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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十分慈祥。這應該就是陳墨的爺爺奶奶吧,宋凌風走近幾步,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心里默默說道,爺爺奶奶,我叫宋凌風,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喜歡您家的孫女很久了,希望您能保佑我們。 這所老房子沒有像宋凌風想象的一樣因為時間和無人居住變得破敗,甚至看起來仍然給人一種老房子的沉淀感和溫馨感,宋凌風想,曾經的這里,才算一個家吧,有爺爺奶奶,爸爸mama和一個懂事的孩子,也許還養過狗狗貓咪什么的,陳謙和他說過墨墨喜歡小動物,當初送陳墨小狗狗的主意也是他給出的,可惜不知道那只雪白的狗狗去哪里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陳謙參與村子開發翻新的時候回來住過一陣子,父母忌日的時候也會回來住兩天,他當然不會對這些事情上心。 宋凌風從地上站起來,跑到了二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陳墨小時候就是住在二樓左邊的房間,鑰匙放在地上的盆栽底下,陳謙是這么和他說的, 陳墨的房間和陳一一的房間有點像,到處都是粉粉嫩嫩的東西,倚著墻角的床上擺了各種各樣的娃娃,從人類到動物,應有盡有,陳謙那老頭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這也可以是表達愛的方式么? 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宋凌風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下午四點鐘的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玻璃撒到靠窗的寫字臺上,臺面上鋪了一層乳白色的布料,一塊和桌面等長等寬的后玻璃覆在上面,里面擺滿了各種照片,宋凌風一低頭立馬就被那些照片吸引了,那些照片里都有一個小小的孩子,從嬰兒時期到后來長大后的模樣都有,有一張好像是陳墨在學走路,小小的人張開雙臂,不知道要往前去擁抱誰。宋凌風拉開椅子坐下來一張一張慢慢看,手指隔著玻璃想要觸碰相片里的人,怎樣看都不過癮似的。 寫字臺下方有一個很大的抽屜,宋凌風糾結了半晌還是禁不住誘惑輕輕打開了。抽屜里的東西亂七八糟五花八門,有小學生的作業本,有女孩子扎頭發用的橡皮筋,有洋娃娃穿的小衣服,最里面的角落里是一個方形的紅色鐵盒,上面蓋了一層紙,宋凌風小心翼翼地把那個鐵盒抱出來放在桌面上,放在長久的歲月好像沒讓那個鐵盒發生什么明顯的變化,依舊泛著柔和的金屬的光芒,不算耀眼卻能讓人無法移開目光,和陳墨有關的東西,總是能掀起他無上的興趣。這種想要迫切了解一個人過去的心情他還是第一次嘗到,并且食之如飴。 鐵盒子底下墊了許多張白紙,厚厚的一沓,宋凌風抽出來一張看了才知道上面畫了卡通人物,各種各樣漂亮的卡通漫畫也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筆,他一張一張看,然后在中間發現了一張不同于其他的白紙,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字,正反都有,漂亮的行楷抄寫的兩遍滕王閣序。宋凌風瞇著眼睛想,這是誰寫的呢,她見過陳墨寫的字,和這上面的很不同。大概是什么意義特殊的人寫的吧,宋凌風邊想邊告訴自己不許嫉妒。為什么呢,為什么自己沒有早出現很多年,這樣的話,也許這盒子里和陳墨記憶有關的東西,可以算上自己一份。 宋凌風把那些紙張理了一理重新墊回盒子里,除了這些紙張,盒子里還放著一張大紅的獲獎證書和一本看上去有些幼稚的帶著密碼鎖的日記本,這種東西他以前也見過,從班上那些唧唧歪歪的女生那里。 這本子很厚,厚的讓宋凌風懷疑夠寫一本自傳,夠描述一個人的一生了。密碼鎖是塑料制成的,可能塑料比不上鐵制品,看上去有點泛黃,和日記本連接的地方膠水凝固成一塊一塊的,也是泛著破舊的黃色。宋凌風手一碰,那密碼鎖就脫落了,嚇了他一跳。這真是他沒想到的,他還沒有惡劣到有偷看別人日記的習慣。他慌慌張張的把那密碼鎖安回去,又用手指摁住不放松,希望那小玩意可以自己粘回去??墒钦巢换厝チ撕孟?。 宋凌風正瞅著那本厚厚的日記本發愁的時候,門外好像有點動靜,他進來的時候沒忘記掩上門,回頭一看門開了個小縫,宋凌風皺了皺眉,但接下來的事可不是讓他皺皺眉這么簡單的了。 門從最初咧了個口子到現在完全打開也就一兩秒的功夫,然后他就目瞪口呆看見陳墨手上拿著一根和她細瘦身材完全不相稱的木棍走了進來。她穿著白襯衣粉紅裙子,這么近的距離,又正對著陽光,陳墨臉色微紅,氣色看起來比之前好太多。 陳墨見宋凌風呆呆地傻坐在那里,心里也猜到這人可能是被自己嚇著了,便問他。 “你怎么在這里?”陳墨皺著眉頭 宋凌風手還捂著人家的日記本呢,一下子心虛的不得了,忙忙亂亂的想要把那鐵盒的蓋子合上。 “行了,我都看見了?!彼瘟栾L手上動作停了,抬起頭有些不解地看向陳墨。 說來也怪,陳墨下課的時候往回走路過這里,鬼使神差地就想到自家門前看一眼,畢竟有些年頭沒回來了,最初幾天遠遠看著這個有她童年美好記憶的地方,她有些望而卻步,但今天她突然就想靠近點看一看,沒有理由看一眼就好。 她也沒想到門是開著的,她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家里進了小偷,這才在外面隨便提了根木棍就悄悄潛進來,上了二樓把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就看見宋凌風直直坐在自己以前讀書練字的寫字臺邊的背影。 這人換了一身和昨天完全不一樣的衣服,但她還是認得的,不然肯定不管不顧先一棍子掄上去再說。 陳墨把手里的棍子放到一邊,便朝宋凌風走了過去。 “那個,墨墨,我不是有意弄壞的?!彼瘟栾L指著陳墨的日記本,有些誠惶誠恐。 “我又沒說你是有意的?!?/br> 陳墨白了宋凌風一眼,順手從他手里奪過盒子,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身下的沙發格外的軟,好像不是以前習慣的觸感,陳墨這才驚覺自己的房間發生過某些變故,雖然各種家具的擺放仍然和從前一致,但所有的東西好像都換過一遍,連墻壁也被刷成了粉色,她有說過自己喜歡粉色嗎?到底是誰這樣自作主張。 算了,除了那個人,她也想不出誰會有這種閑情逸致。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不會因為某人離家歸來時送的幾個玩偶就心生愛意,就算陳謙把這里變得鑲金嵌銀,都和她沒有關系,她和這所房子之間的關系,不過來看一眼與被看一眼,來住幾天與被住幾天的關系。曾經最美好的擁有也在這里變成最可悲的失去,如何不讓人心有余悸呢。 陳墨把鐵盒放在膝蓋上,仔細端詳起里面的各種小東西,記載著歲月的厚厚的日記本,還有初二時的獲獎證書,那是她書法比賽拿的獎,她記得爺爺為此興奮了好幾天,最底下的一沓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