬌”了?于是擺出一臉不大贊同的表情回了話:“她是有些體弱,好在買了些補藥回來調養著,怎么?” 郭簡瞧著老友的面色,不由笑了笑:“我還說錯了?別家婦人就是挑水劈柴都做得,你家這位卻要你費心費力?!?/br> 李鈞彥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既是我的娘子,斷沒有讓她cao心受苦的道理?!痹僬f,人家遲早是要走人的,又不是真的一輩子做下堂妻。 郭簡的笑忽然涌上一層狡黠:“如此,看來下回來訪時,務必要送上幾幅補品了?!?/br> 李鈞彥皺眉:“謝郭先生好意,不過往后不必來了,內人不喜歡你?!?/br> 郭簡笑出聲:“她當然不應該喜歡我,她要是喜歡我,咱們李兄可不得慪成什么樣子?!?/br> “......” 李鈞彥總算明白許晚晚巴不得此人趕緊走人的心情了! 郭簡看他吃了癟,心情甚好的登車關簾,也不作中規中矩的告辭,揚手示意小廝駕馬而去。 然他坐在車內作閉目養神狀,心思卻活絡了起來。 從前,他覺得李鈞彥就如一塊鐵石,刀槍不入,心無所往,是以他來過三番五次,卻不曾說服他分毫。 而今來一趟,卻有巨大的收獲。 李鈞彥確實還同曾經一樣,沉靜內斂,固執不變,讓人無從下手,但現在,這些都沒有關系了,李將軍還是那個李將軍,他不必去動那個人,只需動搖李鈞彥身邊的那一位,一切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想到此,郭簡的腦海里不禁浮現出許晚晚那張怒目瞋視的小臉,不由得微微搖頭。 這丫頭哪里來的天大的福分,居然做了一位將領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