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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謹深不許她靠近,伸手推開她。 沐元瑜只好轉而取下他手中的茶盅, 另倒了一杯新茶給他。 朱謹深沒看她,但總算伸手接了過來。 “你——” 朱謹深終于平息了嗆咳, 想說她兩句, 但轉念一想, 她要不是這樣,也不能把世人都蒙騙得這樣真。連同他在內。 又有什么可說她的。 他就默然了。 三天過去,他現在已然冷靜不少。 她騙他欺他要滅他口, 可待他好的時候,也是真的好。無論這真心里摻了多少假意, 她為他帶來了李百草,令他擺脫了從出生就一直糾纏著他的病軀,看在這一點的份上, 他成為共犯,替她一同隱瞞皇帝,恩與仇擺在一起,也算相抵得過。 其實不必要恨她。 他的動情與忍性,都只是他自己,她什么也不知道,難道還要為自己的癡蠢去找著她負責不成。 那只有顯得自己更蠢且難看。 “你過來,是不是還打算勸服我?”朱謹深把玩著手里的空茶盅,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經不生氣了?!?/br> 沐元瑜驚喜且忐忑:“啊,真的?” “這還能有什么真假?!?/br> 沐元瑜嘀咕:“當然有啊——” 他現在,就不像真消氣的樣子。她給拍個背都不要。 “過往的事,一筆勾銷,我不會再提。但你也不要指望我再幫你了?!敝熘斏畈还芩暮?,把自己想好的條件繼續跟她道,“你這樣有本事,從前都是我小瞧了你。我幫不幫你,你本也不在乎?!?/br> 沐元瑜略傻眼,她感覺兜頭一盆涼水潑了過來——她來的路上還“嘿嘿嘿”呢,到底在傻樂個什么勁呀,人家轉眼就要跟她劃清界限了! 她禁不住抱怨:“殿下,怎么有你這樣辦事的——” “你還有臉怨我?!” 朱謹深一噎,剛平復的氣差點又要上來,“要不要我替你回憶一下你干的事?我不同你計較,就是你的運氣了,你換個人這么得罪試試?” “好,好,我的錯?!便逶舛痰刭r罪,朱謹深從頭到尾是沒有一點對不起她,都是她在算計他,這個強辯不來。 “但是殿下,你都不理我了,怎么叫不跟我計較呢?!?/br> 朱謹深:“……” 他說不上來心里什么滋味,貓抓也似,又痛又癢。他本來自覺已經想清楚一切,放過她,也放過自己,但叫她一攪合,不過三兩句話功夫,又亂七八糟起來。 他所有的理智冷漠遇上她,都要打個折扣。 他是真的不想再理睬她,但聽她說得惱人,又忍不住道:“那你還想怎么樣?” 他這一問,沐元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叫她想,最好像從前一樣,但這明顯得寸進尺,容易再把朱謹深惹毛。 她就退了一步:“怎樣都行,只要殿下別不理我?!?/br> 朱謹深“呵”了一聲:“憑什么?!?/br> “憑——” 沐元瑜皺著臉想起來,想好一會發現想不出來。 朱謹深真沒什么需要求著她的。 她沒有朱謹深,前途一下就坎坷下去,朱謹深沒有她,損失小到忽略不計。她此時才深刻發現,她想跟他交換個條件都交換不來。 她瞄一眼朱謹深——總不能說憑他喜歡她罷,事實上她現在對這一點都又不確定了。 心里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臉大,自作多情。 要是這樣,她感覺自己就更傻了,居然錯覺朱謹深這樣的人會喜歡她——真是想太多。 朱謹深道:“想不出來?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br> 沐元瑜叫他諷刺得惡向膽邊生,脫口回道:“殿下這樣不喜歡我,上次我來找殿下,為什么對我那樣?!?/br> 朱謹深臉黑了,瞬間啞口。 那是他再不想提起的黑歷史,完全違背他做人的品德,要不是當時氣昏了頭,他絕不會做。 “你——”他又難以置信地望向沐元瑜,“你能不能矜持一點?!?/br> 他都不好意思再提,她居然能追著他說。 沐元瑜哼道:“殿下從前怎么不叫我矜持,知道我的秘密以后,就瞧不起我了?!?/br> 她不知道自己這股怨氣打哪冒出來的,但她確實不開心了,怎么這樣嘛,不喜歡她還叫她誤會。 “殿下說的話,我都聽了,殿下又反悔?!?/br> 朱謹深握著茶盅頓了一會,擱到炕桌上,發出有點大的一聲清脆響聲?!澳阒雷约涸谡f什么嗎?” 沐元瑜:“呃……” 她一點邪火來得快去得也快,叫一問,發熱的頭腦馬上涼了下來。 “我、我一時糊涂,殿下別生氣?!?/br> 她是來求饒的,結果一言不合,反而跟朱謹深頂起來,她自己也覺得不對。 朱謹深是真不想再管她,可是見她這個樣,西貝貨當久了,以為自己混成了真,口無遮攔,什么話都敢跟男人說,她出去要是跟別人也這樣—— “你再這樣,后面吃不完的虧等著你?!彼挥删娴?。 沐元瑜有點感激,他們都搞成這樣了,朱謹深還能正容告誡她一句。 唉,她當時干什么要拿刀對著他呢,要是沒這一樁,只是騙他性別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和好了。 “我知道了,我跟別人本來也不會的?!?/br> 沐元瑜在心里補充一句:但是跟他,就是另一回事——她發現了,他越要遠離她,擺出不許她侵犯的凜然態度,她越想靠近。 朱謹深心氣才平了些。他覺得世事也是奇妙,他從前把她當做少年的時候,以為她直爽,傻,為此怕她孤身在京受人欺負;可他現在知道她是一個姑娘了,應當柔弱纖怯受人保護,反而需要換一種全新的,幾乎是面對等分量對手的態度來面對她。 怎么——會有這樣的姑娘。 還偏偏叫他碰上。 “好了,我都跟你說清楚了——” 沐元瑜不甘心地小聲咕噥:“哪里清楚了?!?/br> 她心里亂著呢好嗎。 朱謹深無語:“你還有什么問題?” 沐元瑜在心里回他:好多。 她最想知道的問題是:他到底,咳,是不是喜歡她啊。 但是她問不出來,臉皮再厚沒厚到這個程度。他要回她一聲詫異的冷笑,她得找個地洞鉆了。 她只有換個問題:“殿下,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了?” 朱謹深干脆回答她:“不能?!?/br> “殿下還有氣,沖我發出來嘛,打我一頓都可以的?!?/br> “我稀罕打你?!?/br> 沐元瑜束手無策地望著他發了一會呆,好難溝通——不過他長得真好看啊。 她感覺就算不溝通,坐這看他也能看半天。 但朱謹深顯然沒有叫她看半天的興趣,掃她一眼:“還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