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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我們能不能談談?” 季母腳步一頓,轉頭看著她。 如果此刻換成其他人,許詡是沒有什么耐心去爭取對方的認可,合則來不合則去。 但現在這個人,是季白的母親。 雖然季白說讓她什么都不要管,一切交給他。但這幾天下來,季母什么態度,她都看在眼里。說不在乎是假的,心里會有些難受委屈。 而且如果得不到她的認可,季白其實也會遺憾和難受吧?她希望力所能及的替他分擔。 許詡沒有什么跟女性長輩相處的經驗,但在她這里,任何復雜問題,最終的解決方法都是簡潔高效的。 她決定直接跟季母溝通。 沉吟片刻,她溫和開口:“阿姨,季白經常跟我提起你和叔叔。在他心里,你們不僅是父母,也是他非常尊敬的人,他說你們在各自的人生和事業領域,都取得非常大的成就。這次能見到你們,還有他其他家人,我真的很高興?!?/br> 季母看著她不說話。 許詡繼續說:“我知道季白當警察的事,您一直有點遺憾。我能理解您的想法——因為這種家庭環境長大的孩子,去當警察意味著會吃很多以前沒經歷過的苦,您是關心他愛惜他。 不過這些年,季白一直很努力。您人在北京,可能也沒看到,季白也不會跟您提,他工作起來,非常非常拼命,有時候連續好多天都睡不了一個好覺,吃不了一頓飽飯。常常破了案,人也累垮了。刑警的辛苦,特別是他作為刑警隊長的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季母臉色微變。 許詡柔聲說:“現在,他也在公安系統干得非常出色,誰提起季家,首先想到的是季白。對于這一點,我也是非常尊敬他的。我說這個,不是其他意思,而是因為跟他朝夕相處,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想法——他這么拼命,一方面是正直盡責,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向你和叔叔證明自己,三十歲的人了,盡管性格固執,但內心里,還是想向父母證明自己的想法和選擇沒錯?!?/br> 季母:“他是自找的!”話雖這么說,目光卻有些變化了。 許詡話鋒一轉:“無論在哪一方面——工作、愛情、生活、理想,他都很希望得到您的認可和支持。其實這樣,他跟您的關系也能比以前更親近。我想這也是他為人子女渴望的。 阿姨,我以前沒談過戀愛,季白是我第一個男朋友,我一直把他當成最重要的人關心著。他離家在外很辛苦,我雖然年紀輕,但是會好好照顧他。而且我們是警局同事,有什么事都能互相照應。所以,我個人也很希望,能得到阿姨您的認可,因為您對季白來說,是最重要的人?!?/br> 說完這些,她就抬眸看著季母。 許詡覺得自己以誠相待的這番話,多多少少能有點打動季母。即使一時無法讓季母接受,也讓她看到自己友善的態度。 她預備觀察季母的反應,再決定下一步怎么說。 然而她對季母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身為*,季母從小接受最正統嚴厲的教育,她才是許詡父親說的,真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雖然季白的父親從商,但也是典型的“紅色企業”,跟她熟悉的權力結構脫不開。在她心中,深深為自己的階層自豪著,那種天生的優越感,從小就烙入她的骨子里。 她不一定要求季白的對象,一定要是門當戶對。但必須也是非常拔尖的女孩,才足以站在季白身邊。 而相貌稚嫩、性格單純的許詡,單從外在條件來說,實在跟她理想兒媳差距太大了。 更深層影響更大的一個原因——季白當年忤逆她的意思,執意去當刑警,已經在母子間埋下了多年難以抹平的溝壑?,F在許詡又是個刑警,她簡直無法接受。 季母看著她,眼中浮現疏離的笑意:“你說這么多,就是想讓我認可你?” 許詡一怔,聽她淡淡說:“許詡,本來我不想跟你談,但是你也有點太自以為是了。既然這樣,我們就說開——也許你算是個條件優秀的女孩。但以我的標準,你不漂亮,學歷也普通,家境也普通,事業上也不能給季白任何幫助。而且你還是個警察,工作危險忙碌,將來你怎么照顧家庭?作為一個母親,我就是覺得你哪一點都配不上我兒子。另外,我對你這個人,也喜歡不起來。季白要跟你在一起,我攔不住。但是我的態度也很明確——我不接受你?!?/br> ☆、54 在與母親相處的問題上,季白已經百煉成鋼。他首先想到的是策略,想到的是將許詡呵護在自己的身后。 但許詡不同。 她說過“避重就輕”,但是針對“獲得季家人認可”這件事的整體策略而言,對事不對人。 現在大局已定,對于季母,她想的是盡力溝通爭取一次。如果成功,季白就不必為難,大家也能更舒心暢意;如果失敗,也沒什么實質損失。 但她唯一沒考慮過的是,這件事是否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所以當季母說出這番毫不留情的話語時,許詡愣住了。 道理不通,可以明辯;誤會隔閡,可以冰釋。但如果一個人就是瞧不上你,不喜歡你,怎么辦? 許詡是愿意跟她溝通改善,但絕不可能去做什么事,向她證明“自己配得上季白”、“值得她喜歡”——因為她的判斷標準在許詡看來,就是不對的。 所以在突如其來的刺痛感后,許詡的反應只是沉默。她也不會去反駁——反駁也沒有意義。 看到許詡不太好看的臉色,季母眼中譏諷更盛,也不想跟她多談,轉身就走。 —— 季白懷里還揣著精心挑選的鉆戒,一進屋門,就見母親鐵青著臉,從自己房間走出來,抬眸看自己一眼,徑直回房。 他微微一怔,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卻見許詡也走了出來,臉色有點不太對。 季白一把拉住她,盯著她低聲問:“怎么了?” 許詡:“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不是大事,不要擔心?!?/br> 兩人同居以來,早有默契。許詡說要一個人呆的時候,季白往往會給她空間去自我調節。 此時,季白靜默片刻,還是松開了她。許詡走進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母親的房門也緊閉著,傭人低頭在客廳拖地。季白坐了一會兒,看幾眼傭人的神情,把她叫到屋子外頭。 傭人一開始當然是什么都不肯說——季白只是臨時回家,這個家還是季母做主。但如何抵得過刑警隊長的盤問,三言兩語又套又逼,很快把剛才發生的事,問了個七七八八。 —— 此時夜色正好,一輪明月湛湛懸掛在頭頂。季白站在屋外池塘邊,心里有點煩,下意識伸手去口袋摸煙,卻摸到了紅棗片。微微一笑,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