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夏文麒他媽念死。其他的狐朋狗友若是看我落魄，恨不得敲鑼打鼓滿世界宣傳。

    于是衡量了半天，我去了醫院的員工宿舍。

    第二天早上我拿著牙缸子蓬頭垢面地去洗漱，碰見于雅致也在洗漱。我不愿意碰釘子，刷完正要走，聽他喊：“你連話都不愿意跟我說了？”

    我回頭，“早?！?/br>
    “現在愛上我還來得及?！?/br>
    “來不及了?！蔽艺f，“葉榛回來了?！?/br>
    于雅致氣得像失聲了，好久才“哈”了一聲，徑自從我面前走過去。

    于是一連幾天我都在各種臉色中度過。

    回到醫室上班，我小心翼翼地不敢招惹沒幾分好氣給我的老師，于雅致那邊跟護士jiejie高調地出雙入對。而往家里打電話總沒有接，我恨自己為什么當初要裝那個倒霉的來電顯示！

    這幾天葉榛一直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也不著急。

    葉榛再給我打電話是他把我兒子拐走五天后，他打電話來，“我媽想見見你?！?/br>
    “不用了吧?！蔽艺f，“……我可能沒時間?！?/br>
    “我想見你?！彪娫捘沁咁D了頓又說，“小梨想回家了?！?/br>
    我被撓了一下，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像小貓的軟乎乎的爪子，葉榛的重點是最后一句，我可不會再自作多情了。下班后我隨便買了些水果，又買了束百合花去了醫院。

    葉mama住的是單獨的病房，不愧是軍部的醫院，醫療設施加醫院環境都比我們醫院好，我敲門進去，看見卓月邊跟葉mama聊天邊削蘋果。小梨躺在旁邊的藤椅上邊曬太陽邊玩PSP，看見敲門回過頭，一個筋斗蹦起來往我懷里撲，“mama！

    ”

    我摟過他親了親，跟病床上瘦得呼剩下一把骨頭依舊優雅的老人打招呼，“……伯母，您好些了嗎？”

    她眼里有淚，朝我伸出手，我握上去。

    卓月站起來，“小梨，我們去看看你爸爸打好水沒有?！?/br>
    屋子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尊敬愛戴的長輩，這些年我一直為當初一聲不吭任性地跟葉榛離婚而不給她一個解釋而難受。她幫助我得到了我心愛的男人，我卻辜負了她期盼的幸福。而如今她這副模樣，我的伶牙俐齒好像全都咽進肚子里，心里非常難受。

    “你把小梨養得真好，孩子很像你，真沒想到啊，我早就不指望能看見小榛的孩子出生了?？赡翘煨￠粠е⒆觼?，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都不敢相信，怎么會有這樣的事呢？”她輕輕笑起來，極其傷感卻又愉悅的樣子，“老天爺對我真好，真好啊?！?/br>
    我哽咽著，“伯母，您還能活幾十年呢?！?/br>
    她說：“嘴還是那么甜，哪句都能說我心坎里去?！?/br>
    我有些不好意思，拿起桌上削了一半的蘋果繼續削起來，還是與葉榛相處的模式，她問，我回答，基本上問的問題也差不多，我都能對答如流。

    其實葉mama的肺癌已經有十幾年了，因為每年都有做定期檢查發現得早，因為養得好，一直情況非常好，不過癌癥這個東西，即使做了腫瘤切除，恢復情況良好，也沒有哪個醫生敢要包票它會永遠好下去，有的一輩子不會復發，也有的像這種會突然惡化，也讓家庭醫生措手不及。所謂病來如山倒，葉mama也想過最壞的情況，所以就像任何一個母親那樣急于把孩子的一切都安排好吧。

    半小時后葉榛他們回來，癌癥三期病人需要安靜和休息，也需要保持室內空氣清潔流通，我起身告辭。葉榛拉住我說：“小梨的東西都在家里，我幫你去拿?！?/br>
    我看了眼卓月，她正側著頭看點滴，好像什么都沒聽見。

    我說：“好吧?！?/br>
    而后我們真的像一家三口那樣坐著車回到繁花苑，他們父子倆看起來相處得不錯，起碼葉梨在他面前總忍不住露出那種崇拜向往的眼神。在小孩子眼里，父親都是神，何況是葉榛這樣玩起來像個孩子，沉默起來像棵樹、撒嬌起來像貓、認真起來像戰神的父親。葉榛能給他的，我是拼盡全力也給不了的。

    “有了兒子的感覺怎么樣？”

    他像在害羞，瞪了會兒跟說：“簡直好極了！”

    我笑嘻嘻的，“月姐好像也很喜歡小梨?！?/br>
    “是啊。我也很奇怪，月姐本來就不太喜歡小孩子小動物什么的?！?/br>
    “真好，她離婚不就是因為不愿意生孩子嗎？她要是重新跟你在一起的話，也不用替你們葉家延續香火了，反正你也對她舊情難忘，倆人在一起可不是個天作之盒？”我繼續笑瞇瞇地說，“不過，小梨要跟我過?！?/br>
    “我跟月姐沒什么，你不要亂猜，”他眼珠一轉，黑黝黝地盯著我，“你這是在吃醋？”

    我吐了吐舌頭，“她的醋我都吃了幾噸了，早吃夠了?！?/br>
    回到家葉梨回他的房間收拾東西，保姆阿姨去幫忙，我自己倒了杯水在客廳里欣賞新裝修，是美式鄉村風格，挺有品味，正轉著聽見葉榛喊我：“唐果，你快過來幫個忙?！?/br>
    我應了一聲，進了門正要問葉榛什么事，只聽見背后的門鎖喀嚓一聲，接著整個人就被甩到門上吻住。嘴唇壓下來的時候有點急切，我牙關一合，口中都是nongnong的血腥味，還有葉榛的氣味。

    那種獨特的微苦的體香，讓我覺得腦子頓時成為一團糨糊。

    我們這是在干什么呢？跟做夢一樣。葉榛雖然是個正人君子，但他對我一向不夠君子，手熱辣辣地沿著腰線往里摸。我甚至連拒絕的想法都沒有，只覺得熱，好像腳下是沸騰的地獄之火，萬劫不復也沒什么。

    “mama！你在哪里？我們走嗎？”

    走廊里傳來葉梨的聲音。

    我還沒從火熱的親吻里回過神，葉榛已經咬著唇推開我了，眼睛因為欲望而亮晶晶的，更加性感撩人。我握住他的手腕不自在地到處看，直罵自己沒臉沒皮，手指摸索到凹凸不平的皮膚，在他的手腕上。

    “你的手腕怎么弄的？怎么兩邊都有？”

    他迅速擼下袖子，掩飾地說：“訓練中受的傷，早就好了?！?/br>
    我怔了怔，幾乎暴跳如雷，“葉榛，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嗎？什么樣的訓練手腕會受這種傷？什么樣的訓練會挑斷你的手筋？！”

    葉榛似乎不想解釋，抵碰上我的額頭嘆了口氣，我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有個荒唐的念頭，蹲下身子把他的褲腿挽起來檢查腳腕，那一瞬間，我幾乎絕望了，胸口像被大石砸中，連哭都哭不出來。葉榛把我拎起來，使勁抱著我，嘴唇在耳邊蹭來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