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一城門,此種遲慢極可能后果嚴重?!?/br>到現在還沒看到金吾衛的影子,朕早在心里把那些人罵了個狗血噴頭?!皯獙χ??”“其一,軍法處置今日當值金吾衛,并對左右金吾衛進行徹底整頓;其二,以后此類節日,金吾衛應事先派駐,以免重蹈覆轍;其三,聯合cao練除左右千牛衛外的十四衛,肅清軍紀?!?/br>朕點了點頭。這么短的反應時間還能對答如流,朕沒白提他做中書令?!皵M詔,明日交由尚書門下會審?!?/br>“臣領命?!敝x鏡愚低頭道,“但臣還有其四?!?/br>聞言,朕略有驚詫?!斑€有什么?”謝鏡愚的腦袋更低了些?!俺级纺懸粏?,陛下為何在這臨江樓中?”朕一愣,真氣笑了。若不是朕,你個小白眼狼能在這跟朕指手畫腳?怕不是要被圍上一個時辰!說不定出個什么好歹呢!“朕要去哪里還得和誰報備不成?”約莫是聽出了朕的怒意,謝鏡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俺疾桓?!”都管到朕的行程了,還有什么你不敢的?“祖繆,”朕沒好氣地吩咐一側努力把自己裝成個樁子的人,“收拾一下,準備回宮!”祖繆立刻領命而去,跑得比兔子還快。他跟在朕身邊十幾年,知道朕連名帶姓叫人的時候已經著了惱。謝鏡愚肯定聽見了這話,也不見得不知道朕的脾性;可他依舊跪在那兒不動,擺明了和朕對著干。朕頗有些心浮氣躁,真想指著鼻子罵他一通。但考慮到朕英明神武的天子形象,朕還是勉強壓了壓火氣?!澳氵€有什么話說?”“陛下息怒,臣并無一絲一毫逾越之意?!敝x鏡愚回,聲音比平時輕了兩分,但依舊很清楚?!氨菹碌却龝r機,令千牛衛假扮金吾衛為臣解圍,臣自當感激不盡??汕Pl為陛下貼身衛兵,萬事均應以陛下為重?!?/br>話里說的是千牛衛的職責,話外卻是嫌朕幫他?朕頭一回懷疑朕的理解能力有問題。朕必須確定一下?!半迒柲?,最后一篇講了什么?”“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敝x鏡愚張口就答。說完,他又一叩首:“但陛下乃真命天子、萬金之軀;若是出了什么紕漏,臣萬死難辭其咎。故而,臣懇請陛下聽臣一言:無論何時何地,都請陛下將左右千牛衛留在身側?!?/br>答得沒錯,但朕這會兒不懷疑朕的理解能力了,朕開始懷疑謝鏡愚是不是擠到了腦袋。倒不是他的話沒道理,而是他的邏輯實在曲折——正常人放在他的處境,只會感到劫后余生的慶幸吧?朕慢慢向后靠去,幾乎沒感到自己碰到軟枕?!爸x鳳閣還記不記得,”朕問,“前幾日你和朕保證過,你對朕說的話都是真的?”“臣時時刻刻都銘記于心?!?/br>“那就抬起頭,看著朕,然后把剛才那句再說一遍?!彪拗敝钡囟⒅?。“臣……”謝鏡愚有些遲疑,但沒持續很久?!俺紤┱埍菹侣牫家谎裕骸彼^一回望進朕的眼里,言語擲地有聲,“無論何時何地,都請陛下將左右千牛衛留在身側?!?/br>朕一直知道謝鏡愚長得好看,可朕從不知道,他總是恭順低掩的目光竟如此澄澈坦蕩。……朕是不是……疑錯他了?作者有話要說: 被惹毛的陛下: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_→第4章朕本打算出宮散散心,順便瞧個熱鬧;結果熱鬧確實看了個大的,卻也帶回了滿腹心事。因為夢境緣故,朕自覺識人還算準確;偏生謝鏡愚從來夢不清……朕很煩,特別煩。約莫是這種低氣壓太明顯,第二日早朝時敢出口大氣的人都沒。謝鏡愚在曲水石橋被圍的事情已經在官員中傳揚開來,眾臣都覺得朕是被玩忽職守的金吾衛給惹怒了,恨不能對詔書上的一二三條舉雙手雙腳贊同,一副生怕被朕的臺風尾掃到的模樣。他們如此識相,朕稍稍氣順。兵部魏驥今日的話異常少,下朝時朕便把他留了下來。不過幾句尋常問答,他已然汗如雨下,領子都浸濕了,顯出一圈近似深黑的絳紫色。他想擦,又不好擦得太明顯,整個人抖抖索索如秋后落葉,看著甚是可憐。敲打得也差不多了……“昨日上巳,魏尚書可有郊游飲宴、與民同樂?”朕大發慈悲地問。魏驥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話頭:“上巳自該郊游飲宴,但臣昨日身體微恙,便在府中臥床靜養,未能出行?!?/br>說話總算過了腦袋,朕心忖?!澳沁€真是可惜了?!彪抻蛛S口扯了兩句,便準了他跪安。魏驥知道自己逃過一劫,急忙一疊聲地保證:“臣定當兢兢業業、忠心為國,以謝陛下愛護?!?/br>此事就這么按下去了。朕倒不是怕被人聽見那些話,畢竟說出去也是謝鏡愚大膽犯上,但朕用不著給自己找麻煩——原本就已經夠麻煩了。午后,阿姊又進了宮。在得知曲水河上發生何事之后,她先是嫌棄謝鏡愚自作自受,后又怪朕何必管他。“就算金吾衛晚到那么一時半刻,被堵也是他自找的,何勞陛下您動用千牛衛?”雖然口氣不同,但這話簡直和謝鏡愚說的一模一樣。為了不讓阿姊更生氣,朕明智地對此保持沉默。因為朕知道,阿姊這么說是因為她眼中朕永遠排第一位;若說謝鏡愚也是如此,便有些可笑了。沒錯,這就是問題所在。如若謝鏡愚必然與阿姊不同,又有什么理由讓他當時就向朕進這種諫言呢?朕思來想去,還是傳了祖繆,讓他暗中聯系京兆尹嚴同復,查查當日曲水橋上到底發生了何事。**谷雨過后,初夏臨近,又是一日假。朕往年日日cao心西北戰事,如今萬事俱備、只等大軍凱旋,清閑得頗不適應。既無事,朕隨手翻了翻司天臺年頭交上來的歷法。不翻不知道,這一翻……整年里大大小小的假共有五六十日,還不算旬休、田假、歸寧之類。排除病假事假,一年里已有三分之一的日子在放假。怪不得金吾衛散漫至此,敢情朕干活的時候他們還在休息?朕頓時覺得之前的要求還是太低了。司天臺歷來無甚存在感,朕想了半天都想不起臺正何人。若特意把秘書監長官叫來,動靜又未免太大了些。況且,如果要改制,還得叫禮部再頒個假寧令。不如擬個詔,直接加牽制條款更快……“去瞧瞧中書省有沒有人?!?/br>其實朕這么吩咐時沒抱什么希望。畢竟今日立夏,中書省即便有人也撐死是個舍人,擬詔不見得能如朕的意??善毯?,劉瑾回稟稱,謝鏡愚已至承慶殿外聽候差遣。這興京城里的三省、六部、京兆府、十六衛,哪家平日輪值要長官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