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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訴那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子,她叫陳墨,書香筆墨的墨,水墨畫的墨,一個筆畫多的數不清的墨。 這些年,經歷了無數個日日夜夜,陳墨終于明白,人生就是這樣,某一個人的出現可能會徹底打亂你前進的軌跡,這種威力絕不亞于衛星在天上飛,然后突然被隕石砸中了,從此以后,何去何從,都變成了未知數。更可怕的是,也許后面長長的時光里,還有好多這樣搗亂的小石頭等著你,但你卻不害怕了,因為知道不會比第一次更疼了。還好,她那時候還小,沒有過早地就認識到這一點,現在想想也不知是福是禍。 那天,何煦陸陸續續告訴她,關于這個突然出現在我世界里的可愛小姑娘的來歷,陳墨裝的漫不經心卻聽的一本正經。 盛放那個小丫頭比陳墨小兩歲,住在離他們家稍遠的地方,聽說她mama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是幾年前帶著她來鄉下避難的,陳墨去過她家附近的寺廟燒香,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她。這些都沒什么,可氣的是,何煦告訴她他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盛放mama管她管的嚴,所以才沒什么機會介紹她們認識,他說他都是偷偷地去找盛放玩的。 何煦說再過不久,盛放的有錢爸爸就要從城里過來,接她們回家,盛放早就到了上學的年紀了。 何煦說,盛放是偷偷跑出來找他,是來跟他告別的。陳墨實在不懂何煦告訴她這些有什么意思,難道是因為朋友間不能有隱瞞,可是他不是都瞞了好久了嗎。 不過那天她們還是玩的很開心,盛放是個可愛又善良的女孩子,他們在只剩秸稈的麥田里瘋了一下午,每個人的身上都沾上了泥土,盛放白嫩的小臉也變得紅彤彤的,這是陳墨第一次見她,到后來卻好像她們是認識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樣。 后來他們又去了不遠處的小溪,何煦說盛放她應該去洗一洗,不然回家要挨罵的,盛放搖了搖頭說沒關系,明天就要回去了,mama不會怪她的。 他們三個人并排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脫了鞋襪,愉快的蕩水玩,到后來直接演變成了打水仗,到最后,大家都累了,沒力氣了,就躺在地上,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 這是第一次陳墨和這么多人看夕陽,以前是一個人,后來是跟何煦,現在變成了三個人。她知道自己是很開心的,不論將來,那時候的他們還是很快樂的。 盛放說來這里這么久,這是她玩的最開心的一次,她說她從來不知道這里有一條小溪,也不知道原來外面都是麥田,她說她家附近的寺廟后面也有一條小溪,是從山上流下來,就像一條小瀑布一樣,說讓陳墨有空也去看一看。 他們聊著笑著,和昨天一樣,太陽又下山了,半片天空都變成了紅色。盛放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裙子撫平,她的頭發已經干的差不多了。 她把她戴在頭上的小兔子發箍摘下來送給了陳墨,這是陳墨第一次收到來自別人的禮物,心里很是受寵若驚,何煦在一邊嘟囔著嘴,似乎很不滿的樣子。 盛放忍不住笑了,沖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陳墨清楚的看到何煦的臉更紅了,黑里透紅,比當初被老師“拖拉機”還要紅。 太陽留在視線里部分只剩下了一小半,盛放松開了手,沖他們笑了笑,陳墨猜她其實很難過,因為她忘了掩飾自己的眼睛,陳墨不知道說什么好,何煦也是呆呆地站在一邊。 盛放她說,“再見?!?/br> 陳墨看著她飛也似的往前跑去,長頭發在風里飄舞,固執地沒有回頭。 何煦愣了一會,突然如夢驚醒一樣,他對陳墨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北惆瓮茸妨诉^去,陳墨還沒有意識到怎么一回事,身邊的人就都不見了,太陽也快不見了,小溪流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只剩她一個人站在原地。 陳墨賭氣一樣的傻站著不肯離去,直到聽見母親用她的大嗓門不停叫她的名字,“囡囡,囡囡,回家吃飯?!?/br> 真是個天然擴音器,陳墨心里這樣想,她都十二歲了卻還是被當成了不會自己回家的小孩子。 往回走的時候又路過了竹林,風吹的竹葉嘩啦啦直響,陳墨仰頭往上看了一眼,天空黑沉沉的,她突然有些害怕,扭頭就往家里跑。后來才想起來,那顏色像極了她看的圖畫書里惡魔的瞳孔,仿佛隨時,隨時要將一切吞噬。 ☆、時光飛逝 “囡囡,頭發有些長了,mama明天帶你去剪一下好不好?!?/br> 陳墨的母親一邊替她挑魚刺,一邊輕風細雨的問道,陳墨白了她一眼,“我不想剪頭發,我想要留長頭發行嗎?” “不行?!蹦赣H微微皺了皺眉頭。 果不其然被拒絕了,陳墨低頭拿筷子戳碗里的魚rou,一邊想著她真是很不明白大人,明明他們早就決定了的事,還偏偏要過來求個肯定,這導致她很早就意識到,許多事情不是單方面的否定就可以改變結果的,所以說大人對小孩子的影響,可以間接造就一個人未來的性格和品質,她可以善良,但是她懦弱,她可以高傲,有時候卻自卑的一塌糊涂。 盛放走的那天,天氣出奇的好,家里爺爺種的萬壽菊都悄悄地開花了,門前一片燦爛,忘記季節的人一定會以為春天到了。 何煦那個家伙,像變了個人一樣,他給陳墨的感覺就像是一只常年在水里游來游去的泥鰍突然來到了岸上,一切突然變得不再那么自在,陳墨再沒有見過他爬樹,也沒有見過他抓魚,他不再是那個整天惹老師生氣的男孩子,卻變得越來越沉默了,沉默的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上課的時候陳墨不?;仡^看何煦在做什么,懷孕五個月的王老師終于忍不住朝她拋了個粉筆頭,陳墨頭一低巧妙的躲過了,但那粉筆頭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正中何煦的眉心,當大家笑成一團,陳墨心里想的是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頭看他了。 陳墨不懷好意地對他笑,正對上他怨毒的眼神。 他們和平時一樣,還是從那條窄窄的小路回家,天氣涼了,大家都穿上了長衣長褲。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后,像兩只蝸牛,慢吞吞地走,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何煦沒有再牽她的手,麥田里剩下的秸稈也被燒得一片漆黑,讓人失去了奔跑的興趣。 陳墨真的好見不得何煦那幅樣子,要不是這條田埂有些高,她一定會把他推下去,摔個鼻青臉腫的,也許這個人就會抽出點時間想想別的。天上突然下起了雨,陳墨拉過自己的帽子戴上,順手也給何煦戴上,陳墨驚訝地發現何煦好像長的比她高了。 雨落到了地面,路開始變得又濕又滑,陳墨緊盯著地面,走的更慢更小心,生怕泥巴弄臟她的鞋子。再一抬頭,何煦已經離的好遠,陳墨著急地叫他,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