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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蠻不勝藥力,已經睡熟了。翌日,二人均在晨光中醒來。窗外已是雨過天晴。久蠻也退燒了。久蠻便說:「你看,我果然是不用看醫生的!」穆初桐無奈地笑著點頭:「是的,大佬體壯如牛、活力無限?!?/br>「來,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活力無限的老牛推車?!咕眯U摁住了穆初桐在床上。二人努力推車一番,頗為辛苦,汗灑如雨,但勞動使人快樂,總體上是很愉快的。耕耘到了午間,久蠻卻得穿衣出門了,說要準備婚禮的事情。穆初桐倒是來了精神:「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久蠻笑了,又扭過頭,跟穆初桐說:「你就安心等著做新郎吧!你這人啊,平時cao心的事情太多了,這次婚禮就讓你安安樂樂、舒舒服服,一點煩惱都沒有才好?!?/br>一瞬間,像是糖罐子、蜜罐子都在穆初桐心里打翻了,叫他好甜蜜,可偏偏同時又磨碎了黃蓮,始終還是掩不住心底的苦澀。很快就出現了讓他心中這點苦澀放大的事情。穆容來了。這還是因為穆初桐說要聯系母親那邊的親人,久蠻硬著頭皮聯系了穆容。尚幸,總統之前已經跟穆容打了預防針,不然穆容在聽到久蠻說要和穆初桐結婚的消息時,很難控制住自己不跳起來暴打久蠻的狗頭。現在的穆容還是能依照總統的吩咐保持一點「長輩的風度」。穆容對久蠻非常冷淡,只說:「我要去見見初桐?!?/br>「這當然沒問題?!咕眯U笑嘻嘻的,心里卻想:你祂媽臉那么黑,還有關了我一天的仇呢!要你不是桐兒的舅父,我一早就跳起來暴打你的狗頭了!久蠻便聽了穆容的話,讓大壯開車去送穆初桐到穆容的府邸。穆初桐看見穆容的時候,還是有點心虛的。穆容板著臉,說:「你是自愿的?還是被強迫的?」「您是說……」穆初桐小心翼翼地問,「您是覺得久蠻逼婚嗎?」「又或者是你自甘墮落、認賊作夫!」穆容憤懣不平。穆初桐倒是非常理解舅父的心情,但他也了解自己的心情,只得緩緩說道:「我昨天回去想了很多了……」穆容未等他說完,便做結論:「那你就是自愿的了?」「我……」穆初桐也不知該怎么回答。穆容憤怒無比,臉容都要扭曲了:「你還記得你母親的仇嗎?你的良心在哪兒?」穆初桐一怔,只說:「沒錯,房永貞是和母親配型過了,母親也是意外死亡了,房永貞是得到了母親的心臟了!可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房永貞是兇手???您是做這行的,疑罪從無,難道不知道嗎?」「不知道!」穆容幾乎是吼出聲來,「疑罪從無、疑罪從無!我一世人最恨就是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是做律師的狡辯之詞!他們就靠著這個,放走我拼了自己的性命、甚至犧牲了隊友抓回來的犯人!」穆容怒而拍案,手掌也拍得通紅:「而你這個逆子!居然為了殺母仇人做辯護!」第六十一章「我……」穆初桐被舅父忽然的發怒而嚇住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我只是不想冤枉任何一個人。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和房永貞有關,她之后慘死,也算是得到報應了……」「報應?」穆容冷笑一聲,「也可以算是吧!」穆初桐臉色忽變,說道:「您這是什么意思……您……該不會和她的死有關系吧?」穆容的臉色微變,但很快調整過來:「我可是警察?!?/br>「是,是的?!鼓鲁跬┮灿X得自己剛剛那個忽然涌上心頭的猜想太不道義了,「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穆容不愿意糾結在這個話題上,便又厲聲質問道:「所以你就打算和殺母仇人的兒子、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結婚是嗎?」要說久蠻是窮兇極惡之徒,那真的還不算冤枉他。穆初桐卻想起昨晚那個額頭guntang的、孩子氣的久蠻。穆初桐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氣,挺起腰桿,說:「我覺得就憑那點證據就指認房永貞是殺人兇手,未免太過武斷。更何況,你還想將賬算在久蠻頭上,那就更加不公平?!?/br>穆容大怒:「你是不是瘋了?那是你媽??!」看到穆容處于盛怒之下,穆初桐便也不再多說什么了。穆容緩了緩神色,冷笑一聲,說:「你真的覺得久蠻是無辜的嗎?你覺得他什么都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穆初桐臉色也凝重起來。穆容說:「jiejie是車禍死的,那個肇事司機隱姓埋名,一定是有人保護他了。我花了好大力氣,終于在三年前找到了他。他告訴我,是房永貞的家人花錢請他做的?!?/br>穆初桐一怔,又搖頭:「那你為什么不在墓園告訴我這件事?」「因為沒有物證??谡f無憑,要不是你這么執迷不悟,我也不打算輕易說?!鼓氯堇淅淇粗鲁跬?,「我知道,我現在這么空口說你也可能不信。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得知真相后,放了這個司機??墒沁@個司機沒過兩天就被殺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穆初桐背脊涼了半截:「你該不會想說是久蠻吧?」「是的?!鼓氯菡f。穆初桐搖頭:「不,你沒有證據?!?/br>「這是我從線人那兒得到的消息?!鼓氯菡f,「證據是有的,但我要為我的線人保密,不能給你看。當然,你也可以不信。但該說的,我還是要說的?!?/br>穆初桐竟然有些相信了穆容。拿不出證據的穆容。穆容眼神里的仇恨和堅定。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穆初桐頭痛不已。他回到酒店的套房,依舊拿出了那張舊照片。含笑看著鏡頭的母親,如此美麗,如此柔情,眉梢眼角都是春風。門忽而打開了。被打斷沉思的穆初桐嚇了一跳,手中的照片飄到地上。久蠻進門了,看著呆若木雞的穆初桐笑笑,便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照片。久蠻看向照片的時候,眉頭便突然鎖住了:「這是……」「這是……」穆初桐一頓,說,「我舅父給我的?!?/br>久蠻點了點頭,笑了,說:「照得挺好的?!?/br>穆初桐仔細打量了一下久蠻。久蠻也看了看穆初桐,說:「你今天見過你舅父了?他和你說了什么?談得還愉快嗎?」久蠻語氣坦蕩、表情自然,要不是他太會演戲,那就是他真的心中無愧。這讓穆初桐也更有信心了。他心里的天秤到底還是更傾向于久蠻很多。「他說……」穆初桐指了指照片上的孩童,「這個是你?!?/br>久蠻微微有些訝異:「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