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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 于是她鼓起勇氣,軟軟地開了口,“傅司?!蹦锹曇粝裨诿厶抢锝^的,清甜里帶著嬌癡,直將莫傅司聽得渾身的血全沖向了□的某個部位。 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喚他“莫先生”,此刻一句“傅司”里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怯意。莫傅司望著她那一雙眼眸,里面匯集著星星點點的粼光,是他最無法抵擋的神情,熱切的期盼里帶著害怕被拒絕的不安。再也忍耐不住,莫傅司長臂輕舒,已經將溫禧狠狠箍進懷里,一低頭便吻上了那誘人的口唇。 他像在品嘗絕世美酒一般,輕啄慢點,唇瓣擦著唇瓣,溫禧踮起腳尖,熱情地回應他。舌頭已經交纏繾綣,仿佛在跳著探戈,你進我退,你退我進。 溫禧想,這一輩子,她大概都忘不了這個吻了。 電梯早已上下幾趟,好容易兩個人氣喘吁吁地分開,莫傅司蒼白的雙頰燃燒著不同尋常的火焰,淺色的嘴唇也是紅潤如一瓣桃花,就連眼底也有妖嬈的暗紅。溫禧也是雙頰酡紅,酥軟如綿,難以自持,整個人就像太陽下的奶糖,簡直要化成一灘糖水。 叮的一聲脆響,電梯終于又到了頂樓。莫傅司直接打橫抱著溫禧進了電梯。 傳說中的公主抱,最能俘獲美人芳心的公主抱,溫禧一下子想到的卻是莫傅司胳膊上的傷口,她著急地揚起腦袋,“仔細傷口?!?/br> 對莫傅司來說,這樣的傷口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卻有一個人,始終牽掛著這道傷口,為它落淚,為它疼,為它急,為它痛,只因為這傷口在他身上。 他的胸腔被一種溫軟的東西充滿了,這樣的感覺太過陌生,又太過美好,莫傅司有些恍惚地將溫禧往懷里攏了攏,仿佛這樣,就可以離這種感覺更近一些。 “傷口會裂開的,傅司?!睖仂p聲喚道,她喜歡這樣喊他的名字,不是高高在上的“莫先生”,而是帶著戰栗感地喊他“傅司”,仿佛每喚一聲,舌尖與上顎都會因為歡喜而顫抖。 面對她的憂心,素來以刻薄惡毒而著稱的莫傅司居然找不到一句俏皮話來應對,原來甜言蜜語終究只是說給不相干的人聽,對于你真正在意的人,反而口訥不能言。半晌,他才澀然出聲,“不要緊?!?/br> 第十五章 小寒 -5~-9.9℃ 溫禧是被莫傅司抱進那輛勞斯萊斯幻影里去的,這樣的感覺讓她情不自禁想起小時候看的那些電視連續劇,最后大團圓結局時男主人公都會抱著穿婚紗的女主人公坐進黑色的轎車里。 不要胡思亂想,不要癡心妄想,溫禧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能像現在這樣待在他身邊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天長地久對她而言,太奢侈,也太遙遠。 吩咐司機開車后,莫傅司倚靠在舒適的小牛皮座椅上,溫禧被他松松地攬在懷里。剛才在海上皇宮大庭廣眾之下倒沒什么感覺,此刻二人獨處于幽閉空間里,溫禧反倒覺得局促起來。 先前兩個人耳鬢廝磨了好一陣,溫禧手里的背包的磁性鎖扣早已經散了。露出里面一沓加了紅墨水修改的譯稿。 莫傅司瞇了瞇眼睛,指了指那疊白紙,“那是什么?” “柳教授讓我翻譯的英美文學史資料?!睖仂滥邓揪〝甸T外語,是以不想在他面前班門弄斧。 莫傅司修長的手指抽出譯稿,瞄了兩眼,“這上面的紅鋼筆是顏霽他媽修改的?” “嗯?!睖仂c頭,隨后又有些羞赧地說道,“我翻譯的不好?!?/br> “她是你的老師?”莫傅司隨意地問道。 “柳教授大三的時候教我們英美文學精讀?!?/br> “終于不藏愚守拙了?”莫傅司了然地抬眼望了望溫禧,語氣里帶著些許的調侃。 溫禧臉微微一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Years may wrihe skin, but to give up enthusiasm wrihe soul. ”莫傅司忽然用低音提琴一般的嗓音地念出譯稿上美國詩人塞繆爾·厄爾曼的文句,“這句翻譯得不好?!?/br> 溫禧伸頭一看,柳教授把她原先的翻譯“歲月的流逝會在皮膚上留下皺紋,而熱情的喪失卻會給靈魂刻下皺紋”修改成了“歲月流逝,皮膚增皺;熱情退卻,靈魂垂老?!彼X得這樣已經可以說是盡善盡美了,難道他還有更好的譯法? “光陰荏苒,衰微只及肌膚;熱忱拋卻,萎靡深入靈魂?!蹦邓疽幻婧ν鴾仂?,一面悠悠將自己的譯文念出來。 溫禧默默念了兩遍,眼睛里頓時放射出熱切的光芒,“哎呀,比柳教授翻譯的還要高明?!?/br> 莫傅司微微撇撇嘴,神色自負,開玩笑,他十二歲之前英法俄三門外語已經利索得跟母語似的了,一個大學英語教授他還不至于放進眼里。不過,能夠享受到這樣崇拜的眼神,心情真不錯。 然而一想到今晚那個被他一頓好揍的中年男人,莫傅司臉色登時又陰沉下去。本想直接沖口就問,可一看溫禧望著他的眼神,還是按捺住怒氣,狀若不經意地問道,“那個中年男人是誰?” 溫禧本來就尋思著該怎么不著痕跡地給莫傅司解釋清楚王岳民的事,免得被他誤會,此刻聽他主動開口,居然不是興師問罪的口氣,心中大為感動,便將事情始末大致說了——“他是我從前做家教的學生的爸爸,六月份的時候他用他女兒的手機發信息給我,說是要把語法知識再鞏固一下,結果我就去了。家里只有他一個人,然后他手腳就不規矩起來?!背鲇谀撤N難以名狀的女兒家心思,她說得很簡練,那些齷齪惡心的場面溫禧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 “真是實心眼子,你就不能多個心眼,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蹦邓纠浜吡艘宦?,“他叫什么?” “王岳民,好像是做建材生意的?!睖仂匀恢滥邓締栠@話的意思,她不是圣母瑪利亞,不會以德報怨。 莫傅司伸手撫摸著她烏黑瑩潤的長發,嘴唇高深莫測地微微挑高,不愧是他的人,他可不喜歡那個圣經里無/性繁殖的偉大女性。 到了莫宅。司機開了車門,溫禧發現管家先生居然未曾露面,下意識地問道,“怎么沒看見斯蒂文森先生?” 莫傅司和司機交待了幾句,這才解釋道,“我派他去英國幫我拍幾件古董?!闭f完又很順手地牽著溫禧進了門廊。 從花園里飄來淡淡的花香,伴著草木清涼單位氣息,讓人每一個毛孔都覺得舒暢,月亮像一頭有著白色胸脯的銀鳳凰,停歇在高聳的常青喬木上。整個宅院非常安靜,只聽見彼此的呼吸聲,以及腳步聲。 莫傅司沒有開燈,只是牽著溫禧的手走在暗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