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9
臂鉗制住四肢連晃的興奮大狗,和它一起挪到道路另一邊,邊讓它在前邊領路,邊一顆一顆地把rou團子拋進它嘴里。 某狼也邊帶路,邊時不時像接飛盤的家犬那樣蹦跳到半天,穩穩接住含在嘴里,再嚼咕嚼咕咽進喉嚨。 完全是胡蘿卜加大棒式的懷柔引誘政策。 這么折騰了一番,三個人抵達墓園的時候,天已經半黑了。 鮮艷的天空逐漸披上深藍色的幕布,星星迫不及待參與進來,于其間閃耀光輝。 墓園和它的主體教堂一樣,都是荒廢的建筑。而且不在草坪腹地上,而是隱沒在修道院后面的松樹林里。 沃夫第一個蹦進了鐵柵欄門,奧蘭多第二位,看鬼片長大的中國人故意裝出“人家好怕怕”的樣子貼在金發男人身后,還非常緊實地勒著他的手臂,分毫不離。被他扯開后,繼續貼,被扯開開,繼續貼,這樣進行了三個來回,奧蘭多終于作罷,任由她抱著。 他發現自己的容忍力和妥協點都上升到了一個嶄新高度。 墓園完全是一派荒涼破敗的慘象,少許景區的人工燈把婆娑樹影打在墓碑和土堆上,這些墓碑都東倒西歪,看起來像是喝醉了酒非?;?,一點也不恐怖。 腳下雜草窸窸窣窣響了很久,吃飽喝足的大狼才吊著沉甸甸的腹部,停步在一只特殊的墓碑前。 說它特殊,是因為這個墓碑跟別的完全不同,它筆直地豎立在土堆前,被打理的干干凈凈。 墓碑后方也不是隆起的大土堆,而是一只漆黑的棺材,它也直直擺放著,纖塵不染,邊緣和墓碑完全成平行線…… 沃夫向前走了幾步,抬起一邊毛絨絨的爪子,用力捅了一下墓碑邊緣,本來好好豎在那的石板一下子歪成45°角。 秦珊不能理解它的舉動,問:“你在干嘛?” “挑釁,”黑狼純金的眼底燃燒起一絲戰斗欲:“弗瑞是處女座,龜毛之極,強迫癥非常嚴重,我把他的門面弄歪,他肯定會抓狂?!?/br> 它嗅了嗅墓碑和土地的交接處:“墓碑插|進去的深度,和露在外面的部分,都得講究黃金分割法則?!?/br> 說完這一切,黑狼又繞到墓碑后,用倆鉗制地表的土往棺材蓋上刨,四濺的泥打在上頭,發出踏踏踏的擊打聲,沃夫的嗓音夾雜在其間:“弗瑞,開棺!你有本事裝死人,你有本事開棺吶!別躲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棺吶,開棺吶,開棺開棺吶!小弗瑞,小弗瑞,別躲里面不出聲!” 秦珊:“……” 奧蘭多冷眼看了一會,走上前去,直接抬起大長腿,用力踹開了黑靈柩的蓋子。 棺蓋嘩一下擦著兩邊沖到頂頭,唷,還是滑蓋的…… “根本不在?!苯鸢l男人掃了掃內部,里面空無一物。 沃夫趴邊探頭進去望,耳朵放平:“難道搬家了?” 奧蘭多立即否定他的猜想:“狗的大腦還真是低能到不敢恭維。棺木和碑牌明明整潔干凈到一塵不染,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搬家這個結論的?!?/br> 被嘲諷的黑狼委屈兮兮地蹲回小姑娘秦珊腳邊,秦珊摸了摸下巴:“我記得沃夫說過這名吸血鬼是個夜班醫生,他有沒有可能已經去上班了?” 她看向奧蘭多,詢問:“這會幾點?” 奧蘭多從褲兜里取出手機:“七點二十三?!?/br> 沃夫大尾巴躺在地面左右拖了兩下,沾了一簇泥:“我印象中他九點才開始值夜班?!?