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噤聲。 “站在這兒的都麻溜給我滾回部隊去,回去后一人五公里越野,兩小時的伏地挺身,我會派人跟著你們,誰敢趁機摸魚,回頭老子抽死他!”李炎剛瞪著眼睛下達命令。 “是?。?!” 呼刷刷嘩啦啦,一屋子特種兵瞬時撤退完全。 一時間,病房中除了許尉和安禾就只剩下了大隊長李炎剛和副大隊長張申。 “安醫生?!崩钛讋倗@了口氣,轉頭望向一旁的安禾道:“那群混小子不懂事兒,給你添麻煩了?!?/br> “您言重了?!卑埠坦Ь吹匾活h首:“您跟許隊聊著,我就不多打擾了。有事的話可以隨時喊我?!闭f罷安禾就要轉身。 “兔崽子們聽風就是雨,嘴下沒個分寸,回頭我論斤兒拾掇他們,安醫生不必太過煩惱?!崩钛讋傃a了一句。 “勞您費心了?!卑埠痰淖旖俏⑽澚藗€笑,臉上的尷尬也不自覺地消褪了幾分。 她邁開步轉身輕輕帶上了房門,走出好遠后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右手不自覺地輕撫上胸口,微微有些紊亂的心跳自胸腔里一下一下強有力地躍動著。 她這是怎么了…… 方才對著那一屋子熱情友好的年輕特種兵們,解釋的話幾次到了嘴邊她卻遲遲說不出口。 是他們沒有給她解釋的空隙?還是說她根本就是怕坐在病床上的那人臉上會露出不豫的神情來? 她安禾不一向都是神勇無敵的霹靂嬌娃嗎? 她安禾不向來都是干脆果決的總院一姐嗎? 怎么一遇到跟許尉相關的事兒,她就徹底不拿勁了呢? 五年前是這樣,現在,這點依舊沒有變。 安禾下意識地咬了咬下唇,緊呡的唇線驟然繃緊,略顯青白的薄唇之上透出一絲教人心悸的倔強。 …… “別看了,人走了?!睆埳晷χ蛉ねT口方向微微有些愣神兒的許尉。 許尉看了張申一眼,末了兒頭不抬眼不睜直挺挺地向床上一倒開始扮病號。 “挺尸呢你?!給我死起來坐直嘍!”憋了一肚子問號的李炎剛走過去對著許尉就是一個暴栗。 “小爺病著呢!你倒是輕點兒!”許尉被李炎剛的大手勁兒敲得嗷嗷直嚎。 “你要是不想被老子掰折嘍,就立馬給我老實交代!”說著李炎剛斜了許尉一眼沉聲道:“說,你跟剛剛內安醫生到底怎么回事兒?你們倆什么關系?!” “沒怎么回事兒?!痹S尉緩緩抬眼語氣閑適道:“要領證的關系?!?/br> “放屁!”李炎剛怒罵道:“你小子跟我這兒玩猜謎呢?趕緊招了,別逼著我去問人姑娘!” “我說你可真夠八卦的?!痹S尉眼皮輕輕一翻:“我跟安禾是舊識?!?/br> “看出來了。人家方才給你留著面兒呢,沒當著那群兔崽子面兒揭你短兒?!崩钛讋偪聪蛱稍诖采系膼蹖⒌溃骸袄^續?!?/br> “她表哥是我發小。從小一塊兒長大,鐵瓷。五年前我第一次見著她?!痹S尉緩緩開口。 “你他媽擠牙膏呢你?!”急性子李炎剛扯著大嗓門沖許尉嗷嗷:“問一句說一句,采訪???!麻溜給我竹筒倒豆子!” “五年前我對她就有那心思,等我想表白的時候正趕上隊里要我出一個大任務,我合計著出完任務回來就跟她招了……”許尉的視線一動不動地盯著天花板,聲音里卻沒了以往的痞氣:“但出任務的途中出了點兒事兒……后來她沒了那心思,我就也沒再勉強?!?/br> 看著許尉不同于往日的表情,李炎剛和張申對視一眼,暫時都沒有說話。 “打那兒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她。她躲著不肯見我?!痹S尉淡聲道:“或者說……是不想見我?!?/br> “所以?”李炎剛略略放緩了語氣。 “前些日子軍演結束后我受傷被送到這兒。清醒過來后她來查房,我才知道她剛調到這兒來工作?!痹S尉將視線移回到平日里和他最親的兩位領導身上:“看見她那一瞬間……我就徹底歇了?!?/br> 張申看看許尉面上那似是有幾分無奈的神情,開口的聲音里似是帶了幾分笑意:“你小子……我第一次從你嘴里聽著這詞兒?!?/br> 許尉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看樣子應該說過了吧?怎么著,被撅了吧?!”李炎剛壞心眼的挑著眉看著許尉。 “說實話”許尉黑眸微微一揚:“她現在肯見我我已經很慶幸了?!?/br> “哎唷嗬!”張申驚訝地開口:“這話可不像你說得啊……誰不知道X軍區特種大隊中隊長許尉是出了名的風云小霸王???!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就敢跟李隊叫板的除了你哪兒還有第二個?”張申調侃道。 “呵……”許尉淡笑一聲,奈何那笑意卻并沒有深入他那漆黑幽深的眼底。 “小子,你說得那次任務……我大概知道是哪次了?!迸c張申不同,李炎剛臉上的笑容忽然盡數消失,此刻他的臉色看起來止不住有幾分陰沉。 張申聞言太陽xue也“突——”地一跳,一個名字突然就沒有征兆地從嘴里蹦了出來。 “安宇?” 許尉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眶卻驀地有些干澀。 ☆、Chapter 4. 安宇……提起這個名字,許尉的心底就火燒鐵烙一般的痛。 他和安禾一樣,縱然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他在內心里卻始終都不肯接受安宇已經離開的事實。 在過去的五年之中,多少次午夜夢回,許尉都會想起那個名字,想起那張年輕帥氣卻略顯稚嫩的臉龐。 在夢里,安宇依舊像從前一樣歪戴著軍帽站在他面前,明亮的雙眸微挑著,漆黑的瞳仁兒里盈著清澈而燦亮的光,他咧嘴微笑,露出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好看得一如是牙膏廣告里英俊的男主角,然而在許尉掙扎著想要走過去抓住他的時候,那個挺拔的身影卻逐漸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只剩一句不甚清晰的話語悠悠飄蕩至許尉的耳畔—— “尉哥……” “小宇?。?!”每次夢到這個情景,許尉都大喊一聲坐起身來,保持著那樣的姿勢愣怔很久才會緩緩回神,每每那時才會發現自己早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之后便是整宿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