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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讓人送他回府。剛剛那兩個家仆跟丟了雍昶,再晚怕是就要一團亂。等幾個人走遠,朕才轉向謝鏡愚,問:“你之前想說那小娘子是誰?”謝鏡愚稍一停頓?!盎乇菹?,臣覺得她像是黨將軍的小女?!?/br>朕頓時明白了他為什么停頓。雍昶顯然對人家小姑娘挺有興趣,家世也不是不相配;但一邊是獨子,一邊要夫君只娶一個……簡直想想就頭疼。另外,男二十女十五婚嫁,男比女大是常事,結果黨和的女兒還比雍昶大一歲……真要命,怎么朕想做媒人的時候盡碰上難題?“她叫什么,你知道么?”朕一邊腹誹一邊問。“臣不太確定,似乎是叫薇柔?!?/br>這一聽就出自,朕頓時想起黨和說自家夫人稱得上是小家碧玉。但不管黨夫人如何期望,她這小女怕是已經和柔沒半點聯系了?!半匏闶敲靼琢?,名里帶柔的女子,一般都不好惹!”謝鏡愚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后忍俊不禁?!伴L公主殿下怕是不愛聽陛下這么說?!?/br>沒錯,朕的阿姊——不僅有昭陽這樣霸氣的封號,本質上還是不讓須眉的巾幗——名元柔。朕只是隨口調侃,自然說過就算。而后,朕又想了想雍昶和黨薇柔,怎么看都覺得很懸。忽而,朕又意識到,黨薇柔跑之前往上看的動作并不是無意;她應該知道自己引起了轟動,故而走為上策。這小姑娘不僅和嬌柔沒啥關系,還精明得很……不是朕漲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朕總覺得朕的大侄子好似鎮不住這樣的媳婦兒??!罷了,八字沒一撇的事,朕太早cao心也無用。昶兒想認識就認識,打過棒子后的甜棗還是要給的。至于以后會如何,端得看他們各自造化了……不一會兒,朕就回了神。再一抬頭,卻發現謝鏡愚正一瞬不瞬地注視朕,面上神情相當復雜?!澳氵@是怎么了?”朕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相當疑惑。“陛下知道剛剛彩樓上拋下針巧之物是何意么?”謝鏡愚輕聲問。那個燙手山芋?朕的頭皮立即開始陣陣發麻?!安恢??!彪迗詻Q否認。開玩笑,且不說朕真不知道,就算朕知道也要說不知道??!“臣早前聽聞,南疆有一風俗,于上巳日拋接彩球?!敝x鏡愚繼續解釋,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朕,“彩球只在心意相通者之間拋接游戲,年輕男女均好此法?!?/br>朕聽得腦袋都要大了。就知道沒好事!“你也說了,那是南疆的風俗,和興京有什么關系?彩球又和針巧之物有什么關系?”若是朕接到一個陌生女子的針線活兒就要娶她,這事兒才是真正滑天下之大稽!“中原此法,說不得就是以此演變,只不過途中多了更多花式?!敝x鏡愚又道。“就算你說的都是對的,它也已經不在朕手里了?!彪尴騺聿粣鬯Y?,但此時不耍更待何時?朕的極力撇清可能有點作用,因為謝鏡愚忽而抿唇一笑。但朕還沒來得及松口氣,那笑容就消失了?!俺冀袢者€是第一次見陛下對人發這么大的火,還是對陛下向來疼愛的侄子?!?/br>還以為他要提什么呢……朕終于把那口暗中繃著的氣吐了出來?!瓣苾翰攀?,想的都是些什么??!當年,不說朕,朕的諸位兄弟也沒一個在十一歲想到女人的!”朕忍不住指控,“要不是朕看昶兒玩心更重,這事兒可沒這么容易揭過去!”謝鏡愚竟然又笑了。不僅笑了,他還搖了搖頭?!耙员菹伦约簽闃藴?,那要求未免過高?!?/br>“哪里會?”朕一點不覺得。謝鏡愚也沒正面反駁?!罢埍菹禄叵?,十一歲之后,陛下曾想到要女人么?”朕一怔。女人確實想過,但朕想的是女人等于麻煩。這應該不算要的范疇,于是朕搖了搖頭。謝鏡愚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澳潜菹孪氲竭^……”“當然也沒!”朕堅定否認。說實話,朕自小立志當明君,朕當然只愛江山。要不是謝鏡愚膽子大又一根筋,朕這輩子的感情生活估計就和雍蒙差不離。謝鏡愚可能讀出了朕的潛臺詞,因為他稍稍向朕靠近了一步?!俺紕倓偮牨菹抡f‘總在墻里很無趣’的時候,便克制不住要想,多年以來,陛下到底獨自擔了多少?!?/br>韜光養晦十數年,秘密不能說與任何人,這活兒確實不好干。他人只見朕在王座上的風光,又哪里能想到朕從前吃的苦?“不管多少,都過去了?!彪奚陨試@氣,不欲多提。但謝鏡愚沒被輕易安撫?!俺季椭辣菹乱@樣說。越苦的事,陛下越不會訴之于口?!彼踩滩蛔@了口氣,“臣之前可能沒猜全,關于先皇說臣與陛下相像之事?!?/br>朕剛有所觸動,就被吊起了胃口?!澳阌窒氲搅耸裁??”他之前說的是“潛龍勿用,而不是不用”,現在呢?謝鏡愚又朝朕走近了一步,因為背光而顯得愈發漆黑的雙眼直直望進朕的眼睛?!凹幢阖撝?,也須前行?!?/br>這句話他說得是如此低沉鄭重,以至于聽起來更像是一個誓言。作者有話要說:好像可以開始猜結局he方式了【并不是說很快要完結提示,之前評論里已經有個猜中的~第71章突然冒出負重前行這種話,朕當時就有些不明所以,回宮之后還是納悶。謝鏡愚是對朕之前的處境深有同感么?不然怎么會說這個?總不可能他現在才意識到當皇帝也不容易吧?換做是別人,朕不明白其中關節,肯定早就派探子出去了??蓪τ谥x鏡愚,朕更希望他自己親口告訴朕。但之后的個把月里,謝鏡愚都表現得如同平日一般,似乎七夕夜里的事情從未發生過。朕也只能按捺自己,心道他向來瞞不了朕秘密,等他自己想通就行了,逼他太緊不好。然而,在謝鏡愚想通之前,朕就先聽到了一些風聲。朝野最近暗地里傳得沸沸揚揚,說魏王與謝相交惡。兩人堂上客客氣氣,堂下誰也不和誰說話,連看對方一下都像是臟了自己的眼。這就很稀奇了。雍蒙,不用說,堪稱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朕從沒見他和誰紅過臉,聽都沒聽說過。就算這也許是假象,但能從小維持到現在,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反觀謝鏡愚,因為出身尷尬,向來潔身自好。但這并不是說他拒人于千里之外:事實上,即便沒有過多私交,和他打過交道的大臣對他印象也極好;有和謝鏡愚套近乎的機會他們一定會抓住,更不用提說他壞話了。總而言之,想要這樣兩個在人際關系間游刃有余的高手明面上翻臉簡直比登天還難。眾臣都好奇得要命,想知道里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