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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既然他說沒事,看起來也確實沒什么事的樣子,他夏天也就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頂多找機會再去逗逗小何子,從他那里套點消息。夏天走了,陸鼎原午后無聊,便想起小何子叨念了三天的韓量。從受傷那日開始,自己再沒見過他,聽說是三日前醒的。算來他跟自己同乘一車十日有余,如今又入了自己的廣寒宮數日,自己卻連他的長相也沒見過,聲音也沒聽過,不覺有些好奇。向府里巡視的護院打聽了小何子的去處,便一路向他們的方向尋來。遠遠的就聽見小何子尖細的嗓音幾乎拔高到天上去,“你不過是個男寵,也敢這么囂張?!你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界?誰做主?竟敢和我這么說話?”陸鼎原挑眉,并不知道小何子居然是把那個人這么安排的。其實說來小何子也冤枉,這府里的空房并不多,下人房當然也是有空床的,但并不適合重病者養傷。主子讓救,他哪敢怠慢?就這春宮后院還有幾間空閑的敞亮房子,他就把人安排到這里來了,還特意安排了功夫不俗的春荷專門伺候,就怕人有個閃失沒法和主子交待。本來是準備等人傷好了,請示了主子的安排再換房的,誰知這韓量醒來第一天就惹惱了他,于是小何子索性告訴韓量他不過是個低賤的男寵,連個侍妾都不如。誰知這韓量也怪,半點功夫沒有,在這高手如云的地方也不怯,態度依然惡劣不說,還氣焰平地比誰都高,也不知他倚仗的是些什么。“閉嘴,轉過去?!彪[隱的,一道低沈冷漠的聲音傳來,距離雖然遠,但陸鼎原卻聽的真切。不知為什么,從那仿若十二月天的陰陰冷冷的語調中,陸鼎原居然能聽出一絲怒意?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陸鼎原提上一口真氣,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飛縱而去。“干嗎?”從打進門后就只聽到韓量說千篇一律的一句話“準備水,我要沐浴”的小何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居然就真的傻傻的依言轉過了身。“彎腰?!蓖瑯拥牡蜕蛏ひ?,cao著同樣沒有高低起伏的語調,說著同樣是命令式的話語,不知為什么,卻偏偏似乎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彎腰?”小何子愣愣地低下身子,以為是自己衣服有什么不妥或其他,正要打量,卻沒想到韓量狠狠一腳踹來,幾乎讓他跌了個狗吃屎。如果不是前面不遠處有個桌子擋著,他一定會跌得很難看。“你……”小何子一下子竄起來,回身正要發作,卻突聞“撲哧”一聲輕笑從門口處傳來。踹人的韓量和被踹的小何子齊齊轉頭,便看到了在逆光下笑得一片燦爛的陸鼎原。陸鼎原不是個愛笑的人,也不是個常笑的人,想看他笑,簡直就像看流星一樣可遇而不可求。但這次,他笑得頗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常跟在他身邊的小何子當場嚇掉了下巴,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主……主……主子……”一聲“主子”硬是發了三遍音才叫出來。來人被淡金色的光芒鍍得模糊了身形的輪廓,讓原本就有個一百來度近視的韓量必須瞇著眼睛才能看清。對方很白,不是病態的那種,而是真的很白凈;長長的頭發沒有整齊的梳理而是隨意的一系,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不知是對方真的偏瘦還是寬大衣服給人的錯覺,總之眼看他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卻沒有給人壯實或五大三粗的感覺,精瘦卻不陰柔;刀削似的的臉龐漂亮卻稱不上陽剛,要說是中性也不算。這種有點小姿色的,大都市的馬路上都一抓一大把,除了對方身上干凈而隱隱清冷的氣質還算有點個性,其余實在是算不上特別。但不知為什么,韓量就是知道自己記住他了。其實韓量認人的本事很爛,想讓他記住的人如果沒有點特別的本事──比如醫術了得,或是特別的地方──比如呱噪聲音難聽如小何子,想讓他記住是很難的──同院三年,他記得住的同事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這個人,莫名的讓他記下了。嗜虐成性9來人被淡金色的光芒鍍得模糊了身形的輪廓,讓原本就有個一百來度近視的韓量必須瞇著眼睛才能看清。對方很白,不是病態的那種,而是真的很白凈;長長的頭發沒有整齊的梳理而是隨意的一系,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不知是對方真的偏瘦還是寬大衣服給人的錯覺,總之眼看他將近一米八的身高卻沒有給人壯實或五大三粗的感覺,精瘦卻不陰柔;刀削似的的臉龐漂亮卻稱不上陽剛,要說是中性也不算。這種有點小姿色的,大都市的馬路上都一抓一大把,除了對方身上干凈而隱隱清冷的氣質還算有點個性,其余實在是算不上特別。但不知為什么,韓量就是知道自己記住他了。其實韓量認人的本事很爛,想讓他記住的人如果沒有點特別的本事──比如醫術了得,或是特別的地方──比如呱噪聲音難聽如小何子,想讓他記住是很難的──同院三年,他記得住的同事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這個人,莫名的讓他記下了。“你那位?”即是如此,韓量的語氣仍然很冷,脾氣仍然很臭,連臉色都還是一副鍋底色,更別說出口的話有多么的大不敬了,一點也沒有身在人屋檐下的自覺。“你怎么可以和主子這么說話?”幾乎立即的,就有人發難了,不用猜,光是那尖細的嗓音就讓人錯認不了。近在耳邊的突然拔高音量的尖細嗓音,讓韓量頭皮一陣發麻,幾乎產生了耳鳴的錯覺?!伴]嘴!太監說話都沒你難聽!”韓量不禁低吼一聲,同時嚇了屋里兩人一跳。小丫頭春荷嚇得一抖,雖然見慣了這幾日從沒敢有人頂撞的何總管一再吃鱉,卻沒見過誰敢當著主子的面還這么大呼小喝的。而小何子更是不知道為什么青白了一張臉,“你……你……”的疊叫了兩聲后,居然什么也沒說的便一抹身竄了出去。“這又在唱哪出?”韓量已經夠黑的臉色居然又更黑了幾分。“……”陸鼎原沒說話,兩步踏了幾來。“主子……”春荷當即跪了下來,嚇得渾身直抖。她沒近身伺候過陸鼎原,但主子的難伺候在這廣寒宮里是出了名的。如今唯一能顧她一顧的小何子也不在了,她又不敢像他那樣任性的跑出去,只嚇得幾乎沒攤成一堆泥。“出去?!焙茌p的一句話,輕得如落花飄落的聲音,卻在陸鼎原話音剛落的瞬間,小丫頭如臨大赦般跌跌撞撞的奔逃了出去。“還沒人敢這么和我說話,你是第一個?!标懚υ戎^,打量床畔坐著的人的每一分表情。韓量臉色沒變,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那表情像是在說──也沒人這么和我說話,你也是第一個。隱隱地譏嘲從對方眼里瀉出來,雖不濃重,卻沒逃開陸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