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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目眩,嚇得當場失態甚至暈厥都極有可能。但阿什在稍不留意就會摔下去的距離里,卻依然面不改色的。在聽了西格妮的話后,他還真低下頭,朝下方望去。只一眼,便被無比地震撼了。在這個高度上,俯瞰整座王城也綽綽有余??梢辞宄鞘兄械拿恳惶幖毠?卻是不可能的。建筑與街道,在這個高度上,都格外渺小。按理說這樣的景色,完全沒有值得一看的必要。然而璀璨王城并不是這樣的。一眼望去,整座王城盡收眼底。是晶瑩剔透的,流光溢彩的。仿佛從冰原上拔地而起,一座城都是由冰雪砌成,通明無暇,渾然天成,好似本身就是自然的造物。城市地勢由低到高,巧妙的建設規劃讓將城市變得立體起來,層次錯落有致,幾條城市的主干道凌空橫架,無比顯眼。此時天還未亮,城市里燈火未熄。光亮似溫和燃燒的火焰,靜靜流淌在純白的冰雪建筑上,璀璨了一整座王城。美輪美奐,如墜夢中。阿什不自覺地發出贊美的喟嘆,倒映在眼底的景色仿佛承接了天際的星河,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在上的星辰遙遠冰冷,在下的燈火溫暖近人。他身處在二者之間,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夢境里,被無數流光所環繞擁抱。村里的老人在追憶過往的時候常講,對所有人和事的第一印象,都會在一個人的記憶里擁有極其特殊的位置。過去很多年很多年,或許什么都忘了,可仍然還記得當年第一眼見他時的模樣,會記得第一眼見他時的心情與感受。與一個城市的第一次會面,無論看到的是什么,聽見的是什么,不論自己想不想記住,都會深刻地停留在記憶里。就像他第一眼見到西格妮,在月光下獨舞的青年便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再也忘懷不了。阿什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與璀璨王城的第一次見面,是在這個時候,是在這個地方,身邊還有這個人,真是太好了。他會永遠地珍藏著這一幕,這一刻。或許老了的時候,也能像村里的老人那樣,給小孩子們講,人生中會有無數的第一次,它們都是生命里很重要的足跡與軌跡,甚至會成為影響一生的存在。對這些珍貴的第一次,我們自己要珍視,偶爾也會有溫柔好心的別人替我們珍視它。當遇到這個溫柔好心的人的時候,就……阿什忽然想到了葉列娜里的臺詞——就嫁了吧。他沒忍住一口氣嗆到,悶悶地咳嗽起來。“冷了?”西格妮問,“看夠了沒?”“夠……咳咳,夠了?!卑⑹矓鄶嗬m續地說。“那就下去了?!蔽鞲衲菹訔壍靥崞鹉纤沟拿?,“南斯還想見你一面?!?/br>南斯閣下嗎?阿什嗆咳著應了一聲。西格妮重新闔上棺蓋,這一次沒有用飄的,直接將松木棺材打橫扛起,毫無壓力地離開了占星臺。第三巫師塔尤其高大,內部空間也格外廣闊。含有交接任務的任務大廳、測試實力授予身份的登記所、租用以及售賣魔法材料的管理處、開放與半開放的圖書館、官方的魔藥店裝備店等等……除去這些公共場所,巫師塔內還租借出了不少辦公場地,比如璀璨日報在這兒就有一個據點。也提供實驗室包括器材的一系列租借,不少巫師都直接在這座巫師塔里安了家。南斯作為第三巫師塔的管理者,在巫師塔的最上層,也擁有著寬闊的私密空間。西格妮直接把阿什帶到了南斯的書房。這個裝模作樣的老頭子,打算在阿什面前表現的更加莊重靠譜一點,于是選擇了書房這么一個他平時完全不想踏進一步的地方。他走進書房時,南斯一本正經地坐在書桌后,雪白的發絲都打理得一絲不茍。“裝腔作勢?!蔽鞲衲菥瓦@么直截了當地發表了感想。南斯瞪了他一眼,在心里說就可以了嘛,干什么要說出來!可惡的臭小子!有你這么拆臺的?!西格妮沖他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就把棺蓋打開,把里面的阿什露出來。“南斯閣下?!卑⑹补郧傻卮蛘泻?,可惜手抬不起來,只能沖南斯眨眨眼睛,晃晃睫毛。“就因為你害別人在巨石堡躺了幾天,我才叫你出去接應?!蹦纤箍粗锌吭诠變鹊陌⑹?,又瞪了一眼西格妮,“結果你去接應了一次,害得別人更難受了?”色厲內荏。西格妮無語地看他一眼,從老人淺灰色的眼睛深處看到了“拜托不要再拆臺了”的請求。他“嘖”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去,“隨便你怎么說。我回房休息了。一會兒記得把棺材給我送回來?!?/br>南斯端著架子:“自己來取。這幾步路都懶得走嗎?”西格妮輕哼一聲,沒有搭理這個造人設上癮的老頭,推開門大步離開了。這邊,南斯目送西格妮離開,默默松了口氣,才溫和地詢問阿什的意見:“要在一旁坐會兒嗎?我用漂浮術,不會弄疼你的?!?/br>“……”阿什禮貌地拒絕,“沒關系,我現在這樣就好?!?/br>“也行?!蹦纤裹c頭,“耽擱你一會兒時間,稍后我就送你回寢室睡下?!彼D了頓,態度親和,“現在,能跟我講講你們路上的經歷嗎?西格妮獨來獨往慣了,不知道這次和你們一起行動,他表現得怎樣?”要說西格妮???還有些擔心自己講不好的阿什,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就有很多話可以說了呀!一老一少,或許是伊露芙唯二喜歡關心著西格妮的人,在第三巫師塔的書房成功會首,說起共通的人來,完全是越講越振奮,剎都剎不住車。從苔原上的特別帥氣,到列車上的特別特別帥氣。不止阿什濾鏡五千度,就連南斯說著說著,也遺忘了自己優雅端莊的人設,開啟了濾鏡兩米八。說到西格妮拼命壓制嗜血沖動的時候,阿什擔心地問:“要給他準備食物才行吧?”南斯笑道:“都給他房間里準備好了?!彼謬@氣,“不知道他會不會喝呢?!?/br>“會的吧?”阿什說,“西格妮已經很餓了?!币驗樗砩系臍庀?,西格妮已經艱難忍耐了一整晚了。南斯聽他說起,頭痛地按著額角:“他很能忍的。你說他忍耐了一晚上對嗎?”阿什點頭。“一個小法術就可以隔絕你身上的氣息了,他也不用忍得那么難受?!蹦纤褂謬@了口氣,“他是把你的氣息當做磨礪了。如果這一次都能克制下來,那以后再遇上同樣的情況,他也不怕失控了?!?/br>還有心思想著磨礪自己,也就是還沒饑餓到受不了的程度。沒到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