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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線外,瓦剌想乘虛而入的打算亦是落空,只能提前發動,如今局面,遠不算壞,都尚在控制之中?!?/br> 沐元瑜恍然著點了點頭,被他這么一分析,這條脈絡是極清晰了。 “我不怕,”她道,“殿下一來,我安心多了?!?/br> 這是真的,聽到沒有援兵她是很失望,但朱謹深自己趕了來,以他皇子之尊,在戰時遠赴而來,對本地民心,對她,都起到了另外一種不小的安撫作用。 “援兵暫時沒有,糧草我帶了一批過來,在后面走著,估摸著再有十來天該到了。屆時是直接送出境外,還是先存放在府城里?”朱謹深畢竟初來乍到,對云南的實時戰況沒有那么熟悉,征詢著她的意見。 聽說有糧,沐元瑜又振奮了點,道:“我聽父王的戰報里暫時還沒有提到糧草的事,應該是不缺,但放在府城補給線也拉得有點遠了,運到勐海去罷,說一聲要,馬上能送上去?!?/br> 打仗無非兩樣,人和糧,沒人,給糧也是好的么。 正事說過了一波,朱謹深示意她伸手,在她手心寫下“見烜”兩個字,然后道:“我尚沒來得及說,這是我給寧寧起的名字,你看怎么樣?見是輩分字,烜者,光明顯著?!?/br> 沐元瑜很新鮮地把這兩個字自己又寫了一遍,道:”我閑著沒事起了許多個,只是總定不下來,殿下這個倒是好,意思好,讀著也上口——沐見烜,嗯,好聽!” 朱謹深:“……” 他嘴角少有地抽了一下,想敲她的腦袋:“是朱見烜。見字是我們家的輩分字,你在想什么?!?/br> 沐元瑜愣了一下方反應過來,實沒想到他能趕過來,寧寧原是她要自己養的,自然是從了她的姓。 她不大甘心,爭取道:“寧寧是我生的么,我可辛苦了?!?/br> 朱謹深的眼神柔和下來:“我知道?!?/br> “那——沐見烜?” 朱謹深不說話,眼神很為難。他不想拒絕她,但又萬不能答應她。 他要壓迫下來,沐元瑜還能跟他吵一吵,這樣她也心軟了,退一步道:“現在先跟我姓好不好?他沒來由姓個國姓,也不好跟人解釋呀,難道說我是寡婦,嫁了個姓朱的死鬼?我可不想咒殿下?!?/br> 朱謹深想說“何必說寡婦,直接說嫁給他便是了”,話到嘴邊,轉了個念,道:“好,在云南的這時候就依你?!?/br> 沐元瑜沒想到他這樣容易答應,大喜,湊上去親親他,叫他拉住,就勢接了個綿長的吻。 隨后,朱謹深候到腿間的藥膏干結了,穿褲下床揮筆書就一信,信的內容極簡單,除例行請安加簡敘了一下他所了解到的云南現狀之外,就格外寫了“沐見烜”三個字,著人寄往京中。 ☆、第162章 沐元瑜跟朱謹深在拉鋸“朱”還是“沐”的時候, 滇寧王妃在榮正堂接見了沐大奶奶。 “三嬸母?!?/br> 沐大奶奶進來行禮。 滇寧王妃同這個侄兒媳婦并不相熟, 不咸不淡地吩咐了人看座上茶,就問她所來何事。 沐大奶奶是頭一遭獨自到滇寧王府的門上來, 神色憂慮, 正也急著有話要說, 見問了, 直接就道:“三嬸母, 我才聽說, 我娘家在京里讀書的一個侄兒,說是刺殺了三堂弟,讓錦衣衛抓到了牢里, 都有一年了——!” 滇寧王妃面色冷凝下來, 暫未著聲,聽她繼續往下說。 “這怎么可能,我那個侄兒, 靦腆老實,手無縛雞之力, 三堂弟卻是打小練出來的弓馬功夫,即便兩個人真生了什么誤會, 起了沖突, 我侄兒也沒有本事刺殺到三堂弟啊!” 滇寧王妃掃她一眼:“這消息,你什么時候聽說的?” “昨天?!便宕竽棠堂Φ?,“我侄兒總不寫信回來,家里人擔心, 派人去看了,順便捎些東西過去,誰知到了京里也沒找見人,問了元茂才知道,竟是叫人抓走了。元茂這孩子也是,知道了這么久也不報個信回來!” 話尾一句不自禁地帶了nongnong的抱怨出來。 滇寧王妃心下冷笑,沐元茂當日在家時叫兩個繼兄排擠得存身不住,連國子監的名額都是早叫沐大奶奶的那個娘家侄兒盧永志要走的,如今犯了事,還指望著沐元茂給報信? 他不報才是心里有數,知道誰對他好呢! 嘴上道:“刺殺瑜兒的不是盧永志本人,但是是一直跟隨他的老仆,錦衣衛一并鎖走盧永志去問詢,也是正常的程序,并沒有什么不妥?!?/br> “三嬸母原來也是知道的?”沐大奶奶怨氣更大了,但她不敢責怪滇寧王妃,忍氣道,“就是問詢,也不需要這么久吧?那個老仆來歷不對,我娘家至多是識人不清,錯收留了他罷了,哪有連主子一起關在里頭的道理?” 滇寧王妃道:“他被問詢,若交待得清楚還罷了,偏偏問什么都糊里糊涂,錦衣衛怎知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這案子結不了,自然放不出他了?!?/br> “出手刺殺的是老仆,兇手本人都被抓住了,只管審他便是,我侄兒只曉得讀書,問他問得出什么呢。說起來,我侄兒一般是受害的人,這老仆潛在他身邊這些年,險沒將他一起害了,錦衣衛好生無理,憑什么將他一起抓了去!” 滇寧王妃聽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說不應該,不耐煩了,道:“既然如此,你找錦衣衛去說話罷了,尋我有什么用?!?/br> 沐大奶奶急道:“因著三堂弟,才關了我侄兒去,我娘家的人在京里勢力微薄,和錦衣衛搭不上話,當時尋了一圈沒個結果,人照舊還關著,可這關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求三嬸母高抬貴手,往京里遞個話,我敢擔保,此事真同我侄兒沒有一絲干系,誰知道那老仆是受了哪個歪心邪意的指使?” 滇寧王妃端坐著,目光銳利地掃了她一眼——老仆最后招出的人選就是沐大奶奶的夫婿沐元德,滇寧王出征之前,早已命人查了沐元德好一圈了,雖因沒查出什么來而暫且擱下了,但在滇寧王妃心里,沐元德既然被卷進來,那他就是害女的疑兇之一,盧永志紈绔無用,沒本事設出這個局,也許確實清白,但沐元德可不一樣! 若不是滇寧王攔著,說想放一放,看看沐元德背后是不是還有什么花樣,滇寧王妃早已直接打上門去了,這會怎么可能幫她撈人? 就冷笑道:“你叫我遞話?我不遞話去弄死害我孩兒的人,還等著官面上的結案,已是看在我們沾親的份上,很與你娘家顏面了,你倒會妄想!” 沐大奶奶娘家人脈有限,伸不到京城去,如今雖知道盧永志被抓了,但不知老仆把她丈夫給招了出來,滇寧王妃看她那一窩都不是好人,因此才敢上門來。此時劈頭得了這一句,把她的臉都撕了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