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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喻澤這個小個子女孩子帶著十萬塊錢從天而降的時候,孔爸爸孔mama全紅了眼眶。 他們知道女兒和寢室里幾個人的關系處的很好,但沒料到會好到這樣的程度。 十萬塊錢,幾乎等于孔建國買斷工齡的總金額了。 這女孩子卻眼睛眨都不眨就借給了孔安槐,只收了銀行定期存款的利息。 “這錢是喻潤的?!庇鳚赏低得母装不币Ф?,“他簽約的錢交給我一部分?!?/br> “你別跟我爸媽說啊,喻潤說這錢放我這里是以防萬一,萬一我爸媽出點什么事,我這里還能有錢應急?!?/br> “我爸媽好著呢,能出什么事??!”喻澤笑嘻嘻的,“我先借你收點利息,反正你一定會還的?!?/br> 孔安槐眼眶有點熱。 “我跟你說你是寢室里唯一一個沒有哭過的女孩子了,你給我把持??!”喻澤大吵大嚷。 家里的燃眉之急,就這樣解了。 孔安槐欠喻澤的錢,還的也挺快,她回到學校就報名了幾個有獎競賽,再加上獎學金,還沒畢業錢就全部還清。 但是孔安槐卻牢牢的記住了,這是喻潤的錢。 孔安槐覺得,這大概就是她和喻潤之間無法走到一起的最后一擊了。 先是兩人確認感情的第二天就有了踩在腳下這樣的奇怪說辭,然后是她萬年平順的家里遇到了這樣大的挫折,最后是那一筆錢。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用喻潤的錢。 二十二歲的學霸或許有一些很奇怪的底線,這一條,就是孔安槐當時的高壓線。 從喻潤基地宿舍回學校后,孔安槐和喻潤的聯系就只維持到他比賽當天,喻潤參加比賽的那一刻起,孔安槐就把他的電話拉到了黑名單。 她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心靈雞湯,拒絕一個人,就一定要夠狠,留給對方任何余地,其實都是對對方的殘忍。 孔安槐當時深以為然。 所以,那一周的周五,她沒有出現在那家燒烤店。 她背著十萬塊錢的債,正在為導師的項目兢兢業業累死累活。 直到熄燈前回寢室,寢室門口那個熟悉的人影讓她頭皮一炸,差點落荒而逃。 ☆、第二十七章 孔安槐是一個凡事都得有計劃的人,在確定自己一定會拒絕喻潤后, 她心里就定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喻潤不是不相干的人, 她是喻澤的弟弟, 現在還是她的債主, 她必須得一次性拒絕,不留后患。 她印象里喻潤是個脾氣不怎么好甚至有點敏感的人, 賽前先冷處理, 賽后拉黑, 定好的約會當天不出現, 這三個循序漸進的行為應該足夠讓他明白她的想法。 為了迎接喻潤的炮火, 她今天甚至把喻潤從手機黑名單中拉了出來,從中午開始就心神不寧的等著喻潤的電話, 把心里想好的措辭排演了無數遍。 然而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還抱著點僥幸心理, 希望喻潤壓根就沒有去那個燒烤店。 征服巖壁或者征服女人, 有些難度總是會讓人知難而退的, 或許喻潤在她把他的電話拉黑之后, 就對她失去征服欲望了。 抱著這樣的忐忑,她甚至在實驗室里留到了熄燈前, 做賊心虛一樣希望喻潤和她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回到從前,像上次KTV那樣, 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 但是他現在就這樣站在她面前, 面無表情。 他們倆身高差很多,在黑暗中這樣靠近她站著,像是一堵壓在她身上的墻。 孔安槐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 手腕就被喻潤一把抓住。 他的手很大,皮膚粗糙,冬夜里冰的刺骨。 “給我一個解釋?!彼粗?,說話的時候嘴里呵出白氣。 奇怪的是,并不激烈。 就同他此刻因為等得太久周身散發的寒意一樣,喻潤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平靜的像是一尊冰雕。 孔安槐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她的計劃里面,電話分手是最后一步,她當然也想過喻潤這樣的暴脾氣可能會沖到學校里來找她,所以她這半天都待在實驗室里不敢露面。 “我知道你家里最近出事,我也知道我馬上要出國,現在并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好時機?!庇鳚櫿f話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帶著白氣,“但是我以為,那天晚上你已經答應了?!?/br> 孔安槐微微掙扎,頂著喻潤漆黑如墨的眼眸和滿眼的血絲,咬緊牙關只能吐出三個字:“我沒有?!?/br> 喻潤手一松。 孔安槐迅速的退后幾步,隔著遠遠的看著喻潤。 這樣的距離讓她覺得安全,低下頭,把心里演練過很多次的話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你那天在KTV問我的問題,現在的答案確實和那天不一樣了,阿澤告訴我你和家里吵架失蹤的那一瞬間,我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可能已經超過了朋友?!?/br> “但是只是超過了朋友?!笨装不鳖D了一下,“你馬上要出國,我們如果在一起就注定了一定會異地戀,但是我現在對你的那點動心,支撐不了異地戀?!?/br> 太脆弱了,隔著墻壁聽到別人談笑說她只難以越過的巖壁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樣的喜歡,脆弱的不堪一擊。 “所以我拒絕?!笨装不苯K于抬頭。 喻潤背光,隔著一段距離,孔安槐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的站著。 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拒絕方式,實話實說。 “所以這一周的冷處理以及后面直接把我拉到黑名單,也是為了告訴我,我們兩個喜歡的還不夠深?”喻潤的聲音沙啞,帶著疲憊。 這確實是她的計劃。 冷處理,讓喻潤感同身受。 同處在一個城市都尚且如此,更何況隔著大洋彼岸,明知道一定會失敗的事情,她不會做。 而且,他們兩個如果真的在一起又分手,她以后還要怎么和喻澤相處? 這是最好的安排,她覺得喻潤會懂。 可是喻潤,在得到了他要的解釋之后,身形動了動,冷冷一笑,轉身就走。 留下孔安槐一個人站在原地。 孔安槐二十幾年的生命中,鮮少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想要叫住他,但卻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立場。 這一次和KTV那一次不同,這一次的不夠喜歡,似乎真的傷到了喻潤。 因為喻潤這一次轉身,用了七年時間。 那個冬夜,是孔安槐最后一次看到喻潤,剩下的所有消息,都是從喻澤那邊聽到的。 她知道了喻潤因為重度失眠推遲了一周出國。 她知道喻潤這次出國前又一次和家里大鬧,喻杰濤宣布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喻潤走的時候,是一個人,沒有家人送,喻澤在寢室里哭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