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終還是懷著一種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去林起煜以前的家。

一連幾天，也沒有鼓起勇氣去去敲林起煜家的門。

每天早上躲在遠處看著他出門，一直等到晚上他回來，他長高了不少，容貌和五年前差不多，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嘴角帶著溫柔的笑，但那笑，自己從未得到過。

等到林起煜早上出去，方曉唐才偷偷摸摸的從角落里出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角莫名的發酸，還是放不下他啊，無論是多少年，自己對他的愛，都是只多不少。

方曉唐上樓，他清楚的記得，林起煜住在第七層，林起煜每天早上走的時候，他都會偷摸著出來，然后去去第七層，在門口坐上一天，就連吃飯，都忘了。

方曉唐胃疼的厲害，身上也沒有帶胃藥，只能捂著肚子等那疼勁兒過去。

等了老半天，實在有些受不住，只能將頭埋在膝蓋上，身子有些微微發抖，疼的就連樓梯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

“你。?！绷制痨详P心的問道，他忘了帶東西，回來拿的時候就看到有個人坐在他門口，似乎在哭。

方曉唐渾身一抖，根本沒料到林起煜會回來，又不想被他發現，只能一只手捂著臉，一只手扶著墻起來。

“方曉唐？”林起煜還是眼尖的認了出來，眉頭微微皺起，“你怎么會在這里?！?/br>
“我。我是來找別人的，有些不舒服，所以。。所以在這里坐一會兒?！狈綍蕴频椭^，不去看林起煜看他的眼神，他怕自己一看，就會忍不住掉眼淚。

林起煜冷聲道，“撒謊?！?/br>
“起煜?！狈綍蕴圃囂街辛艘宦?，聲音也不敢太大。

“別叫的那么親近，我和你還沒那么熟?！绷制痨献炖镎f著傷人的話，一手把方曉唐撥到一邊，拿出鑰匙開門，看方曉唐還沒走，又道，“難道你還想讓我請你進去坐坐不成？”

方曉唐本來就胃疼，被他撥的有些站不穩，聽到林起煜赤裸裸趕人的話，感覺心臟突然堵在呼吸導管一般，吸一口氣都難受，含著淚，就連聲音都帶了些哭腔，“沒。我馬上走?！?/br>
林起煜也不是沒有聽到方曉唐有些哽咽的因為，但是激不起他一點憐憫之心，只覺得他惡心，看他的樣子，誰知道他這些年爬上了多少男人的床。

方曉唐扶著扶手一步步下樓，走出公寓前用袖子把自己的眼淚都擦了個干凈，但鼻尖依舊是紅紅的。

來之前，他想了很多種和林起煜說話的方式，想問問他過的怎么樣，但是林起煜還是和當年一樣討厭他，還沒問一句好久不見，就被他刺人心的話語硬生生憋回去。

方曉唐捂著肚子有些駝背的走回去，臉色有些蒼白，睫毛有些控制不住的抖動著。

沒一會兒就紅了眼眶，方曉唐揚起頭想將眼淚憋回去，但還是從眼角滑落，壓抑不住心中難過。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種叫痛苦的東西，在掐他的喉嚨。

“我愛你。?！狈綍蕴祁澏兜穆曇?，只有自己聽的見那句話。

到最后，還是像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哭出了聲。

他們的眼神都往方曉唐身上看，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方曉唐是瘋了，不是他想哭，但眼淚就是止不住。

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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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時隔那么多年，我們都沒變，你依舊厭我，我依舊愛你?！綍蕴?/br>
第二十二章：憑什么

方曉唐就帶了一張銀行卡住在酒店，好久沒有去上班，就連老板打電話他都沒接，卡里的錢夠他用上一陣子，一天到晚頹廢的躺在床上，要不然就是不要臉的偷偷去看林起煜。

最近瘦了一大圈，衣服也寬松了不少，他自己沒有發現，就連自己生病都沒有發覺，皮膚白的嚇人，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吸了毒癮君子，又瘦又白，卻掩蓋不住他好看的臉。

方曉唐看著鏡子，抓著自己臉上的rou，自言自語著，“為什么你就不喜歡我呢。。。還是我長得不夠好看?！?/br>
盯著鏡子盯了很長時間，許久，方曉唐才伸手撥了撥自己的頭發，“還是我的模樣，和賤貨一樣，你嫌臟？”

“也對。?！狈綍蕴崎]上雙眼，雙手環抱住自己，“我是臟了?！?/br>
一想起林起煜讓他去把自己給毀了，想起那個唯一在自己身上玩弄過的男人，方曉唐就想撕了自己，真的夠臟。

方曉唐去結了一身玩偶服，其實他在以前做傳銷的時候穿過這種衣服，穿上衣服，帶上頭套，也就認不出來他是誰了。

“這樣，你認不出我，就不會嫌棄我了吧?！狈綍蕴粕敌χ?，直接穿著衣服戴著頭套就出了門，確實沒有人認識他，也看不到他的臉，但是知道他的人，都心疼他，只是心疼他的人，沒幾個。

大熱天的穿上這種衣服也是很熱，方曉唐甚至都滿頭大汗。

方曉唐知道他在學校里當代課老師，就在學習門口站了一天，倒是一群孩子喜歡他這模樣。

熱的有些喘不過氣，想摘下頭套透透氣時，就看到林起煜提著文件包，左手還拿著一本書似乎心情很好的走出校門。

方曉唐連忙跟上去，像跟蹤一樣，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顯眼了，回頭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林起煜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跟在他后面的玩偶人，開口道，“你跟著我做什么？”

方曉唐一驚，本來身上就都是汗了，被林起煜這話嚇的全身發冷，只祈禱他千萬不要認出自己。

方曉唐搖了搖頭，但是在林起煜的視角，是一個玩偶人搖著他滑稽的大腦袋。

方曉唐在自己的口袋兜里摸了半天，最后還是摸出一粒糖來，遞給林起煜。

“這是給我的？”林起煜有些疑惑。

大玩偶的頭點了點，手又伸過去一點，讓他收下。

林起煜扯起一個好看的笑，拿過方曉唐手中的糖，“謝謝你了?！?/br>
方曉唐一愣，看著那個笑容久久沒有回神。

他永遠都這樣，寧可對陌生人笑，也不愿意對自己笑，他現在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傻愣愣的過路人吧。

林起煜對他說了聲再見，便走了，方曉唐看著他的背影傻傻的笑了起來。

在他轉身要回酒店的時候，突然看見身后站了個男人，大腦袋撞上男人的胸膛，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

方曉唐扶了扶笨重的腦袋，抬頭就看到了楚跡面若冰霜的看著他。

“你失蹤了好幾天，就是為了那個男人？”楚跡的語氣冷冰冰的，卻也帶著怒氣，他親眼看見方曉唐穿著玩偶服在校門口站到傍晚，就為了等那個男人，討好那個男人。

方曉唐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剛想走，卻突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