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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撒大叫一聲:“圣女身染業火,已入了魔,萬萬不得親信!” 外頭的演火弟子聽到圣殿內傳來辛撒的聲音,頓覺事出不妙,紛紛朝著圣殿的方向跑去,北蘿根本沒心思去想他口中說的“業火”到底是什么東西,毫不留情地,劃破辛撒的脖頸,轉身看著方趕來的演火弟子們。 弟子們面面相覷,想起辛撒死前說的那句話,紛紛覺得北蘿走火入魔,也不管她是不是圣女了,紛紛提刀相向。 而北蘿,早已打定了主意今日要從圣殿出去,誰也攔不得她。但這些演火弟子畢竟從前也曾受過辛撒欺騙,北蘿手下還是留了情,并未將他們逼上死路。 然而,北蘿的仁慈似乎并未換來他們的理解,取而代之的是,招招致命的攻擊,北蘿一個躲閃不及,便被彎刀劃破了衣袖,緊接著,鮮血迅速在白色的衣袖上蔓延,北蘿一咬牙,也不仁慈了,朝他們揮刀而去。 貓眼石碎片幻化而成的紅色螢火支撐不了多久,很快便不知在什么時候漸漸變淡,消失不見。打斗中的北蘿,也因為方才被砍的一刀,鮮血漸漸自體內流出,有些體力不知,連抬頭看眼前的情況都覺得一個人影分成了兩個,暈暈乎乎。 ☆、第365章 千百萬里,尋你蹤跡 盡管已經身形已有些不穩,求生的本能卻仍教她堅持著揮刀擋過敵人攻來的每一刀,意識在一點點抽離,北蘿幾乎有些絕望地抬頭看了一眼夜幕之中掛著的那輪明月,抬手拭去嘴角的鮮血,雖然瞧見了朝自己刺來的明晃晃的刀,卻早已沒有了抵擋的力氣,眼前出現的那個身影到底是誰?也模糊不清。 北蘿再也撐不住了,肩頭一歪便朝地上躺倒下去,本已做好了感受疼痛的準備,卻在不經意抬頭時,瞧見那人溫柔的神情,“是……你?” 她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卻總覺得此人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上次她在客棧明明才見他一次面。 葉曄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狀況,一把攬過北蘿還在留著鮮血的胳膊,只悶悶地“嗯”了一聲,什么話也沒說,迅速打開了自己身旁的小藥箱,連看都未曾看那些提刀而來的演火弟子一眼,反手便給了那人一刀,利落地扯斷布條簡單地替她包扎了一下。 在葉曄的幫助下,兩人成功地逃出了圣殿,本想松口氣的葉曄卻聽見北蘿一聲提醒:“小心,上頭還有人!” “放箭!” “不!”眼見著埋伏在圣壇上頭的大食人露出了腦袋,將手中的弓箭對準兩人,話音未落,箭雨便齊齊朝這邊飛來,她手中使的彎刀抵擋不及,只聽得耳邊一陣風響,羽箭堪堪從發絲旁飛過。 側頭瞧見提著藥箱的葉曄同樣對密密麻麻的羽箭沒有辦法,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擔憂,正待此時,一支羽箭化作團白影直沖葉曄身后而去,北蘿幾乎沒有思考地奔向他,也許,是因為方才他救自己一命,自己不愿欠他的吧。 北蘿心中是這樣想的。 葉曄卻在她還未抱住自己時,忽然轉身,雙手置于她腰間,死死圈住,微微一笑,腳下一用力,便是一個輕巧的轉身,瞬間的轉變讓北蘿來不及反應,只知道他臉上笑意還未來得及放大,那羽箭便刺中了他的脊背。 “跟我走?!比~曄深吸一口氣,總算得了空甩出幾把手術刀將埋伏在上頭放暗箭的大食人解決掉,轉身拉著北蘿便跑。 負了傷的兩人幾乎每跑一段路便有血跡滴落在黃沙之中,盡管葉曄額前碎發已被汗水浸濕,卻仍舊十分謹慎地用腳將血跡掩埋起來,一面暴露了行蹤。 學到這一招的北蘿為了不讓葉曄再廢體力,也學著他的樣子掩埋血跡,他們跑不了多遠,大食人便要去搬救兵,只能先找個地方隱藏自己,再想別的辦法。 辛撒死在圣殿之中,加上他死前說的那句話,估計她這個圣女再說什么都不會有人信了。 眼前總算是出現了一塊兒大石,月光灑在石頭上,在地上投下一片陰影,因逃跑而上氣不接下氣的兩人總算是得了空休息一會兒,葉曄卻幾乎是要跪倒在地上,喘了幾口氣,轉頭對北蘿道:“拔箭?!?/br> “什么?”北蘿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那支羽箭傷的那么深,箭頭已經完全沒入皮膚,直接將箭拔出來,得有多疼,再者,大食附近又沒有什么醫館,就算有,也沒有人會收留他們。 葉曄輕咳兩聲,緊咬嘴唇,“拔吧,否則,我便真得死了?!闭f完,竟還嗤笑一聲,像是在說自己沒事一般。 他不敢用麻沸散,就怕待會兒若是有人追上來自己動不了,便讓北蘿直接拔箭,看著她扔在猶豫和顫抖的手,有一瞬間,葉曄覺得,她還是記得自己的。 “那……你忍著些?!北碧}的手顫抖著扶上羽箭,吸了吸鼻子,不敢看葉曄的表情,深吸一口氣,閉眼將葉曄身后的羽箭給拔了出來。 本來已經沒有血色的雙唇被葉曄因疼痛而咬出了血來,豆大的汗珠更是順著臉頰流下來,染濕了衣襟。 “你沒事吧?”看著她那雙關照的眼神,葉曄忽而覺得這些疼痛也沒什么了,正要勉強扯起嘴角微笑對她說自己沒什么事時,北蘿卻又道了一句:“對了,我叫北蘿,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葉曄只覺,此時有一百支羽箭穿透了自己的身子。 “咳……葉曄。幫我包扎一下?!比~曄毫不客氣地轉身打開了自己的醫藥箱,里頭裝著一些急救能用到的藥材,北蘿第一次瞧見這么多奇怪的東西,不禁有些好奇,還未等她想好要先做什么,便聽見葉曄悅耳的聲音傳來:“先用剪刀把一衣服剪了吧,這件道袍注定是穿不了了?!?/br> “剪……衣服?”不知為何,北蘿總覺自己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葉曄又道:“嗯,怎么了?” 考慮到傷口不及時包扎可能會有很多后遺癥,北蘿愣了一下便連忙按照葉曄的去做,蜿蜒的傷痕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蛇般呈現在北蘿的面前,讓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氣,看著都覺得疼,面前這人,方才竟還朝自己笑嘻嘻的。 北蘿一面放輕了動作仔細替他包扎,一面同葉曄閑談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讓他感到太疼,便道:“你是中原人?” “嗯?!备惺艿奖碧}的輕柔,葉曄禁不住勾了勾嘴角,“不像么?” “不不……”北蘿忙搖了搖頭,“只是眼下鳳昭同大食開戰,你一個中原人,跑到大食來,還救了我,便不怕鳳昭人把你當做是叛徒?” “這不叫叛徒?!比~曄十分嚴肅而又認真地道:“這叫間諜?!?/br> 這般沒個正經的樣子忍不住讓北蘿抽了抽嘴角,不知用了多少繃帶,總算是將葉曄的傷口給包扎好了,雖然起身的時候仍舊會覺得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