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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挺喜歡占上風,當即就哄上了。 這下,李鈞彥不悶了,眼底帶著一抹化不開的笑意看著她,看得許晚晚都要臉紅了。 可惜許晚晚不是等閑臉皮薄的人,難得看見此人這幅面貌,少不得要打趣一番。 “剛才看見了一幅畫?!痹S晚晚說著,就勢將畫筒內的立軸抽出來,涼滋滋的開口:“想不到,你在軍中時就有人覬覦你多時,給你畫了這樣一副神氣活現的畫作?!?/br> 畫被展開,李鈞彥掃了一眼,神色有些為難:“并非是戀慕之人所作?!?/br> “那是誰?” “是一個......畫技精湛的畫師?!?/br> 許晚晚愣了愣,隨即笑起來:“你認識的厲害的人可真多,什么時候能介紹我認識一下?比如這位畫師,那幾名舊部好友,還有那位郭先生?!?/br> 但她的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喃喃道:“其實認識不認識,也沒什么的?!?/br> 李鈞彥正在收畫,聞言動作一頓。 “他們和你的感情挺不錯,又很了解你的樣子,讓我很嫉妒?!?/br> 許晚晚抬了頭,晶亮的眸子看進李鈞彥的心里:“我很嫉妒,他們那么了解你,我卻什么都不清楚,甚至,連你的名字也是磕磕絆絆才知道的?!?/br> 李鈞彥輕嘆一氣,撫掌揉上她的腦瓜:“你想了解什么,只管問來就是?!?/br> “好,這可是你說的?!?/br> “......我說的?!?/br> “那我現在開始問了,回答不許太猶豫?!?/br> “......好?!?/br> “你喜歡甜的還是咸的食物?” “咸的吧?!?/br> “喜歡藍色還是紅色?” “藍色?!?/br> “喜歡雨天還是晴天?” “晴天?!?/br> “喜歡圓臉還是尖臉?” “圓?!?/br> “喜歡夏季還是冬季?” “冬?!?/br> “喜歡我還是我?” “你?!?/br> ...... 許晚晚捧腹:“中計了吧!” 李鈞彥也跟著笑起來。 他每次一笑,都能叫人不能移目,像許晚晚這種定力的,更加欲罷不能,就差把眼珠子黏上去了。 “你說,你一個男子,長這么好看做什么!” 為了掩飾沒有被美色所惑,許晚晚裝模作樣的抱怨了一聲,信手去拿桌上的年貨,又瞧了李鈞彥一眼:“不過,我也喜歡漂亮的?!?/br> 今天的李鈞彥太溫柔了,又溫柔又親近,許晚晚有點害怕,怕一出這個房門,一切都是幻覺,比如他撫她發頂時的寵溺之意,比如吐露過往時的寂寥神情,比如此刻毫無芥蒂的笑。 二人還在微滯,房外謝遠的聲音咋呼起來。 “娘親,外頭又開始下雪了?!?/br> 謝遠踏著步子進門,乍一看爹娘兩個正好從他臥房走出來,剛想問點什么,忽然瞧見娘親頭上一抹惹眼的綠光,登時叫了起來:“娘親,您頭上有根花簪耶!” 許晚晚得意的笑:“好看嗎?你爹送的?!?/br> 謝遠瞇著眼瞅了半晌,義正言辭:“還好啦,比起娘親本人,這根簪子失色多了?!?/br> “謝小遠,你這哄妹子的技能是怎么學來的?” “沒有哄,謝家人不打誑語!” 李鈞彥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大一小,默不作聲的進了灶房。 “唉,你看看你爹,要是他會你一半的甜言蜜語就好了?!痹S晚晚盯著男子的背影,惆悵的出聲。 謝遠忙道:“娘親,油嘴滑舌的男子遠不如俺爹靠譜?!?/br> “也是,他要是懂得哄女孩子,不知道會招來多少鶯鶯燕燕?!?/br> “娘親又多想了,爹爹就算有一張抹了蜜的嘴,也只會對您一人說道?!?/br> “反正你就是護著你爹是吧?" “天地可鑒,我還護著娘親!” ...... 兩墻之間的隔間效果差,李鈞彥的聽覺又非一般的好,幾番對話皆被他聽在了耳里,嘴角不由揚起笑意。 自許晚晚來到他們家,他展顏的次數多了許多。這個女子總是能令他舒心,也能讓小老頭似地謝遠暴露出調皮的一面。 倘若她有一天離去,他該做何感想? 剎那間,李鈞彥竟生出一個念頭:她若永遠記不起自己的身世,一輩子留在他的身邊...... 荒唐! 只一瞬,李鈞彥便蕩去了這份卑劣的心思。 在謝遠不大的臥房內,許晚晚一面將那些綢緞疊好,一面朝孩子嘆氣。 “看不出來,你爹花錢的架勢很有點土豪風范,我看把一點積蓄用光光了,開春拿什么銀子買耕地?!?/br> 這些綢緞的花色有淺有深,男女皆宜,雖不是上等,卻是川成數一數二的“年節禮”,也就是只在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舍得裁出來穿的。 她也很喜歡這幾匹緞子,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李鈞彥花錢這樣的大手筆,讓她有點兒錯以為自己待的是富貴人家,免不了唏噓幾聲。 如今謝遠的個頭蹭蹭往上漲,以前的衣裳穿起來短手短腳,許晚晚琢磨著,既然買都買了,不如用這些料子給孩子添幾件新衣裳。 “這些東西,該娘親受用的?!敝x遠規規矩矩的端坐在案幾前,頭也不抬的默字。 許晚晚捻著布料出了會兒神。 以她現在的裁制水平,還不夠做出一套拿手的棉襖,幸虧劉嬸與胡婆婆都是熱心人,如果有她們的幫忙,年前估計能做出兩件像樣的上衣來。 ......不好不好,別人家年前肯定也有家事忙活,不應該打著依賴她們的算盤。 下定決心自力更生后,許晚晚精神十足的挑出兩匹顏色中正的布料,正要過去問一問謝遠喜歡哪一種,不期然的看見孩子專注的神情。 人家正用功,還是不要打擾了。 許晚晚默默想著,瞥眼掃向謝遠攤開的紙面,上頭的字跡工整規范,筆墨有力,正是一手好字。 許晚晚以前也是練過幾手毛筆字的,雖然只是初學者的地步,但毛筆字寫得如何,還是能品出來的,像謝遠這樣優秀的,再練上一陣子,保不齊可以寫對聯貼出去了。 “娘親,方才您和爹爹在房里作甚?” 謝遠稍一側目,便看見娘親欽佩的眼,很不好意思的放下筆撓撓頭,漫不經心的問上這么一句。 不過一問完,他就有點后悔自己的魯莽。 他雖然只有十三,但也算半大的成人,對男女有別,夫妻恩愛的禮數,平日也被夫子授教過,他爹爹與娘親的親昵,自然是不該多問的。 許晚晚絲毫不在意少年的窘迫,坦言一笑:“剛才啊,我對你爹告白了?!?/br> “告白?” “嗯......就是表露心跡的意思?!痹S晚晚摸了摸鼻尖,不知是羞澀還是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