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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場務見慣了大風大浪,跟過不少偶像劇劇組,這會兒面色不變,鎮定地拿出板子,準備叫卡,結束這一幕的拍攝。只是突然,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哦?國師大人在后林中干什么呢?不知道孤有沒有那個資格知道一二?!?/br>一名身著玄色武服,手中提著一只死兔,背后背著箭囊的青年男子忽然從一棵古木后繞了出來。他面容冷峻,看上去風度翩翩,只是語氣雖然和緩,但卻帶著不容對方拒絕的命令之意。打板的場務愣了一下,導演愣了一下,連帶著場上的演員們也俱是愣了一下。唯獨周詣神情未動,只是眉毛狠狠地蹙了起來。他總覺得這位太子似乎有些眼熟,但周詣對自己沒興趣的事物都不怎么上心,對被他算作路人的人一向看過即忘。倒是謝千仇臉色微變。雖然衣著也換成了古裝,與常服扮相差異極大,但謝千仇記憶力很好,這會兒卻是將對方認了出來——這人,正是沈度!對方雖然摘了眼鏡,但謝千仇還是把他認了出來。可是,沈度不是已經失蹤了嗎?還是說,這位飾演太子的新演員只是單純和對方長得像?周詣將抱著的金蕊放下,面無表情地和那含笑的“太子”對視:“你是那個新人?怎么這么不知規矩,這幕戲已經結束了,你要等場務打了板,開拍下一幕再出場?!?/br>聽到他的聲音,那場務如夢初醒,趕緊打了場記板。而攝像們也紛紛收起了鏡頭,切換了錄制軌。導演的眉毛擰成一團:之前他突然被上頭的制片通知,說是投資方親自要求替換男主角,將已經訂好的閆平換掉。雖然導演對此頗有微詞,但想著不好得罪投資,只得硬著頭皮接了下來。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怨言,這女主角本來就是被強塞進來的花瓶,現在居然又空降來了個大爺!而且還這么不懂規矩,一來就干擾了拍攝!這時,忽然有人湊到了導演的身邊,悄悄地同他打聽道:“導演,這接頂下閆平的新太子什么來頭???”“什么來頭?哼,估計是哪家的二代少爺,閑來無事到我們這小破演藝圈玩票的吧!”他語氣不太好。“這樣啊,對方是哪家的少爺???”“我怎么知道,這小子是投資塞進來了的,嗯……劇的投資方是天時地產,他恐怕是天時的少爺吧……”導演側頭,看了一下和他搭話的人,“咦,等等!你是哪個來著,我劇組里頭沒你號人物??!”黃赫趕緊一拱手:“在下只是個路過的吃瓜群眾?!?/br>說完便趕緊趁著導演發脾氣前溜了。他很快跑回了讓他去打探消息的謝千仇那邊,把從導演處聽到的情報悉數匯報給謝千仇。“你關心那太子的事干嘛?”黃赫納悶,那一次的夜調錦山門事件他并沒有參加,因此不清楚場上的“太子”和周詣等人有怎樣的瓜葛。“情敵什么的,要扼殺在搖籃里!”謝千仇出了口氣,趕緊打電話給葉明朗,告訴他在片場發現了沈度的事情。黃赫撓了撓后腦勺:“我這個母胎solo不是很懂……”***周詣沒把沈度認出來,等場記打了場記板,他便從被圍起來的外景區域撤到劇組的工作帶,讓化妝師幫他補妝。謝千仇見他下場,不再和被嚇了一跳的葉明朗嘮叨,趕忙拿上一早就準備好的紅茶、迷你三明治、小型電風扇、軍用便攜折凳、定制男士補妝用品等等東西跑到了周詣那邊伺候著。黃赫再一次風中凌亂,深刻地懷疑起自己和謝千仇到底誰才是周詣的正牌助理來。“來,專門讓酒店定制的下午茶套裝,趕緊吃了補補,茶是手工蒸煮的,味道很正宗?!敝x千仇道。他將周詣的補妝用品遞給一臉茫然的化妝師,又讓周詣坐到折凳上,這才拆了三明治和小罐紅茶,遞給周詣。而后,他又拿著小風扇,對著周詣吹了起來。周詣略顯無奈:“我怎么不知道你原來是個老媽子屬性?我得控制體型,不能吃這種高熱量的東西,要是腹肌吃沒了怎么辦?”“沒事,我養你,而且腹肌和軟肚皮都很棒?!敝x千仇給他倒紅茶,這人居然還帶了瓷杯來。周詣:“……”他什么也沒說,倒是老實地喝了茶,只是三明治卻婉拒了下去。周詣知道謝千仇這人倒霉慣了,一直對自己沒什么信心,便只能想方設法地討好他,似乎這樣才能讓謝千仇安心一些。其實謝千仇真的不必做到這種地步,周詣想著。這時,忽然有人走了過來。那人身上穿著太子的那身武服戲服,看上去威風凜凜。處于林間的外景地本就陽光不足,而對方身形高大,走過來時宛如遮天蔽日,頓時將原本就稀疏得可憐的光線盡數擋了個干凈。周詣坐在折凳上,抬了抬眼皮:來者赫然是之前那位飾演太子的空降新人。謝千仇的臉色沉了下去:“請讓一讓,你擋著小紙……擋著我們家小周了?!?/br>對方睨著眼,俯視著單膝跪在周詣身邊的謝千仇。他忽然嗤笑了一聲:“我還當你有什么出息呢……哼,賤民果然永遠都是賤民。真以為在鳳凰窩里待了幾天,自己就不是山雞了?”謝千仇不明白眼前這個疑似沈度的人在說些什么,但他語文不是體育老師教的,這會兒自然聽出了對方話語里的嘲諷之意。他頓時臉色愈發陰沉了。皺著眉,謝千仇站了起來。化妝師還處于茫然之中,他看看劍拔弩張的謝千仇和“沈度”,又看看面無表情地端著紅茶的周詣,最后只得瑟瑟地退后了一步。“你來找茬?可以的,”謝千仇冷笑,“喲,空降就空降吧,先是在片場上自己加戲打斷進度,現在又來找同組演員的麻煩……你這下馬威做給誰看呢?”對方輕笑:“不過就是個助理,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叫板?”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周詣。周詣皺起眉,總覺得對方的這股視線讓他覺得莫名地熟悉,莫名地……厭惡。他勾了勾唇角,輕輕地握住了謝千仇垂在身邊的手。“我的助理自然是我的代表,你又有什么資格來嘲諷我的人?”謝千仇一頓,怒氣頓時消了大半,為周詣這個無意識的“我的人”暗自興奮起來。“沈度”挑了挑眼皮:“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資格?”“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資格?”周詣反將他。對方被他嗆得一愣,沒想到周詣居然就這么跟他講起歪理來。他垂了垂眼眸,明明在他的記憶里,漸遠一直是個表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