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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需要一個回答,“那就這么辦吧。王相那頭,朕自會處理,你不用擔心?!鳖D了頓,朕又問:“剛才你想說什么?”謝鏡愚搖了搖頭?!俺枷胝f的陛下已經說了?!?/br>朕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沒什么心情深究?!靶?,你退下吧?!?/br>謝鏡愚卻沒照做?!氨菹隆彼t疑道,“您還在惱臣么?”朕本來已經不生氣了,但他這么一提簡直勾火?!爸x鳳閣多慮了,”朕忍不住學了學他那副油鹽不進的口吻,“朕哪來那么多閑工夫?”謝鏡愚不傻,自然能聽出來?!氨菹?,”他又喚道,腳下忽而向前一步,“先前都是臣的錯,請陛下恕罪?!?/br>朕瞄著他,不知道他那一步是不自覺還是故意的?!芭??你何罪之有?”“第一次是臣太過唐突,以至冒犯了陛下。第二次是臣太過蠢笨,以致沒有理解陛下的苦心?!?/br>謝鏡愚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望著朕,一眨都不眨。朕得承認他這樣看起來還挺真誠的,但……事情可沒這么容易?!半薹值们迨欠禽p重。既然朕許你當尚書令,這些自然都揭過了?!?/br>“陛下!”謝鏡愚急道,又上前一步,“您明知道臣說的不是這個!”“難道不是嗎?”朕故意裝傻。“陛下!”謝鏡愚更急了一點,剩下的那點距離也消失在他的靠近里,“錯了便要改,臣請陛下給臣一個彌補的機會?!?/br>朕微微仰頭,好看清他的臉?!笆裁磸浹a?你看朕像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謝鏡愚肯定注意到了朕的動作,因為他即刻順著塌邊跪下了?!氨菹孪騺韺捄甏罅?,可臣不行。錯了便是錯了;若不改正,臣日日不得安眠?!?/br>這會兒他的臉幾乎就在朕腿側,眼里的血絲和面上的青黑朕看得很清楚。還以為他背著朕夜里加班干活了呢,結果卻是這個原因?朕先前多多少少抱著玩笑心態,此時卻不能了?!叭绻拚f太晚了呢?”謝鏡愚渾身一震?!啊菹?,”他說,臉色發灰,話卻很固執,“只要陛下愿意給臣機會,任何時候都不晚?!?/br>這話說得,朕都替他感到委屈了?!爸x鳳閣,你可要看開點。想嫁給你的女子怕是繞興京三圈都有余,你犯得著和朕這兒死磕?等三五年過去,你從謝鳳閣變成謝中臺,銅門坎都要被媒人踏破……”“陛下!”謝鏡愚仿佛忍無可忍似的叫了一聲。好像確實說得太過了,朕自我檢討了下。再定睛看他,臉頰肌rou繃著,一副牙關咬緊的模樣。氣氣就算,氣大發就不好了……朕心忖,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但手剛一動就被抓住了。另一人陌生而灼熱的體溫透過掌心傳來,朕不太適應。想抽回來,卻不行?!澳氵@是又怎么了?”朕無奈地問。“臣想……”謝鏡愚只說了個開頭。因為他旋即閉了嘴,低下頭,將唇緩慢地印上了朕的手背。手下力道緊繃,他的唇卻很溫柔,且觸感干燥火熱。明明印在手背,卻像一路燙到了心里。朕微微一抖,又想抽回手,這次輕易成功了。謝鏡愚依舊跪著,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俺荚邴X雀樓上便想這么做了……是臣大膽逾越,請陛下治罪?!?/br>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的性取向:朕喜歡第20章在鸛雀樓上就想這么做?朕的注意力全被謝鏡愚的第一句話吸引走了。當時他看起來確實有些局促,原來是在掙扎……親不親?一時間,朕簡直哭笑不得。而后,朕意識到,即便朕已經知道他喜歡朕,也還是低估了那種情感——也許是朕沒有在意,也許是他壓抑得好;最可能的原因是,就算朕不討厭他,程度也遠不及他對朕的。想裝作無事發生、卻壓抑不住自己,謝鏡愚應該很煎熬吧?再加上兩重的不對等……朕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謝鏡愚身子微微晃動,似乎想要閃躲,但最終還是定在原地。朕得以用手指逡巡過他的黑眼圈,心情又開始復雜難言。“回去睡罷?!彪奘栈厥?。謝鏡愚一愣,顯然完全沒想到這種回應?!氨菹??”“還有,有事沒事別把治罪掛嘴邊上,仔細朕真治你個大不敬!”朕補充,相當沒好氣。“陛下……”謝鏡愚不是很確定地望著朕,眼中希冀如流星般一閃而過,“您這是答應了?”朕不由瞪了他一眼?!半薮饝裁戳??”見那點亮光倏爾熄滅,朕到底還是不忍心:“你覺得你這憔悴樣誰看得上?”這話絕對是挑剔的,謝鏡愚怔了一怔?!氨菹??”他的面色依舊不是很確定,然而嗓音已然一片柔軟。朕覺得他八成已經認定朕只是嘴硬;但朕不承認,他也就不說。有種異樣的感覺突然涌上,但朕壓住了?!爸x鳳閣,朕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嗎?”謝鏡愚依舊一瞬不瞬地望著朕,眼底驚喜與不舍交織。還有些別的、更深沉的東西在翻滾,朕現在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俺济靼琢??!彼詈笳f,行禮告退。直到屋子里只剩朕一個,朕腦袋中那根緊繃的弦才猛地放松下來??刹幻畹氖?,朕根本沒覺察它是什么時候繃住的。另外,一放松,朕就知道剛才那種被壓制的異樣感是什么了——臉上發熱,心跳加快。真是活見鬼,謝鏡愚雙眼通紅、還頂著兩個黑眼圈的樣子又不好看,朕臉熱心跳個什么勁兒?朕下意識地抬起右手,灼熱觸感似乎還分明地遺留其上。再碰了碰嘴唇,卻已經不記得那次是什么感覺了。有什么東西開始變得超出預料,朕清楚地意識到了這點。一方面,合格的君王應當把任何事情都掌控于手;另一方面,超出預料的事情才有刺激感和挑戰性……朕垂髫之時就知道朕會是大周皇帝,因為朕夢見朕和父皇的牌位同列二祧之位,與高祖始皇帝一樣,永遠不會遷出正殿。朕剛登基就知道大周三年內會踏平匈奴,因為朕夢見太極殿前的千人大宴,有個白面將領正向眾人述說他如何于陣前射殺單于他曼。因此朕自幼修習權術,因此朕自幼苦練箭法。按古例,朕的廟號應當是太宗,結果卻是更高一級的成祖,朕怎么能不努力?朕即位之后,人人贊朕英明神武,只有朕知道朕未卜先知。如今,眼見著謝鏡愚官拜宰相,功勞赫赫到即將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甚至已對朕三表衷心……朕依舊沒夢見他。朕先前有點煩,如今卻不煩了。朕曾對謝鏡愚說,情愛之事,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蓪嶋H上朕知道,情場并不如戰場一般,有明確的勝負可言。進退得失,全憑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