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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龍心甚悅,以為吉兆。如今已是清平五年,魏王殿下真要和謝相比的話,為何非得等到現在?”在周不比說到“去年之事”的時候,朕就意識到朕到底漏了什么。朕以為雍蒙在謝鏡愚那里碰軟釘子是一直有的事情,卻沒想到只是最近。如此說來,謝鏡愚對雍蒙避如蛇蝎就更正常了,雍蒙這妥妥兒一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節奏??!用明面上的官職升遷也解釋不了,因為雍蒙從不以高低貴賤論交,更何況謝鏡愚在朕即位的時候就已經是正三品的吏部尚書!若一定要說去年有什么變化,怕是只有朕把謝鏡愚調到了經??杖钡闹袝钜宦毶?。中書令清貴華重,自謝安起,一直是文人墨客們心神往之的職位。雍蒙會注意也說得過去,但他是個一品親王,中書令再貴重也貴重不過他。而且,如果他真對中書令有興趣,那也該連帶關注中書舍人之類……他并沒有。他僅僅關注朕讓謝鏡愚當中書令這件事本身。所以謝鏡愚覺得雍蒙只是起了玩心。因為雍蒙很可能并不是關注他,也不是關注中書令,而是關注朕。朕又想起朕說魏王恐怕只針對你時謝鏡愚不甚贊同的模樣。作為當事人,他比朕更清楚雍蒙的前后態度變化,怕是早就有所察覺了吧?至于謝鏡愚為什么不說……朕能猜出原因。其一,雍蒙貴為魏王,由他提起便像離間;其二,他也不知道雍蒙在打什么主意。想到這兒,朕不由努力回憶了下朕和朕這個四哥的交情。父皇的幾個兒子里,太子哥哥是嫡長子,之后是小兩歲的雍至、雍桓和雍蒙,而后則是再小兩歲的雍孚。因為年紀相仿,母妃品級也相差不大,故而他們互相熟悉。雍顯、雍無咎和朕比他們小太多,基本就沒同進同出的機會。另外,雖然理論上太子哥哥可以帶著朕和他們一起,但朕總怕不意之間泄露有關夢境的驚天秘密,誰都不敢走太近。如果一定要在皇子中評個風云人物,頭名顯然是帶著儲君光環的太子哥哥,雍蒙則因出眾的相貌才華緊隨其后。至于朕……朕的皇子生活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完全地乏善可陳,估計就是吊車尾的命。等朕成了新太子,確實不吊車尾了,儲君光環也有了;然而雍至、雍桓、雍蒙、雍孚都早已封王出宮,基本沒有碰面機會。所以,雍蒙會注意朕,豈不是活見鬼嗎?朕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更不指望周不比替朕想明白了。他退下時頗為松了口氣,而朕繼續冥思苦想了一刻鐘,仍舊不得其門而入——難道時隔多年,朕這個四哥突然想做皇帝了?不能吧……楊昭容背后可沒什么牛逼外戚,雍蒙愛結交的又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么反?皮這一下,然后被朕當成案板上的魚rou切掉嗎?總結一個字,懵。好在朕從不鉆牛角尖。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暫時擱置,左右雍蒙翻不出什么大浪來。至于其他的事……怎么把吃醋的下屬哄回來,給他放滿滿一條曲水河的花燈行嗎?如果不夠,加一整個曲江池如何?要是還不夠……興京城大列炬火、光燭天地也是可以的!作者有話要說:陛下:有錢,任性。第27章滿城點花燈什么的,朕就是隨便想想。本來吧,臨近的上元節就是放燈觀燈的日子,前后三夜都沒有宵禁。有道是“千門開鎖萬燈明”“山光水焰百千層”,就算朕不點,黎民百姓也會自發點上的。再者說了,即便不提烽火戲諸侯的前車之鑒,謝鏡愚也不是褒姒。要是朕勞民傷財只為博他一笑,他非但不會高興,恐怕還要做第一個諫朕的人。連夢里都沒有可供參考的君臣戀愛經驗,愁。思來想去,朕覺得,可能還是要先見個面,單獨的那種。而說到制造機會,朕確實可以找個理由,在凌煙閣議事之后把謝鏡愚留下來。然而謝鏡愚新進尚書省,上下事務都要打點熟悉,忙得腳不沾地。朕不著痕跡地觀察了幾天,實在開不了口。工作日不行、辦公室不行,就只剩下假日出宮一條了。上元將至,正是一條現成的借口。劉瑾,不消說,還是很有意見的。但他那個尖細嗓音太有辨識度,朕微服出宮時從不帶他,全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祖繆朕倒是屢屢隨身帶著,然而他根本沒啥心眼——朕讓他悄悄地給謝鏡愚遞個消息,他也只當朕特別欣賞謝鏡愚這樣的聰明人、暗地進行是怕其他大臣心生嫉妒,完全沒想到別的地方去。每到這種時候,朕就忍不住感慨,若是人人都如祖繆一般,事情就太好辦了。朕貴為天子,即便是微服私訪,某些環節也不能少,更別提安保。故而,當朕抵達正對朱雀大街的花萼樓時,謝鏡愚已經在預定的包廂里等著了。“臣見過陛下?!彼卸Y道,依舊是挑不出差錯的那種音調。“起來罷?!?/br>謝鏡愚依言而起。朕再一揮手,其他人就都退了出去。包間里頭頓時變得很安靜,只能聽到別地兒傳來的聲響——外頭鑼鼓喧天,年輕女子齊聲歌唱,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內里則是簫管弦音,朕進來時就看到幾個舞女在跳新曲,細腰廣袖,人見人憐。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朕是不是選錯了約會地點?可花萼樓已經是興京城里最好的酒樓了呀?約了人卻不知道怎么起話頭實在太尷尬了,好在謝鏡愚沒讓沉默延續太久。他率先開口道:“陛下,永濟渠之事有眉目了?!?/br>剛剛還在夸他的朕差點一個絕倒。若是想知道永濟渠的進度,朕何必費神把你叫到這里來?以前沒見你這么不解風情???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要聽的?!肮险圩恿??他怎么說?”朕一面問,一面在榻上坐了下來。“郭州牧的意思,修永濟渠乃是利州利民的大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但此時地里正等犁田,中和之后便要開始農忙了。故而,他打算先讓人繪制沿線地圖,擬定新渠的路線走向;等春種結束,再著人從舊渠開始修繕,再開挖新渠?!?/br>流程很清楚,朕點了點頭?!斑€有別的嗎?”“郭州牧已經將舊渠地形勘繪下來了?!敝x鏡愚道,而后從身上摸出了一幅卷軸。隨身帶地圖,敢情你還真是來談永濟渠的???朕簡直要氣得沒脾氣了?!按蜷_,朕瞧瞧?!?/br>郭化早就有修繕永濟渠的心,地圖繪制得相當細致。從山勢高低到淤塞情況再到周邊田居,沒有一個不標注得清清楚楚的。朕發現他還標了植被、土質、風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