/br> “也許他已經去醫院了,”奧蘭多捏了下眉心:“你們兩個蝸牛星人在來這里的途中起碼浪費了一小時?!?/br> 沃夫,伸舌頭:“我是犬類啊,不是蝸牛星人?!?/br> 奧蘭多看向秦珊:“……它比你有自知之明多了?!?/br> 秦珊:“……” 就在此刻!一道白色的光影飛速閃過! 待在原地的兩人一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面前的棺材已經被啪一下推滑了回去,等他們再因為聽見聲音回過頭時,純黑棺木上已經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男人…… 他一只長腿舒展,一只腿折疊在那里。面容蒼白到仿佛刷了一層薄薄的石膏,而他的五官,也如同石膏雕塑一般精雕細琢。男人每一根銀色的長發都染上月光,水銀般流淌在他白凈的外袍上。夜風吹撫,他的衣角颯颯,輕飄飄拍打著純黑的木漆。 “你們在我家門口做什么?”他紫色的瞳孔逡巡過眼前所有人,最終定格在黑狼身上,與他對望:“小狼人,這么客氣?偶爾登門拜訪,還帶兩份食物來當見面禮?!?/br> 沃夫“呵呵”嘲笑了兩聲,只抬起前肢指向自己身后歪歪扭扭的墓碑:“小弗瑞,你應該看看這個?!?/br> 銀發男人瞥了眼石碑,紫色的瞳孔立刻浮上嗜血的紅!他三兩下跳躍到墓碑前,再三兩下從白大褂兜里掏出一只卷尺。他飛速將那石牌扶正,飛速抽出鋼卷度量尺,沿著碑牌的邊緣量了又量確定好黃金分割線的具體位置后,小心翼翼地將它重新插成正確的方式后……吸血鬼君才長舒一口氣,慢悠悠地撫摸了一下胸口。 繼而轉頭憤怒地盯著大狼,眼底血色浮動,散出幽幽的紅光:“沃夫,不要挑戰我的耐心?!?/br> 沃夫還是“呵呵”嘲笑,指向他的臀部:“忘了告訴你,你剛才坐的棺材上面被我刨了一層泥,你確定要頂著一屁股翔一樣的東西跟我開打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如沃夫所料,某處女座血族徹底崩潰抓狂了,他連撣幾□后的大褂布料,無果。泥漿還跟屎一般粘在上面,吸血鬼弗瑞怒氣更甚。他本打算飛花摘葉直接從地面撿起一根樹枝去劈狼人,但他又遲疑了一刻后,才飛快地從白大褂兜里抽出手帕,隔著方帕捏起長枝!到他手中的那根樹枝,周身開始散發出鮮明的紅光,成為光劍一樣的東西…… 緊接著,男人疾風一般跳躍至夜空!因為風的帶動,懸浮到半空的男人銀發飛舞開來,上好綢緞般光華流轉,白大褂的衣角翩躚飛舞……下一刻,白袍直直朝后翻去,男人已經朝著黑狼飛劈直下—— 前一秒還像哈巴狗一樣伸著舌頭的黑狼一瞬間變得目光銳利,他周身的獸毛炸開,每一根都如同最銳利的針……眼眶邊緣的通紅如同入水染料,一直延綿到琥珀色的瞳孔中央,層層遞染……它的牙齒迅速生長成野獸的獠牙形態,利齒尖端散出星辰一樣的光芒。夜一般漆黑的野獸血口大開,正面迎敵,朝著銀發男人撕咬過去! 被氣流帶飛劉海的秦珊把門簾整理好,徐徐評價:“奧蘭多,我終于發現比你潔癖還嚴重的人了,哦不,鬼?!?/br> 奧蘭多這會沒心情搭理她這些百無聊賴的小吐槽,第一反應是想將這個羸弱的殘疾人拉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