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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不是雁過拔毛的程度了,那是恨不得把人家的皮都扒下來。“如果你過上一年的逃亡生活,沒有固定的收入來源還要在紐約這種地方活著,你也不會比我們好到哪里去?!?/br>很容易就能從托尼的表情解讀出他波濤洶涌的內心,喬伊斯俯身從某個倒霉的特工手里拽出一把蝎式看了看,隨即嫌棄地丟在了地上:“更何況還是九頭蛇的東西,不拿白不拿……他們就不能配置點更好的嗎?”“都說了這屆不行了?!闭自诘厣习淹嬷欢茸屪约沂矣蜒奂t不已的火箭炮,死侍聞言抬起頭,笑瞇瞇地把它拆成一堆零件揣進了自己懷里:“雖然它配不上你的尊嚴,但你可以拿回去改裝然后賣掉呀。你知道黑市上有多少人想要你改裝過的武器嗎?”這他還真不知道。眉梢一動,喬伊斯終于知道了自己工作臺上那些神秘失蹤的試驗品究竟去了何處。但在他動手把室友再一次揍成死的之前,遠處隱約傳來的飛機轟鳴突然飄進他耳中,吸引了前殺手先生所有的注意。而與此同時,正在旁邊默默圍觀的鋼鐵俠也渾身一震,抬頭看向頭頂漆黑的夜空,臉上很難說是什么表情。“這些家伙,既然來晚了就干脆別來啊?!边@么慘淡地嘀咕道。托尼啟動戰甲,留下句‘我過去一下’就踩著焰尾飛了出去,揚起的風直接糊了旁邊的兩人一臉。‘啥?’盯著總裁爸爸揚長而去的背影,死侍愣了會兒,用夸張的動作朝喬伊斯問道:‘他這是要去干啥?’‘善后的來了?!瘑桃了挂睬臒o聲息地回答:‘神盾局的人,還有復仇者?!?/br>‘哦!’死侍恍然大悟。基本上,雖然托尼是復仇者聯盟名義上的金主,跟神盾局關系也可圈可點,但這些人大部分時候是彼此不管對方的鳥事的。比如今天晚上總裁爸爸獨身來到游輪準備大鬧一場,卻差點被九頭蛇當成大禮包拆了,要不是星期五見勢不妙通知了復仇者,估計他們明天早上看到新聞才會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因此,托尼臨走前那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也就不難理解——畢竟不是誰都能扛得住隊友關于團隊合作建設和究竟有沒有權利不經同意就擅自出動還他媽不帶后援的喋喋不休,尤其是在你的隊友包含了一支二戰時期的老冰棍,兩個有信任危機的間諜,一個會心理輔導的退伍老兵,以及隨便招惹一下就會變綠的大塊頭的時候。“嘿,我都說了,這是個意外,意外好嗎?!我本來可以只花二十分鐘就搞定一切然后回去繼續和咖啡機約會的??!”鋼鐵俠生無可戀的聲音從頻道里傳來,并很快加進了其他人嚴厲的訓斥。喬伊斯和死侍默默蹲在甲板上聽了會兒,然后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真心實意的同情。“所以我們還要繼續在這里嗎?”死侍看了看頭頂正在找地方降落的昆式機,扭頭問道:“等著斯塔克把我們友好地介紹給他那群五顏六色的隊友?”“你覺得呢?”前殺手站起身。“我可是個雇傭兵加通緝犯。他們會先感謝我今天晚上的功績,然后禮貌地把我關進籠子里的?!表f德攤了攤手,這么遺憾地說道。而他的室友憑借自己的意愿點頭贊同了他。“我是個九頭蛇?!眴桃了蛊财鹱旖?,然后發現措辭不對,又立刻加了一句:“前九頭蛇?!?/br>那既然如此,事情就已經很明朗了。既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就低調一點,別跟什么正派的英雄扯上關系為好。于是,在確定彼此看法一致之后,兩人同時收拾好了所有裝備,默契地點點頭,分別朝著內艙遁去,很快就在一片狼藉的甲板上消失了蹤跡。從超級英雄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并沒有什么難度。混在被疏散的人群里走下舷梯,然后趁著神盾局特工沒有注意的當口悄無聲息離開了碼頭。喬伊斯最后看了眼那艘多災多難的游輪,以及半空中盤旋好幾圈不知道在找什么的鋼鐵俠,隨手拉開旁邊某輛SUV的車門,像貓一樣靈活竄了進去。而副駕駛室里,腦袋上扣了頂草帽遮臉的死侍正嘿嘿笑著,把偷來的鑰匙扔了過去。“我去廁所的時候遇見了這個車主,他正在我隔壁嗑藥?!?/br>他把腿愜意地搭在擋風玻璃前,有一搭沒一搭戳著車載收音機的按鈕:“往好處想,我可能阻止了一場車毀人亡的慘劇?!?/br>“嗯?!眴桃了鼓恳暻胺?,隨口應付了句,從表情來看應該沒有在聽他說了什么。“所以我們今晚算是接了個活兒,沒拿到芯片但也差不多了,報酬應該不難要到……斯塔克要是賴賬,我就天天到復仇者大廈樓下廣播掛他……”韋德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邊說還要邊手舞足蹈,把身上的血跡全都蹭到了干凈的車座上。而喬伊斯握著方向盤,開始還會用單音節回他一兩句,但到最后就干脆一聲不吭,光明正大地放飛自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當死侍終于發現自己在唱獨角戲時,他早就跑神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們回到租住的公寓樓下。因為不想被車主追債,在三條街以外兩人就把車扔在了路邊,還能不能被找回去全看命。而他們則爬上了運送垃圾的清潔車,搭著順風車慢悠悠爬回來了自己的街區,并在司機第三次毫無所覺地停下時,掛著菜葉和雞蛋殼翻了下來,誠懇地對方道謝。“我可能也把血弄到他車上了?!?/br>頗為遺憾地揮了揮手。死侍伸手拔掉還插.在腦袋上的彈片,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堆里:“你真的不打算說些什么嗎?”“嗯?”喬伊斯依然在走神,但卻沒有剛剛那么嚴重。最起碼他還聽到了室友飽含哀怨地問話,眨眨眼,慢慢張了張嘴:“喵?!?/br>“……”在一聲頗為清晰的貓叫之后,他立刻把嘴閉上了。并扭頭在周圍看了圈,走到不遠的一個垃圾箱旁邊熟練翻了起來。而站在原地懵了會兒,當死侍終于意識到那并不是自己室友在叫的時候,喬伊斯已經又走了回來,肩膀上托著一只白加黑的絨毛團,正側頭躲避著對方打招呼的利爪。“這小畜生怎么還在外面?”瞪著正在呼哧呼哧喘氣的對門貓咪,韋德滿臉詫異。“不知道,可能那女人終于鎖門了吧?!?/br>喬伊斯無所謂地說,率先走上了樓梯。而當他站在自家大門前時,他看上去也沒打算把貓還給對面,而是直接抱進了門,坐在客廳沙發邊唯一的一片空地上,挺直后背,以一種擦槍的氣勢開始瘋狂擼貓。說實話,這種擼法是要擼禿嚕毛的。“……”站在門邊觀察了他好一會兒。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