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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回一非家?!?/br> 原本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能勉強站立的莊一凡聽了梁涼這話不知這么受了刺激,掙扎著離梁涼遠了幾步,呲起了牙,又將久未修剪的尖利指甲露了出來:“不用你多管閑事,趕緊走!不然我就動手讓你再也走不出去!” 一直被這樣威脅著讓梁涼心里極為不爽,但是眼前這只貓的情況實在是讓梁涼沒辦法不去管,于是她只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不知道一非很擔心你么?你走了她有多傷心么?你自己病了不心疼你有沒有想過一非會心疼呢?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多重要么?” 莊一凡完全失去了力氣,側躺在地上,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嘟囔道:“我都知道,我的生命里都是她啊……可……” “什么?”梁涼聽不清它在自言自語些什么,只好向前走了兩步。 這個時候莊一凡卻突然迅猛的站了起來,將梁涼撲倒在地,力氣大的梁涼掙扎都掙扎不開,它目露兇光,呲著牙就要咬向梁涼的咽喉。 死定了!梁涼心中一涼,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 許久,卻沒有動靜,一直到有一滴冰涼的液體打濕了梁涼的頸毛。 “……你哭了?”梁涼睜開眼睛簡直不理解了,莊一凡的情緒簡直比莊一非還要變幻莫測,但梁涼還是溫和的勸慰道,“是因為生病很難受么?很痛苦么?不要緊的,醫生會看好你,你會健康的回到一非身邊的?!?/br> “沒用的,我快要死了……我不能回去見一非了?!?/br> 說完這句話,莊一凡就像是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癱倒在梁涼的身上。梁涼看著他的樣子,腦海中一道思緒飛快的劃過—— 莊一凡是在莊一非幾歲的時候就在一起生活了,現在莊一非都二十好幾了,那么莊一凡它…… 48、因果喵 ... 飛龍城的村民們曾經告訴過梁涼, 貓能預感到自己什么時候死去,它將要死去的時候為了不讓主人傷心,就會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靜靜的離開。 再看向莊一凡時,梁涼的心忽然像是被扯了一下似得鈍痛起來,難怪他不想讓自己接近, 原來是不想讓自己發現他即將衰老而亡這個無可挽回的真相。 莊一凡倒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開始嘟囔著。 “一非太脆弱了,我死在她面前她一定很傷心,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她傷心的樣子……” “而且我也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副什么也不行了的鬼樣子,太丑了……” 梁涼一下子失去了語言功能,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 只有靜靜聽莊一凡一只貓傾訴。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就是她救了我,讓我多活了這么多年……我說過沒什么能夠報答的, 就用這平白得來的一生守護她, 現在看來除了最后結局不太完美,也算是沒有食言……” “接下來我沒辦法陪她走下去了……她是我生命的全部, 但是我知道她的生命里也不是非我不可……你看她還有那么愛她的爸媽,擔心她的朋友, 還有那么多喜歡她想讓她成為主人的貓貓狗狗……” “一非她陰天的時候心情就會不好, 需要靜靜的陪著她就好, 天晴了, 要多催她去曬曬太陽,她最喜歡曬太陽了就是膽子小需要貓陪著……” “她最喜歡的杯子是淺藍色有暗紋的那個,千萬不要打碎了……” “她每天都吃的很少, 要陪著她一起按時吃飯……” “早上要叫她起床別賴床,晚上也要催她早睡不然就不美了……” “她怕熱鬧……怕黑……怕老鼠……怕蟑螂……也怕孤單……保護她的任務那么困難,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莊一凡艱難的扭過頭,用那雙渾濁無神的眼睛盯著梁涼的方向。 梁涼才反應過來,莊一凡是把她認作是一非的新寵物了,所以之前是和格格一樣在嫉妒才會用仇人一樣的態度對待自己?那么現在突然又這么平和的和自己說這么一大堆做什么? 梁涼忽然害怕了起來:“你別說了,這么麻煩我才不管,你這么不放心就自己來??!” “呵~”莊一凡吃力的嗤笑一聲,“要是我可以還會便宜了你么?” 嘲諷之后,他費力的喘了半天,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的低頭望著梁涼:“你會保護好一非的對吧?對吧?” 因為莊一凡的語氣太過決絕,眼神中的悲傷又太過于濃重,梁涼忍不住就已經淚眼朦朧,忙不迭的重重嗯了一聲,鄭重其事的應了下來。 莊一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嘴角咧了咧,似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但無論是怎樣都沒有意義了,它的喘息聲漸漸變弱,眼睛終于緩緩閉上了,瘦弱骨架一般的身子也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所以……他就這樣離開了? 夜晚微涼的風吹過,梁涼覺得心里像是缺了塊似得疼,還冷。 梁涼還呆愣在原地,就聽見遠處又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一個極高大的物種在荒郊野外的玉米地里穿行,梁涼馬上警惕了起來,護著莊一凡的身體,沖著聲音的來源呲牙咕嚕嚕的低聲警告了起來。 面前的一片玉米桿卻忽然被撥開,安容煦的身影從密密麻麻的玉米葉中探了出來:“涼涼?” 見到安容煦的那一刻,梁涼始終在眼眶里打轉的淚珠終于落了下來,也不管自己身上蹭的有多臟就沖到安容煦的腳邊順著褲腳爬到了安容煦的胸前,四只爪子緊緊勾著他的襯衫,像只壁虎似得牢牢勾在了他的胸前,將腦袋死命貼著胸膛汲取安容煦的溫暖。 “怎么……”安容煦哭笑不得,自己還沒有教訓她隨便亂跑呢這小家伙到先自己委屈了起來,托著她的屁股像是抱小孩子一樣將梁涼抱在懷里,剛想安慰幾句,余光就瞟到地上的莊一凡,于是動作一頓。 看看懷里不知是嚇得還是真傷心的頭也不抬的梁涼,又看看地上一點反應也沒有的莊一凡,安容煦的神情莫測,“你咬死的?” “怎么可能!”梁涼一下子炸毛著從安容煦的懷里跳了出來,為了證明清白試圖去拖動莊一凡的尸體來讓安容煦看清楚沒有傷痕,但走到近處卻又有點發憷,又有點發愣。 莊一非直到現在還可以說是個孩子,而莊一凡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