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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快走吧!他們已經瘋了,六親不認,你何必將自己搭在這里?”安陽勸著我,卻無法拉動我。我鐵了心要在這里,他根本沒辦法!泰逸之在我披風掉落之后臉色便已慘白無血,他顫抖著雙唇,竟只說了一句:“你走??!”“你讓我走?我能走去哪兒?你告訴我??!當初是誰說要做我一個人的大將軍的?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要保護我的?如今你卻朝我放箭,逼我離開自己的國家,泰逸之,你真是好??!”又一道冷光射來,泰逸之一腳將占到他身邊的那人踹飛,然后拉弓射箭,將那人射出的一箭擊落,兩支利箭堪堪落在我狡辯,我聽他吼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箭!”呵呵……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忽然覺得天地之大,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傲塵死了,jiejie死了,現在連泰逸之都不要我了……哈哈……我大笑著噴出一口血來,捂著驟然劇痛的肚子彎下腰去,我真是天真,竟然還傻傻地為這些不值得我付出一分一毫的人孕育子嗣。孩子無辜又如何?我就罪有應得嗎?“泰逸之,我恨你!”被最愛的人背叛,竟是生不如死。馬蹄陣陣,漫天的雪花中,我掙扎著站起身來,身下似乎又濕熱的液體侵潤,腹痛如絞,可我渾然不覺,眾叛親離,不男不女,孑然一人,夠了,夠了~轉身,視線掠過由遠及近的幾匹駿馬,冷傲天、慕容澤竟都來了,還有一個面帶面具的藍衣男子在稍遠處佇立著不敢上i,他們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狼狽不堪的我,同時抬頭望向高高的城墻,目光幾欲噴火——不過此時的我無暇顧及是不是有人在為我抱不平,失魂落魄地將眾人一一看過來,我笑得瘋狂:“哈哈……你們都滿意了?我徹底成為無家可歸的人了……哈哈哈哈……你們都滿意了?唔——呃啊——”腹中抽痛難忍,我痛吼著踉蹌跪倒在地,按著劇烈縮動的腹部嘔出一口血來,然后眼前便漸漸模糊起來,白雪上的鮮血宛如鳳凰花一樣,開得艷麗。“木洛熙!”“洛熙!”“熙熙!”“洛洛!”四聲不約而同的呼喚自四面八方籠罩而來,我躺在冰冷的雪地,呆呆凝視著虛空不斷飄落的雪花,低喃著一個人的名字:“傲塵……傲塵……我來找你了……”——————————世界從此徹底陷入黑暗。沒有光,沒有風,沒有聲音,周圍一切都是靜止的,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呢。不知過了多久,視線漸漸清晰起來,我懸在半空,看著忙碌的人們,眼神呆滯,麻木不仁。床上還躺著一個我。表情安詳,唇角勾起,似乎在笑著這個世界的可笑。漸漸的,有了聲音傳入耳中,渺遠的,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你不是神醫之徒嗎?你不是說停止呼吸只是暫時的嗎?都過了半刻重的時間了!他為什么還沒有恢復呼吸???”是慕容澤的聲音,哈,我在半空調整身姿,饒有興致地看著他歇斯底里地對著泰逸之大吼大叫,一點雍容華貴的樣子都沒有了,真好笑。對,就是這樣,后悔吧,著急吧,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安生。泰逸之正極其小心地捧著我的臉,以口渡氣給我,我冷笑著飄過去,把自己想象成一把利劍,在他胸膛穿過去傳過來。哼,!親手把我的心傷的四分五裂,還想要親手縫合嗎?晚了~我不會再活過來,你抱著我冰冷的身軀痛苦吧,最好你的心也跟我一樣,碎得四分五裂,再也縫合不上……“來人??!快打熱水來!”冷傲然蹲在床尾,緊張地對著外面吼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著我的身下,“他流的血好多!泰逸之,你倒是想想辦法??!如果不是你親手射他一箭,他怎么會在傷心至此?朕的皇兒還在他肚子里呢,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會親手撕了你!”呵呵……是啊,孩子還在我的肚子里,你們誰都別想得到,我要帶著他們一起走,我要帶著他們去找傲塵,跟著你們,他們會受苦的……“能不能不要再吵了!救人要緊!”一聲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環顧,發現端著熱水進來的藍衫男子已經解了面具,露出一張人神共憤的面龐——藍哲羽!我呼嘯著撲過去,掐住他的喉嚨,恨不得把他掐死!如果不是他,我怎么會受孕?活的男不男女不女?今天我一定要報仇!可是我的手從他脖頸穿了過去,根本觸及不到他,而他也穿過我的身體朝床榻快步走去,將熱水遞給了冷傲天。慕容澤將銀針一根根遞給泰逸之:“你行不行???要不我試試?”“你扶他起來,我先幫他恢復心脈?!碧┮葜绰暦愿赖?。慕容澤翻身上床,將我扶起,然后運氣抵在我后心,泰逸之將手里的銀針依次扎進我心口,藍哲羽的手撫過我的肚子,似乎在幫我推揉,冷傲天則幫我捶著腿緩解酸痛……最后一根銀針刺入胸口的時候,一陣劇痛傳來,我被一股大力拉拽回去,不情不愿地附到自己的身體上,我大叫著:“不要——我不要再回去——”然而剛一張口,便是一聲凄厲的痛呼:“啊——”“醒了醒了!”異口同聲的欣喜聲,我知道此刻摟著我的人是慕容澤,在我想要掙扎的時候感覺腹部按壓的手由上而下推揉著,頓時痛的我渾身發顫,一口氣幾乎要提不上來,泰逸之當機立斷,又甩手拔下兩根銀針,刺在附近另外的xue位上,我再次痛呼出聲。慕容澤不時湊過來低頭堵住我的唇,每當我快要踹不過氣的時候他都會適時出現,渡給我一口氣,讓我支撐著不會再次停止呼吸。冷傲天把我的雙腿分開,擔憂道:“都過了這么久了,孩子怎么還不出來?”泰逸之痛心道:“這次陣痛過去,應該就會生了,他現在全憑銀針和渡氣吊著一口氣,在這種情況下生產太過勉強,可是如果不幫他催生,之前已經動了胎氣,再耽擱下去,會胎死腹中的,你再用力一點!”開始我還在納悶他最后一句話是對誰說的,待到腹部再次傳來劇痛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在讓藍哲羽用力。“啊——”痛呼都是有氣無力的,軟綿綿幾乎發不成聲音。泰逸之幫我擦著汗,道:“熙兒,求你了,堅持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