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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易禾煦實在累的不想說話,他撐著額,指骨一下又一下地蹭著發脹的腦袋,就這樣安靜地等著眼前的小奶貓出聲。 “對不起?!彼钗跉?,還是選擇先開口。 他撐著額,閉上眼,聲音平靜:“為什么道歉?” “我不該騙你?!?/br> “那你為什么騙我?” 溫時寧怔了怔,隨即笑開來,帶著苦澀:“你不會答應讓我出去兼職的?!?/br> 周圍驀地安靜下來,空氣都似乎緊繃著。 易禾煦睜開眼,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你說得對,我不會答應?!?/br> “辭掉你的兼職,這幾天不要出門?!?/br> 溫時寧的瞳孔一縮,她攥緊手心,聲音都在顫抖:“我不答應?!?/br> 她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反駁:“就算你是我的監護人,你也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br> 易禾煦一臉平靜,站起身走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低沉:“你看,你是不是在反抗?” 溫時寧的身子一僵,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溫時寧,”他俯身靠近,望進她的眼睛,語氣清淡:“之前你都沒問過我答不答應,也沒試過反抗,怎么知道我不會一時心軟就允許你去?” 她錯愕地看向他,心里一震:“你的意思是,你答應?” 易禾煦盯著她,語氣漸冷:“關鍵是,你有沒有開口問過我?” 溫時寧的心里一片復雜,她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很矛盾,明明對他動心了,腦子卻很清醒地警告自己不要相信這個來歷不明又神秘的男人。 易禾煦直起身,翹著嘴角冷笑自嘲:“看來你不太相信我?!?/br> 她僵在原地,看著這個男人轉身離開,驀地問道:“你到底為什么會成為我的監護人?” 易禾煦步子一頓,眼睛里的情緒沉地深不見底,他沒有回答,拉開門,徑直離開。 溫時寧的眼眶一紅,她捂住眼睛,壓抑著不斷上涌的委屈和不解。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的寬容和寵溺,仿佛是一場假象,而剛剛冷漠至極的態度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 “阿寧,”穆木拍了拍溫時寧的肩膀,擔心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一直在走神?” 她回神,故作輕松地笑笑:“沒事?!?/br> 穆木沒有多問,敲了敲正在討論的委托信:“那這個畫展你有什么意見?” 溫時寧接過信紙,認真地又看了一遍。 知名青年油畫家陳恒于三天前因腦瘤去世,她記得新聞和微博上都引起了很大的熱議。他十九歲那年,也就是七年前,創作的作品獲得中國青年油畫大獎賽金獎,并在新人展上進行展覽,后來被收藏家以五十萬高價買走,一炮而紅。畫風趨于成熟后,他也越來越出名,可以說是當代青年油畫家里,處于頂尖地位的人物。 她歪頭想了想,還是有些疑惑地問出口:“陳恒先生很出名,去世后一定會有相關人士為他舉行畫展作紀念,為什么他要多此一舉地委托我們辦畫展?” 穆木一愣:“你這么說好像挺有道理?!?/br> 溫時寧摸了摸鼻尖:“我就是好奇而已。既然客戶要求我們來辦,自然是要接受的?!?/br> 穆木還想說些什么,顧仁突然推開了那扇叫的嚴重的木門,喘著粗氣,到客廳時抓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調到新聞臺。 溫時寧和穆木轉頭去看,一時震驚在原地。 顧仁平息了下呼吸,指著電視說道:“陳恒被爆抄襲,是一個小畫廊向記者揭發的。據說被抄襲的人是個默默無名的小眾畫家,叫楊紹文?!?/br> 穆木皺眉問道:“那個畫廊為什么知道是抄襲?” “這就是新聞的爆點,網絡上已經吵翻天了,”顧仁說的興致勃勃:“據畫廊老板交代,楊紹文是他固定的油畫來源,畫廊大多都是賣給顧客的裝飾畫。他說兩年前認識楊紹文時,他拿來賣的畫,有三幅和陳恒的非常相似,一開始他也沒在意,以為就是模仿,反正做的就是小本生意,哪在乎他是不是抄襲的?!?/br> “據說那三幅畫就是陳恒在得腦瘤的兩年期間創作的,被稱為死亡前的三部曲,其中那幅還入駐了國際青年畫展,被認為是陳恒的巔峰之作,拍出三百萬的高價?!?/br> “畫廊老板有幸參加畫展看到那幅畫時就覺得和楊紹文那幅畫很像,后來在展覽會上和陳恒見了面,試探地問起創作這幅畫的時間,陳恒居然說是在去年夏天的時候創作完成的,而楊紹文那幅和他相似的畫,在去年春天末尾的時候就拿來畫廊了,他這才懷疑陳恒可能是抄襲者?!?/br> 溫時寧覺得不對勁,開口問道:“他們兩個認識嗎?” 顧仁喝了口水,繼續回答:“被人挖出來了,兩人師從同門,是中國知名已逝油畫大家孔老的弟子,兩人認識十幾年了?!?/br> 穆木抓狂得撓了撓腦袋,簡直被氣瘋:“陳恒被指抄襲,他的畫展怎么可能辦得起來?” “情況比你想象的還糟,”顧仁頭疼地揉了揉額頭:“楊紹文本人出來回應了,指出陳恒的死亡前的三部曲,都是抄襲他的,還拿出了時間證明,當時他畫的畫被不同人買走,時間都比陳恒把畫公之于眾更早,特別是,這幅畫是陳恒親口承認在夏天完成的,而楊紹文在春天就把畫給畫廊了?!?/br> “那楊紹文為什么不告他呢?”溫時寧問道:“就算兩人認識,陳恒為什么會有機會看到楊紹文的畫?” “怎么沒告過?”顧仁挑眉笑道:“你覺得一個默默無聞的畫家,和一個享有盛名的畫家,大眾會認為是誰抄襲誰的呢?傳聞陳恒在世的時候,把這件事壓了下來?!?/br> “至于怎么看到的,除了楊紹文,真的就沒有人知道了,畢竟陳恒已經去世?!?/br> 穆木徹底絕望,她將陳恒的委托信扔入不可能完成的一堆,惋惜地開口:“這委托估計是完不成了,可惜了那筆錢?!?/br> 她轉頭對溫時寧說道:“我覺得陳恒就是心虛,知道自己死后會被揭發,所以才要我們幫他開畫展?!?/br> 溫時寧點頭:“有可能?!?/br> 顧仁伸了伸懶腰,語氣輕松:“不做這個委托也好,攤上這趟渾水可就真的麻煩了,才三天呢,陳恒都被輿論罵成過街老鼠,楊紹文可以說是一夜成名,躋身新銳畫家了?!?/br> “大家這么快就接受這個說法了?油畫圈子里的人也這樣認為嗎?”溫時寧驚奇地開口。 “老實說,這很難確認,況且當事人都去世了,那些專業人士研究楊紹文的畫時,有些人覺得好,有些人覺得不好,但是大眾輿論一邊倒向他,誰會出來當出頭鳥?” 穆木果斷地抽出另一封委托:“換新的,不做陳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