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卻聽季白說:“前面假山、右側幾棵柳樹,還有你身后的橋旁?!?/br> 片刻后,大家一陣歡呼——真的從假山和柳樹下,找到了另外兩處刀片。 *** 之后季白就說,其他的讓現場警察自己做。 負責的警察表情明顯放松不少,他主動要求接過手機,笑著說:“季隊,實在太感謝了……對,事件發生時,公園人很少,沒有造成恐慌。您隊里的小許,現場處理得非常好。啊……難怪難怪,原來是您的徒弟啊……名師出高徒??!“ 他這么一說,周圍的男人們都望過來,看著許詡的目光,尊敬又驚訝。 許詡的臉慢慢有點發燙。 過了一會兒,警察把手機還給她,似乎為了顯得親近,特意換了稱謂:“小許,你師父說還要跟你講話?!?/br> 許詡是個技術控,剛才看季白露了一手后,已是暗暗激動。接過手機,不等他開口,自然而然先問:“你是怎么辦到的?” 之前,現場的警察大致推斷了三十多個可能埋刀的位置,她也認為基本合理,大家一起在排查。只是公園面積大,暫時一無所獲??商爝€是黑的,季白只大略看了一圈,根本不可能細看,就準確的找到了兩個。 誰知季白不答反問:“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F在幾點?” “十二點半?!?/br> “你說幾點給我失蹤人口分析報告?” “十一點?!?/br> 季白笑了一聲,那聲音淡淡的,聽在許詡耳里,卻是明明白白的譏諷。 她很意外,也很不舒服——她以為剛剛向季白說了案情,他自己也參與了,肯定理解,她是為了這個案子,耽誤了作業。 而且他似乎也跟警察夸了她,還表明她是他的徒弟。 誰知聊完案子,他翻臉不認人,繼續問她要作業。 她覺得這位“師父”有點無法理喻。 像是察覺了她沉默抵觸的情緒,季白問:“委屈了?” 許詡不做聲。 季白不緊不慢的繼續打擊她:“不是問我怎么偵查出埋刀地點嗎?很簡單,直覺。任何干了十年以上的刑警,只要稍微有點腦子,都能憑經驗推斷。 但是,這案子跟你沒完成我布置的任務,有什么關系?你在偵查現場逗留這么久,不僅沒起到任何作用,還浪費了我的時間。許詡,明天早上6點前,如果看不到我要的報告,你自己掂量該怎么辦?!?/br> ☆、你來我往 遇到挫折時,許詡的反應,跟同齡人是不同的。 大多數年輕人,具有強烈的實現自我價值的愿望,因此會比較在乎“感受”和“得失”。只有在經過若干年的社會磨練后,才能多多少少養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定氣質。而這種淡定,有的時候是一種麻木。 可許詡天生更在乎“事情到底應該如何”,沒有特別強烈的愿望“我一定要成為什么樣的人”。她從事犯罪心理研究,只是因為興趣并且擅長。她不太關注其他人、乃至自己的感受。這個特點讓她比一般人更冷靜,但也少了很多人情味。 所以這個晚上,被季白頗為嚴厲的訓斥后,她的確感覺到短暫的委屈和不適應,但走出公園大門的時候,已經完全恢復如常。 已是子夜,街道幽深,路燈昏黃,了無人跡。許詡看著被拉得狹長的倒影,心想季白說得其實沒錯。從結果來說,她除了救人,在現場的確沒起到其他作用,還耽誤了作業。所以還是安心回去加班吧。 另外,她更感興趣的,是季白說的刑警“直覺”和“經驗”。那也正是她欠缺的東西。想到這里,她的心情甚至微微喜悅起來。 *** 月冷星稀,長夜漫漫。 終于做完了報告,許詡盯著滿屏的字,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倦怠。 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整個右手手腕是酸麻的,渾身也像要散架。是了,今天的體力消耗很大,給傷者止血、滿公園的跑,然后又熬通宵。 雖然很想上床睡覺,但是將郵件發給季白后,許詡思索片刻,還是給他撥了個電話。 因為她想起,他今天算是發火了吧? 雖然是他情緒控制得不好,身為徒弟和下級,她有必要主動打個電話,緩解關系。 這點人情世故,她還是懂的。 安靜的夜里,機械的“嘟——嘟——”聲顯得格外空寂。響了幾聲,他才接起,并沒有馬上說話,只能隱約聽到呼吸聲。 “你好,季隊?!痹S詡四平八穩的匯報起來,“我剛把報告發到你的郵箱。請查收一下。報告一共分為四個部分,另外有十七個附件是相關資料……” “許詡?!奔景状驍嗔怂?。 許詡立刻停下,等待指示。 “凌晨四點打電話吵醒頂頭上司,匯報個不痛不癢的報告,你是不想繼續在刑警隊混了嗎?” 許詡這才看向電腦上的時間:4點零7分。 默然片刻:“抱歉,我沒注意時間。而且你昨天說了,要我6點前發給你,現在是6點前?!?/br> 那頭靜默片刻,忽然低笑一聲,聲音變得懶洋洋的:“說吧,反正醒都醒了?!?/br> “哦?!?/br> 她開始不急不緩的匯報,電話那頭,卻陸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水龍頭的嘩啦聲,窗戶當啷被打開,還有小勺碰撞杯壁發出的清脆聲音。 許詡忽然想起,昨天跟他視頻通話時,聽到有人叫他喝酒。當時已經是12點。 所以他是宿醉,被自己電話吵醒了? “楞什么?”他敏銳的察覺了她的走神。 許詡繼續。 電話那頭亂七八糟的聲音消失了,只有他略顯悠長的呼吸聲,應該是在抽煙。許詡用被子包裹住自己,拿著手機杵在電腦前。周圍又冷又靜,只有他的聲音,時不時的“嗯”一聲,漫不經心,但又低沉有力。 許詡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副不相關的畫面——季白此刻也是裹著被子、窩在床上跟她打電話。這畫面讓她感覺有點怪異:她并不知道,一個高大又嚴厲的男人,窩在床上會是什么樣子。 畫面中,男人的臉是模糊的。她在資料里看到過他的照片,依稀記得五官端正,但具體長什么樣,其實她沒太在意——反而是幾張通緝犯的照片,她研究了很久面相特征,隨時可以臨摹出來。 事實上,季白的確是將自己塞進被子,裹得跟只大熊似的,與許詡通話。初春的北京還有滲人的寒意,尤其日出前后,更是幽冷無比。更何況他凌晨三點才睡,喝了一肚子酒,頭疼得像有人在里面用機關槍掃射著。 許詡匯報得很投入,但他其實根本沒聽,也沒打開她的報告看。 看過她之前提交的一份報告,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