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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首輔進來的是他官署旁邊隔出來的一小間暖閣,角落里火盆熏籠俱有,十分暖和。 這樣的溫暖里品著茶,看著窗外亂擺的枝葉,沈首輔很為閑適,道:“這算是一條線上扯出來的,來來回回都是二殿下跟總同他在一起的沐世子發現,交給他去查,是情理之中?;首觽儩u漸大了,也該歷練一二了?!?/br> “二殿下從前不大理事,但是如今做起來,我瞧著倒是一點都不含糊?!?/br> 沈首輔笑了笑:“有些人,聰明出于天成,不用教。有些人,愚鈍出于天成,教也教不出來?!?/br> 宋總憲湊近了點:“閣老,您輔奉皇上左右,可知皇上如今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呢?” 沈首輔瞥他一眼:“圣心莫測,我一般是做臣子的,怎么知道?!?/br> “閣老,您這話就見外了?!彼慰倯椥ξ氐?,“您知道下官問的是什么。為著立儲鬧了這么多年,多多少少,總該見點分曉了吧?皇上若想不起來,閣老也該提醒提醒了?!?/br> “你以為本官不著急嗎?”沈首輔也換了自稱,道,“如你這樣的探問,本官哪一日不曾聽聞,只是皇上不吐口,本官有什么法子?!?/br> “唉,下官這里也是,底下這些御史大爺們盯著來問,”宋總憲大倒苦水,“不是下官要追問閣老,這哪一日下官不壓下兩封請立儲的奏章,這還是聽下官話的,不聽的,下官也沒有辦法,只能由著他去上書,上了皇上又多是留中不理,這些大爺們得不到答復,又要來煩下官?!?/br> “這一陣上了當然沒用,朝廷多事起來,皇上煩得很,哪里有空理會?!?/br> “閣老的意思是——”宋總憲的眼神炯炯亮起來。 “也還早著?!鄙蚴纵o干脆地打破了他的幻想,“就是這事完了,二殿下還有個五年不能有子嗣的限制在,且有的等?!?/br> 宋總憲眼中的亮光沒有熄滅:“閣老的意思是——” 他又重復了一遍。 沈首輔氣笑了擱下茶盅:“老夫喝你一杯茶,可真是不容易,變著花樣地叫你套話來了!” 宋總憲笑道:“閣老言重了,下官不敢,不敢。不過閣老有個話音出來,下官等總是有點底嘛,這一日日往后拖,大家的心也定不下來?!?/br> “皇上都沒有給老夫交底,老夫又能跟你們說什么?” 宋總憲不死心地道:“就一點都沒有說?” 沈首輔沒好氣道:“原說了,等幾位殿下辦過幾樣差事,差不多能定就定下來——這話老夫不是都傳給你們了?可不想二殿下身上還有岔子,這往后如何,還得走著看罷?!?/br> 宋總憲想起之前的事,扼腕:“這二殿下也太實在了,他就不能瞞一瞞,那樣的話都往外倒,他都不要面子的?!?/br> “瞞倒容易,選了妃來,生出的孩子若有問題,那時怎么收拾?才有的大笑話給人看?!鄙蚴纵o公允地道,“老夫當時也覺訝異,不過過后回想,二殿下此舉倒是穩妥,他實話說出來,也就如此罷了,不能再怎樣了?!?/br> 而且這種話都能明說,還有什么不可對人言的,潛意識里,其實是能牽引人對他多一層信任——事實怎樣另說,起碼看上去,這位殿下實在是個傲骨錚錚光風霽月的人。 宋總憲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這樣身份的人,看問題的高度本來就不一樣。 “聽閣老的意思,似乎對二殿下較為看好?” “哦?難道不是你嗎?”沈首輔撩了下深皺的眼皮,反問。 宋總憲訝異地道:“下官說什么了嗎?下官可什么也沒說?!?/br> 兩個人對視片刻,沈首輔扶著桌子站起來:“老夫可沒有功夫再跟你閑扯,事還多著,走了?!?/br> 宋總憲笑著送他出去。 ** 忙的不只是沈首輔一個人。 這個秋冬,確實多事。 朱謹深坐在都察院的浩蕩陳年舊檔中,一份份翻看其中涉及到梅祭酒的案卷。 這些案卷里,有梅祭酒主辦的,有他協辦的,也有他只是掛名的,所有有他印章簽名的案檔都要找出來,逐份分析琢磨。 幸存的梅小公子入了刑部,被壓著巨細靡遺地回顧他有限的十六年生平。 從國子監里抓出來的刺客關在詔獄里,由錦衣衛細心看守著,等候著南疆的回信。 錦衣衛的主官郝連英去往通州,上了碼頭,站在凜冽寒風中,守著打撈隊。 他旁邊,除了韋啟峰之外,還有朱謹淵,裹著厚厚的皮裘,一陣風吹來,他凍得發著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嗯,朱謹淵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他向皇帝討了差事。 知道朱謹深入都察院之后,他再也坐不住了,都不要賢妃出面,自己主動去找著皇帝,說不能見父兄都這樣忙碌,而他悠閑自得,他強烈要求為君分憂。 皇帝見他才新婚,就這樣有心,大方地答應了他,給他派了差事。 叫他到運河上一起看撈尸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替大家說,世子下線的第二天,想她…… 明天就上線啦。 ☆、第132章 韋啟峰見妹婿打了噴嚏, 忙殷勤地道:“殿下, 這里風太大了, 我們還是進那邊的屋里罷, 火盆熱乎乎地燒著,一直都沒熄過, 就預備著給殿下取暖?!?/br> 這碼頭上四面沒有遮擋,因為錦衣衛在此公干, 這幾日把來討生活的腳夫小販等也都趕走了,空曠曠的一片,風從河面上吹過來,若不留神站穩了,能將人刮個跟頭。 碼頭邊上有漁家搭的能避風的小屋子, 但非常簡陋,還有一股陳年累積下來的說不出來的怪味, 朱謹淵在里面呆了一刻就實在呆不住了, 寧可出來吹風。 韋啟峰邀他去的是好一些的屋舍, 不過就是離碼頭比較遠了,不能這樣近距離地關注到河面上的情況。朱謹深磨了這個差事來,開始很不滿意, 跟賢妃去抱怨,賢妃勸他, 好歹都是份差,做好了,皇帝滿意了, 才會給他接著派差。 朱謹淵一想也是,也就雄心勃勃地來了,為了顯得自己上心,錦衣衛給他備好歇腳的屋子他都不去,就跟著郝連英。 但這個風實在是—— 朱謹淵抱著個聊勝于無的手爐,感覺牙關都開始打戰了,凍得想要罵臟話。 再撐不住,被韋啟峰再一勸時,就望向郝連英:“我看這人一時半會回不來,不如我們去喝杯茶,潤潤喉再過來?” 梅家沉船并不在這碼頭邊上,錦衣衛及巡檢司的人要駕船到事發地點去才能開始打撈,他們在這里守著,就是等候打撈船的回音。 韋啟峰幫了句腔:“大人,走罷,在這里緊著傻站也看不出什么來——” 一陣猛烈的北風迎面襲來,他踉蹌了一下,底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