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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上血跡變得污濁不堪,而她白色的禮裙上仿佛綻開了血色的花朵。 “醒醒......”溫時寧啞著聲哭喊叫喚。 但是她背對著她,沒有一點兒動靜,仿佛毫無聲息。 知道什么叫絕望嗎? 就是看著你愛的人,一點一點的,死去。 而你,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緩緩的,慢慢的,逐漸碎裂成片。 ...... “先生,溫家的人來了?!苯可锨疤嵝?。 易禾煦淡淡地往宴會廳里瞥了眼,光鮮亮麗的人們已經聚集,他們在等一場盛宴開場,而他的小公主,踩著水晶鞋,即將盛裝出席。 易禾煦正想往前,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那一刻,他還未知曉,那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可怕的內容。 “先生,溫小姐和穆小姐出車禍了,你快來醫院!” ...... 易禾煦這輩子最不想回憶的內容,都是關于母親的,那是一片血色,每當觸碰,他的夢就會被那片血色纏繞。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可怕的時刻,看著他的母親慢慢的失去呼吸,而后閉上眼,失去生命。 他的母親極其自私,就這樣選擇解脫,留他一人在世接受所有的不堪和殘忍。 那時他覺得活著,都是一種罪過。 靈魂腐朽,滿目瘡痍。 他的女孩大概不知道,他的懷表里放著一張照片,那是唯一一張,他與母親的合照,而這合照里,有她,有她的母親,拍攝者就是她的父親。 多早,他與她第一次相見,居然是她出生的時候。 母親那時很高興地告訴他,自己的好友生了一個女兒,她要去探望,問他去不去,他放下手中正在畫的畫,蹙眉回答:“無聊,不想去?!?/br> “寶寶很可愛的,”母親神色溫柔,“你真不想去看?” 他歪頭想了想,談了條件:“看完后你要帶我去看畫展?!?/br> 母親笑出聲:“好,成交?!?/br> 拍照的時候,母親和姜笙緊緊牽著手,抱女娃娃的任務居然落到了他頭上,他低頭瞧了眼皺巴巴的小孩,嫌棄:“好丑?!?/br> 畫面定格,那成為了一張最珍貴的照片,溫靖安將照片裝在懷表里送給了他。 十年之后在葬禮上相見,她失去父母,而他夢想被毀,滿心都是仇恨,他看不見她的存在。 十七年之后,那種即將可以摧毀許氏的急切讓他回到她的身邊,他意外地撞見了一個陷入心理疾病的小孩,一開始他以為自己的心里居然還有憐憫這種東西,帶著她走出困境,看著她慢慢長大,感受著她帶來的驚喜和快樂。 當有一刻,那個孩子緩緩對他彎唇燦爛一笑。 糜爛腐朽的心臟開出一朵花,她變成他的救贖和新的生命。 ...... 當易禾煦到達手術室門口,他看見一個身穿白裙,卻染滿血色的女孩安靜地仿若木偶一般坐在椅子上。 她的手上、頭上都包扎著紗布,血色隱隱的蔓延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湊近,慢慢的,屏住呼吸,緩緩單腳跪在她的身前。 易禾煦抓起她的手捧在下巴處親了親,嗓音輕到極致,溫柔到極致,他說:“小公主,我來了?!?/br> 她緩緩抬起頭,眸子慢慢看向他。 她排斥地抽出自己的手,眼睛空洞無神,面無表情,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易禾煦的臉色一白,血色盡失,空著的手掌不自覺地顫抖,他手足無措地跪在她身邊,什么也做不了,內心慢慢的被蝕骨的疼痛侵蝕—— 你明白那種世界開始分崩離析的感覺嗎?就像現在,他愛的女孩把自己困在黑暗的牢籠里,他在外面看著她掙扎而無能為力,絕望的無力感席卷全身,他看著自己以為的世界開始坍塌,他站在盡頭,仿佛要死去。 那一刻,放在左胸口的戒指開始發燙,燙的人全身發麻,而后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然后被撕裂成塊,鮮血淋漓。 他失去了他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卷三:小公主 完。 嗯,小公主犯病了。 我被自己的下手程度驚呆了...... 寫完腦殼都疼,緩也緩不過來。 下一卷該結局了,明天也不知道更不更,如果12點沒有,晚上10點過后還沒有,就是沒有了。 覺得虐的人別打我,應該可以接受? ☆、救贖(1)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么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很久了?!└隊?/br> ...... 當顧仁聽到穆木出車禍的那一霎,正在和符聲調侃的笑容頓時僵硬,手中端著的玻璃杯掉在地下,碎裂成片。 他幾乎是一瞬間從酒店房門竄了出去。 顧仁從沒有那么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后悔過。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他早知溫家為了毀掉那份遺囑可以不擇手段,為什么沒有考慮地更加周全? 他滿心地只考慮到遺囑在他手上,溫家的人絕對找不到,為什么沒想到穆木失去這份遺囑后就會變得危險? 溫家的人只是要那份遺囑啊,要是穆木交出去還可以保住一條命,交不出去呢?那些可怕的人就會讓她這輩子都沒機會拿出來。 顧仁到達醫院的手術室門口時,他看見小公主滿身觸目驚心的血跡,而易禾煦跪在她身前,一動不動。 他僵在原地,滿心的恐慌讓腦子空白一片,他看向不遠處的江湛,顫著聲音詢問:“穆木呢?” 江湛走近幾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穆小姐現在在手術室,沒有生命危險。剎車失靈的時候,她處理的很好,后來是因為有一輛車子躲避不急直接撞上去了,她在駕駛座,所以受傷比較重,但已經安穩下來了?!?/br> 顧仁整個人癱軟下來,他靠著墻,背后的冷汗都浸濕了衣服,他狠狠抹了一把臉,才把視線放在情況不對勁的女孩身上,啞著聲詢問:“時寧怎么樣?” 江湛突然沉默。 顧仁的心一跳,他再次轉頭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女孩,終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眼神空洞無神,仿佛沒有知覺。 小公主......犯病了?他錯愕地怔愣在原地,腦子里閃過無數的想法,忽然記起她的父母就是因為車禍身亡的,今天的這場車禍對于她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刺激,她肯定接受不了。 而她身前的男人跪在地下許久后,才慢慢地站起身,背對著他們平靜地說道:“叫醫生過來?!?/br> 他的聲音平靜的可怕,沒有一絲情緒,卻莫名地讓人戰栗。 江湛立刻喚了醫生過來,易禾煦指著呆愣的溫時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