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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他真是陛下,我是先責備他不該隱瞞我呢,還是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先把他親到昏天黑地呢?雖然答案明擺著,但變化永遠比計劃快。倒不是說國家射箭中心傻乎乎地拒絕了財大氣粗的謝氏,而是次日的奧運開幕式剛開始,就出了另一條爆炸新聞——在點燃圣火的儀式上,隔著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還是往高處,周潛一口氣射出五支箭,每支箭都準準地點燃了代表奧運的五環之一。考慮到五大洲四大洋有塊屏幕的地方都在轉播,可想而知,周潛紅了,徹頭徹尾的。而我,只注意到了另一個方面——現場燈光隱隱綽綽,帶著他的手部陰影時暗時明。在箭尖搖曳的赤黃光焰里,他面上的神情與我的記憶完美重合,箭尾六道泛白的痕跡也依稀可見。長陵的箭桿全腐爛了,史書上也從來沒記載;只有陛下自己才會知道,他的箭尾上刻著乾卦!我失手摔了手里的東西。是杯子還是別的什么,我不知道,因為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走進電梯、猛按地下車庫那一層——我要見到他,就現在!作者有話要說:相對于一般的番外,這個后傳比較長,嗯~第107章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容易。我住在二環內,舉辦開幕式的體育場卻在四環外。平時還好;但因著奧運的緣故,這會兒出城的人比進城的多。我在龜爬一樣的車流中不耐煩地按著喇叭,根本想不起來市區有沒有禁止鳴笛的規定。要不是考慮到直升機在這當口招搖出現可能會惹大麻煩,我可能早就用上了。地鐵倒是不堵車,但我一露面就會被人圍在半道上……等等?周潛的那身打扮突然躍入我的腦海。棒球帽,黑口罩,還有副墨鏡……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等到挪下高架橋,我隨便找了個停車場,而后在便利店店員的驚詫注視下里買了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后,才乘上了商場向下的地鐵電梯。雖然這種裝扮有些惹眼,但看大部分人的反應,像是以為我得了感冒或者過敏什么的。在地鐵上,我給劉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人把我的車開回去。當知道我這會兒正在乘地鐵趕去體育館的路上時,他可疑地沉默了好一陣,但最后還是保證一定給射箭中心方面打個招呼,不至于讓他的老板我被拒之門外。一切總算順利了點,除了我忍不住頻頻看手表之外。地鐵中間要換線,好在前后加起來也就半個多小時。一出站,我就看見了體育館沐浴在各色強探照燈下的高大輪廓。想到剛剛在屏幕上見到的人,我深吸口氣,突然冒出了類似近鄉情怯的退縮——如果我眼花了呢?如果箭尾的六條痕跡只是無意間留在上面的呢?如果這一次又是一次披著希望表皮的絕望呢?但這種胡思亂想沒能持續太久。劉秘書的辦事效率還是值得稱道的,已經有接駁車停在地鐵口外。本來地鐵口離體育館也就不到七百米的路程,幾乎一眨眼就到了。走進體育館的員工通道后,除了帶路的工作人員外,別無他人??晌揖o張得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聽不見,耳邊只有心臟越來越大的鼓噪——是他么?一定要是,必須要是!“……謝先生?謝先生?”我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扇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門前,上面只掛著個金色的數字標牌。見我回神,工作人員才把那種略有古怪的神情收回去?!斑@就是男子射箭隊的休息室,周隊長在里面?!闭f完,他就離開了。開幕式還沒正式結束,后臺很忙。遠處可能傳來了窸窣的嘈雜聲,但我一點兒也沒注意——門沒徹底關上,里頭有隱約的談笑聲傳出來——“……雖然一箭射出千來米沒有問題,但是那僅僅是遠……”“……全仿古弓,沒有箭臺,沒有滑輪,甚至連準星都沒有!”“……不開玩笑……只有隊長……”“隊長真是帥爆了!”最后這句應該是幾個人一起喊出來的,異常響亮,震得門扉都晃了晃。我下意識地把手落在上面,正想推開——“我亦無他,惟手熟爾?!?/br>這聲音帶著輕柔的笑意,聽在我耳中卻宛如炸雷——“無他,唯手熟爾。謝相多練幾遍,定然比朕寫得更好?!?/br>不一樣的句子,不一樣的音節,卻是一模一樣的語氣。千余年前的記憶與現在分毫不差地重疊,我再也忍不住,撞開了門:“陛下!”這動作肯定太大了,里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都是些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滿臉詫異,但眉宇中的崇敬尚未徹底褪去。他們全都盯著我,而我只盯著中間那個依然安坐的人。他也看著我,臉上笑容甚至一變不變——錯不了,就是他。“陛下?!蔽矣謫玖艘宦?,自己都沒意識到聲線在發抖。房間里終于有人開了口?!拔液孟裾J得他,那個謝氏的太子……可是,他在說什么,隊長?你們那的家鄉話么?”對,我們那的家鄉話,千余年前的興京官話。周潛肯定看懂了我眼底里的回答。他有些微動容,終于站了起來?!澳銈兂鋈グ?,我有點事要和他說?!?/br>聽了這句話,其余人雖然疑惑,仍然照做了。門在我身后闔上,發出輕微的彈簧上鎖聲。現在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我死死地盯著他,就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夢。而周潛朝我走近了一步?!爸星镆??”“鸛雀樓?!蔽也患偎妓鞯鼗卮?。“推按?”他又走近了一步。“溫湯?!蔽胰耘f一瞬不瞬地緊盯他。“你?”他停住了,眼睛里的銳利像堅冰一樣融化,繼而變成不可錯辨的柔軟情感,一如春水般令人心旌浮動。千余年前,多少次我見過陛下如此;千余年后,就有多少次我夢見陛下如此……我幾乎想要嘆息了,同時又想要流淚?!拔??!?/br>他似乎模糊地笑了笑?!爸x相,”他說,陌生的面容里卻帶著熟悉的俏皮,“近來可好?”……近來?他還問我近來?在他做了那一切之后,他覺得我能好過么?我張開嘴,想要大聲控訴他對我的隱瞞。這是非常惡劣的行為,我絕不能容忍第二次。要是他再敢這么做,我就……可在威脅出口之前,有聲哽咽搶在了它前面。我下意識地想把它壓回去,但淚水不爭氣地跟著滑落下來,幾乎爭先恐后。他頓時就慌了?!澳銊e……”雖然他能在每個千古一帝排行榜上都穩占前三,可哄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