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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等你?!?/br> 溫時寧的動作頓住,身子一僵。 “天氣很熱,”溫振玩味地盯著她僵硬的背影,笑容越發大:“后院有游泳池,前幾年種的樹也長得很高,那里涼快些?!?/br> 他是故意的,溫時寧知道。 她捏緊手心,緩緩轉過身,盯著溫振,鎮靜地開口:“麻煩你帶路?!?/br> 溫振插著兜,腳步輕快地轉了方向往后院走去,嘴里甚至吹起了口哨,一聲聲的,仿佛重錘砸在溫時寧的心里。 她緩了緩心底那些不由自主升上的恐懼,深呼吸了幾口氣,跟在他的身后,進了后院。 溫宅的占地面積很大,后院有一大片的綠植以及一個極大的游泳池,溫時寧在看見那一大片水時,全身就不由自主的變得冰涼,呼吸急促。 遮陽傘下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泡茶,看見來人時,抬頭微微一笑:“時寧?!?/br> 溫時寧硬生生地要自己收回在游泳池上的目光,看向喚她的人,扯著嘴角笑著回答:“二叔?!?/br> “快來坐,”他倒了茶放在自己的對面,“那么久沒見,二叔可要好好跟你聊聊?!?/br> 溫時寧在溫建英的對面坐下,努力忽視在自己視野的那片游泳池。 “這幾年過的好嗎?” “挺好的?!?/br> 溫建英嘆了一口氣:“之前是我沒照顧好你,大哥在天之靈肯定要怪我?!?/br> 溫時寧抿抿唇,沒有應和。 “聽說你的監護人是大哥的朋友,”他盯著她,終于試探地問出口:“他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彼卮?,語氣平靜卻真摯。 溫建英的動作一頓,他放下茶杯,“時寧,他終究是外人,你有沒有考慮過回來溫家???” “二叔,沒有必要,”溫時寧笑出來:“反正我也快成年了,遲早要一個人生活,不用那么麻煩?!?/br> “這話說的可不對,”溫建英微微笑著,聲音溫和卻帶著隱隱的強勢:“時寧,你始終是溫家人,就算長大,也不該忘記這里才是你的根?!?/br> 溫時寧在心里嘲諷地笑出來,連她父親都不帶她回溫家,可見有多不喜歡這里,她再傻也不會相信溫建英的話。 “時寧,你了解你的監護人嗎?”他看著她,緩緩問道。 她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等著下文。 “據我了解,大哥從沒有在別人面前提過他有這么一個朋友,三年前他的律師出現把你帶走時,我就很擔心。時寧,你大概太不了解你自己的身份,溫家的大小姐,冠上這個名頭,有的是狼子野心的人想要靠近你?!?/br> 溫時寧捏緊手心,心里升上些慌亂,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溫家的大小姐?以往聽見這個名頭她肯定是覺得荒唐和好笑的,她父母就是普通的大學教授,從沒提過自己和京都的溫家有什么聯系,直到他們車禍去世,她被溫家的人帶走,才知道父親是溫家的長子,那又怎么樣呢?她從不認為自己和他們有什么聯系。 可是易禾煦幾次三番地提出不讓她回溫家,而溫家又千方百計地希望她回來,肯定都有原因的,肯定是想從她身上得到...... 溫時寧的思緒頓住,瞳孔一縮。 他們想得到一些東西。 “二叔把話說嚴重了,”她努力抑制住心里的那些猜測,鎮定地開口:“我就是一個學生,哪有那么多壞人來接近我?” 溫建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來大哥還是不肯原諒我們,導致他什么也沒和你說?!?/br> 溫時寧正想繼續問下去,突然有人過來和溫建英耳語,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溫聲說道:“我有一個電話,時寧,等等我們再談?!?/br> 等人一走,精神松懈下來,她有些脫力地癱軟在椅子上,背脊汗濕了一片,整個人仿佛在水里泡過。 和溫建英這樣精明的人打交道,實在是一件極其費力的事兒,想要從他那里知道到底怎么...... “這么緊張?” 耳邊忽然飄過陰沉略帶邪笑的嗓音,仿佛細針慢慢扎進心底,身上的汗毛都不自覺地立了起來,她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全身的血液驀地一停。 “咯噔?!彼囊巫油蝗粍恿藙?。 溫時寧難受地喘了口粗氣,睜大眼,嘴唇禁不住的顫抖,手指緊緊拽著把手,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 那個惡魔一般的少年連人帶椅的,慢悠悠地拖動著她的椅子,一步步靠近那片波光涌動的游泳池。 她想動,她想離開,她想從這里逃跑。 但是,溫時寧動不了。 她的眼里慢慢滲出眼淚,仿佛被人摁住喉嚨,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眼前模糊一片。 溫振把椅子拖到游泳池邊上,讓她背對著泳池,自己繞到她前面,伸出一只腳勾住她的腳蹬,突然往后輕輕一推又拉了回來。 眼前的女孩驀地緊緊閉上了眼,臉上滿是汗跡和淚痕,一片蒼白,嘴巴抿成一條線,微微地顫抖著。 真是可憐到極點。 溫振終于開心地輕笑了起來,他彎下腰,譏諷地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怕呢,結果現在不是抖得不成樣子?你裝什么呀,我的好meimei?!?/br> 溫時寧緩緩睜開眼,原本溫振以為里面都會是乞求,害怕,恐懼,但此刻,他都沒有看見。 她的眼神太平靜,平靜地仿佛不在意,一雙眼睛經過淚水的洗刷,反而更加剔透清澈。 溫振心里突然燃起莫名的怒火。 這個眼神仿佛就是她在剛進溫家的門時,看他的眼神,平靜無波,仿佛他做什么事都是一個笑話。 溫振猛地將椅子往前一推,溫時寧連人帶椅懸在了半空中,他咬牙狠聲道:“溫時寧,我最討厭你這副表情,知道嗎?” 明明他們一家都應該消失在京都,明明溫家的一切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擁有,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溫時寧算個什么東西? 溫時寧卻好像想通了什么,突然笑了出來,帶著諷刺:“原來盧靜的恐嚇信是你寫的?!?/br> 只有他才會在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極其怕水,也只有他才會想要用再一次的噩夢來威脅她。 這個人有什么可怕? 卑劣至極,永遠只會耍這么惡心的手段,讓人如此厭惡。 “哦?”溫振又將椅子松了一些,椅子翹的更高,仿佛下一瞬就會倒入水里,“難道你不怕?” 他瞇起眼睛形容道:“我一放手,撲通!meimei,你就掉水里了,知道么?你就不能呼吸了,知道嗎?” 溫時寧抬頭對上他的眼,緩緩啟唇:“那你就試試?!?/br> 溫振的笑容越發可怖猙獰,他猛地松了腳。 如果她現在已經可以勇敢地面對恐懼,那下一步,就只剩下消滅它了。 倒入水里的前一秒,溫時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