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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陣勢?!?/br>褚海睿不見得想不到這個。但問題就在于,松仁松贊有什么大圖謀。既然不是糧草地盤,那剩下的只有……“松仁松贊怕是要以高壓迫使陛下讓步?!敝x鏡愚說出了在座諸人想說都不敢說的話。“真是欺人太甚!”江通用力一拍桌,怒道:“那個吐蕃贊普說不得是見陛下年輕、又無臨陣經驗,便想以此欺了陛下去!”單論即位時間,朕還比那個松仁松贊早兩年。但說到年輕沒經驗,那倒是真的——松仁松贊已過而立,且素性剽悍,每每打仗都是前鋒,看不起朕這個后方坐鎮太極宮的很正常。幾個將軍都義憤填膺,只差挽起袖子怒罵了。不過朕不吭聲,他們也不好說得太過。“如今要怎么辦,陛下?”崔英問,有些急切。這次是他領行軍道大總管之職,先開口理所應當。朕沉吟了一會兒?!澳愕嚷蚀筌姲丛媱澬羞M。至于朕……”朕本來想說朕領一隊精兵連夜前往益府,但轉念一想,這樣還不如直接把人叫過去?!榜夜澏仁?,立刻寫信去益府,讓李節度使帶慕容起去安戎城?!?/br>幾人又是面面相覷。而后褚海睿小心地問:“那若是吐蕃不打安戎城呢?”“他們不可能不打?!彪藓V定道。崔英往將軍們面上望了一圈,而后上前一步,懇切道:“請陛下明示?!?/br>朕不由冷笑出聲?!凹热凰扇仕少澯写髨D謀,那他定然要造成足夠大的威脅。若是只打雅縣、清溪關那樣的小地方,他哪兒來底牌要挾朕?”見朕如此反應,諸人莫不噤聲。片刻之后,褚海睿躬身道:“臣明白,臣這就去擬?!?/br>他說完就退下了,幾個將軍也是。謝鏡愚留在最后,等人都出去了才勸:“陛下息怒?!?/br>朕冷哼一聲?!安贿^一個狼子野心的外族人,朕犯不著和他生氣?!?/br>謝鏡愚仔細瞧了瞧朕的臉,隨后道:“諸位將軍剛剛已然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有他們在,定不會使吐蕃贊普的圖謀成真?!?/br>朕想也是。畢竟朕向來都是同樣的表情,偶爾有變化都能把臣子們嚇著?!白詈檬侨绱??!?/br>“陛下如此不虞,是否是因為陛下已然想到了吐蕃贊普的可能圖謀?”謝鏡愚又問。“你說呢?”朕反問他。“臣確實有一二猜想?!敝x鏡愚答,而后點點道來:“在聽聞吐蕃背后有大食相助的時候,臣便有些疑惑。雖然我朝與大食在北庭、焉耆之地有所摩擦,但大食遠在萬里之遙,路途又險峻,如何能為吐蕃提供幫助?便是他們有意相助,撐死也就提供些珠寶香料罷了?!?/br>“別小看大食的珠寶香料,”朕故意道,“那些玩意兒多得是有價無市的?!?/br>謝鏡愚搖了搖頭?!八鼈兇_實有價無市,但陛下定然明白,不管珠寶還是香料,都不是國家壯大的必需之物,而是享受用的。照褚節度使之言,松仁松贊絕不是個貪戀身外之物的人。若是如此,松仁松贊何必要裝作有勇無謀?說他為了贊普的享受也說不過去,因為他現下已然滅了吐谷渾!”說得都對,朕贊許地點頭?!澳侵x相以為,松仁松贊想要從朕這里要到什么?”“不是糧草,不是牛羊,也不是地盤。臣恐怕他想……”說到這里,謝鏡愚頓住了,略帶擔憂地望著朕,像是怕朕被后頭的話激怒。“只管說出來?!?/br>“臣恐怕他想迫使陛下聯姻,”謝鏡愚低聲道,仿佛他認為這樣能更好地緩和朕的情緒,“他想要一個公主,真正的公主?!?/br>朕確實這么想。朕也確實不高興,但朕沒謝鏡愚想的那樣不高興。畢竟,用聯姻來安撫周邊部落不是什么新鮮事,古已有之。在大多數情況下,皇帝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就認一個宮女做義女,再封個公主嫁出去敷衍。用一個女人和嫁妝換邊疆安寧,從皇帝和國家的角度來說是合算的,畢竟打仗要耗費更多國力,打勝仗也是如此。朕還沒出興京時,就猜到松仁松贊可能有此企圖,如今這個猜想就是現實的幾率變得愈來愈大。但只要看朕這會兒在梁府、城外還有數萬大軍,就知道朕不準備這么干。本朝確實有待字閨中的公主,都是朕的meimei。若是松仁松贊的企圖成真,他可不是當朕的女婿,而是和朕同輩!這種姻親連什么連?想娶本朝長公主,松仁松贊他也配?謝鏡愚仿佛從朕的沉默里讀出了朕的心情?!耙话闱闆r也就罷了??扇缃?,不談陛下,諸位親王膝下之女年歲都尚小,不可能嫁到偏遠之地。而以陛下的歲數,認義女公主也有些勉強。故而,只有……”他沒說出口,因為他知道朕明白,“吐蕃贊普的圖謀,確實太大了?!?/br>“雖然江將軍有些沉不住氣,但他剛才說得對?!彪抻质且宦暲浜?,“松仁松贊就是欺朕年輕,覺得朕不經事。我朝滅了匈奴,他八成認為都是黨和的功勞。而黨和再能干,也不能以一人之力護全本朝。他便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想讓朕為他的鐵蹄所懾,而后退讓于他!”“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敝x鏡愚立刻道,“若是他知道陛下如今就在軍中,不日便能抵達劍南,他必然明白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太過?!?/br>朕知道謝鏡愚不想朕氣不過,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背?!按_實。另外,若是松仁松贊起了這個頭,其余部落搞不好都會躍躍欲試。邊疆永無寧日不說,朕也沒這么多公主可一一嫁去。更何況,松仁松贊都敢弒兄,別說義女公主,怕是嫁一個真公主也沒用。他的野心只會讓他利用此間機會發展壯大,而后再攻打我朝——”朕再次冷笑,“割rou飼狼這種事,朕可做不出!”“陛下所言極是?!敝x鏡愚這么說的時候,眼里又顯出了似曾相識的光,“陛下臨危不亂,乃是臣等之幸,天下之幸?!?/br>朕原本還有些氣憤,聞言頓時繃不住了?!澳憔蛣e和朕說套話了,好像朕還沒在別人嘴里聽夠似的?!?/br>謝鏡愚立即正色道:“別人是別人,臣是臣。而且陛下確實英明,又怎么能不讓臣說呢?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陛下!”朕相信他前面還是在真心夸朕的,但后面完全就是夸張扯皮了?!澳愫驼l學的油嘴滑舌啊,謝相?”朕不免揶揄他。謝鏡愚還是一臉義正辭嚴?!敖煺叱嘟吆?,而臣最近都跟在陛下身邊?!?/br>好啊,這回不杠,但是改一本正經地含沙射影了?朕不免想起之前未完的武力值話題?,F在扯回去有些刻意,朕便干脆問他:“謝相,朕總覺得,有時候你看朕的眼光不太對?!?/br>聞言,那雙漂亮眼睛里似曾相識的東西更多、也更深沉了些?!案覇柋菹?,是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