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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驍很快趕到警局,季白、許詡一起跟他談。重復葉梓夕的這句話時,他神差鬼使般看向許詡,許詡原本專注的盯著他,忽然與他視線撞到,好像有點明白了,面無表情的垂下了頭。 然而兩人耳邊響起季白低沉有力的聲音:“葉先生,還有其他線索嗎?這樣無異于大海撈針?!?/br> 葉梓驍說,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他推測,應該是葉梓夕在北京讀研究生時認識的男人。后來她回了霖市,之后一直沒有男朋友。 葉梓驍走后,季白回辦公室,把趙寒叫進來:“我去一趟北京,給我定今天的機票。明天回來?!彼汛蚨ㄖ饕?,動用些關系,如果真的有這個人,不會漏掉。 小趙點頭:“助手帶誰?”以前季白每次出差,都是帶隊里的年輕男刑警。 季白看一眼外頭的眾人,許詡埋頭坐在正對辦公室門的位置,手里鼠標滑的飛快,正在一目十行看葉氏集團資料,就像一只上緊了發條的小馬達。 *** 下午到機場,季白在候機區坐了一會兒,就見許詡一手拎著個旅行包,另一只細細的胳膊,挎著沉甸甸的筆記本包,還拿著手機在打:“不用你安排朋友來接。我到了……許雋,我很忙,再見?!?/br> 掛了電話,她一路小跑到季白身邊。這時廣播響起可以登機,季白接過她手里兩個包:“走吧?!?/br> 許詡手里變得空空如也,而季白一只手拎著兩個人的三個包,很輕松的樣子,站在人群中,高大又俊朗。 在局里很嚴厲,出門在外有風度——這個師父還是很不錯的。 ☆、孤膽英雄 這次回京,季白不打算驚動任何不相干的人,也不通知家人。下飛機后打了個車,兩人直赴南城某掛靠在公安部下的招待所。 傍晚的京城喧嘩又擁擠,絢麗的晚霞將高樓大廈映得金燦燦的。招待所是一幢非常不起眼的五層白樓,過道里鋪著顏色很老的紅地毯,墻上還是90年代風格的黃色墻裙,國營企業前臺人員的接待態度更是不冷不熱。 不過季白不太在意,許詡更是一點也不在意。開了兩間房,拿著行李上樓,各自進房。 季白洗了澡,換上寬松的t恤長褲,剛打開電腦,就有人來敲門。 是許詡。抱著個筆記本站在門口,白生生的小臉上一派淡然:“晚上有工作嗎?” 她也剛洗完澡,換了T恤休閑褲,濕漉漉的短發貼在白皙的額頭上,那雙眼顯得格外濕黑清澈。 像小動物的眼睛。 季白的目光淡淡從她臉上移開,轉身放她進屋。 三星級的招待所,房間小的可憐。僅有的兩把紅木椅子,一把放著季白的行李,一把季白正坐著。工作為重,許詡倒也不拘小節,直接在床沿坐下,打開電腦跟他討論。 其實兩人此刻身在北京,對于霖市也是鞭長莫及。只能將案情再梳理一遍,看是否能找到別的線索。聊了一小會兒,也沒什么新進展,索性停下。許詡也沒想到要回房,抱著電腦繼續看葉梓夕的財務資料。季白則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剛剛降臨的夜色,安靜的喝茶。 房間里靜謐無聲,橘黃的燈光透著老舊的溫暖。季白微微側轉目光,就見許詡坐在潔白床單上,略顯寬松的T恤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小更軟,還隱隱有沐浴液的香味……整個房間似乎都多了某種柔軟干凈的氣息。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一室寂靜。許詡抬起那黑黝黝的眼睛看過來,季白與她對視一眼,接起電話,轉頭看向窗外。 是舒航。季白過來之前就給他電話。他跟葉梓夕一樣,也是H大畢業,人緣很廣。有他幫忙,效率更高。 舒航是個機靈人,只說明天陪季白一起去H大,其他的也不多問。然后笑嘻嘻的要季三出去喝酒。 季白當然拒絕:“沒時間,你們玩?!?/br> 舒航哪里肯干:“出來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少鞠躬盡瘁一天,人民會原諒你的?!?/br> 季白:“滾蛋?!睊炝穗娫?。 許詡本不想聽電話,只是聽到他略顯輕~佻語氣讓人“滾蛋”,叫她有點意外。再次抬頭,見季白高大的身軀靠在椅子里,深邃俊朗的容顏含著懶懶的笑意,與平時嚴厲冷毅的模樣判若兩人。 哦,原來這是季隊私人生活中的狀態。 許詡低下頭,繼續工作。 誰知過了幾分鐘,樓下接連不斷傳來雜亂的引擎聲和車喇叭聲,數道車燈照亮夜色。小小的招待所院子里,瞬間熱鬧起來。還有人扯著嗓子喊“三哥”、“三哥?!闭写烙嬕灿腥舜蜻^了招呼,沒人出來制止。 季白看著這架勢,不禁失笑。許詡以為事不關己,更不知道“三哥”就是眼前人,只當這些雜音不存在。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了。 舒航進來的時候,看到許詡,不動聲色的吃了一驚。雖然知道季白收了個女徒弟,但眼前兩人穿著一個調調的休閑服,女的夜晚還在季白房間里呆著…… 季白淡笑著給兩人作了介紹,舒航還是心癢癢,想這事我可得看清楚。 這時許詡說:“季隊,我先回房間了?!奔景走€沒點頭,舒航就把她一攔:“許警官,那怎么成!來者都是客,北京歡迎您啊……” 本來,讓許詡跟一幫陌生人“出去逛逛”,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但是舒航也是人精,舌燦蓮花般拋出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您不去,一會兒三哥被那幫家伙灌醉了怎么辦?明天還怎么查案?他們可不像我,這么支持三哥的工作。有您去,一是女孩子他們有所顧忌;二是萬一喝了點,您也能帶三哥回來,不影響明天的工作?!?/br> 聽到這里,許詡就用探尋的目光看向季白。季白本來不想去,但是看他們鬧騰得厲害,看來不去也不成,打定主意露個面就回來。 明天要查案,他根本不可能沾酒,也沒人敢灌,舒航只是鬼扯。不過他要是去了燈紅酒綠之地,把小家伙一個人留在冷清簡陋的招待所,怎么有種虐~待小動物的感覺……季白唇角勾起笑意,淡淡看著她:“出去走走,換換腦子?!?/br> *** 院子里停著四五輛車,那些年輕的面容在夜色里,有的溫和,有的散漫??吹郊景紫聵?,大伙兒一陣歡呼。季白看這些人,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他笑著跟幾個人打了招呼,就跟許詡上了舒航的車。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什剎海開,很快到了河畔的一間酒吧。這里燈火幽暗、裝修古意,跟對岸的音樂聲隔得很遠,倒顯得清雋安逸。舒航帶著他兩人徑直往里走,珠簾掩映的靠窗雅座里,幾個男人看到季白先是一笑,看到許詡就是暗暗一驚。 一人遲疑:“嫂子?” 另一人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