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陸楚閉目,他仿佛能想象到現在外面的混亂,哀聲四起。“我要出去?!彼貜偷?。“你出去又能做什么,”男人道,“沒有人會聽你說話?!?/br>聽不見,也來不及聽。陸楚不語,蘿卜則一直圍在他身邊轉著圈,男人抿了抿唇,一個手刀下去直接敲暈了陸楚,蘿卜見狀俯下身子對著男人兇猛地吼叫,卻被男人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男人利落地攔腰抱起陸楚,幾步走進臥室,將他放在了床上。起身將門關上,隔絕了蘿卜的汪汪叫聲,自己則坐在了床邊,一言不發盯著陸楚昏睡的面容。之后的幾天,陸楚被男人用手銬拷在了床頭,禁錮在了臥室之中,動彈不得。陸楚才知道原來男人也會做飯,他不清楚男人為什么一定要自己待在房間里。在臥室的窗戶外,偶爾會傳來下方嘶吼叫嚷的絕望聲響,聽的人心里發毛,就連他們的房門外,也會時不時傳來狠厲拍打的“咚咚”聲。那用盡力氣撞門拍打的聲音不止一次令陸楚覺得外面的人不知疼痛。一天、兩天、三天……陸楚數著自己被禁錮的時間。男人偶爾會出門,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血氣,沐浴過后依舊夾雜在肥皂的清香之中,腥甜可怖,仿佛預示著屋外世界的破敗與殘忍。直到第七天,男人打開了陸楚手上的手銬。陸楚微微抬頭,無神的雙眸被有些零碎稍長的碎發遮掩,幾日下來,他的臉頰消瘦,面容已然略顯病色的蒼白:“要放了我?”“還不行,過了今天,想如何,隨你?!?/br>“呵?!标懗p笑,“我又想問為什么了,自從遇到你,我好像總在問‘為什么、為什么’?!?/br>男人語氣平靜:“后悔當初讓我進來了嗎?!?/br>陸楚搖頭:“沒什么會后悔的,你很奇怪,然而即便我不讓你進來,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如果你想禁錮我,我依舊沒有反抗的余地?!?/br>“蘿卜呢?”陸楚轉移了話題。“在客廳?!?/br>陸楚起身:“我去看看?!?/br>“嗯?!?/br>蘿卜一見到陸楚,就撒了歡似的跑過來圍著他嗅了又嗅,陸楚笑著半蹲下身,將它抱進懷里蹭了蹭:“我沒事?!?/br>這一天,陸楚依舊被限制了行動,只不過沒有再被鎖起來。全城失感第八日。陸楚醒來的時候,男人并沒有像平時一樣,坐在自己身邊,桌上也沒有擺著熱騰的飯菜。他爬起身,拿起在旁邊的竹杖,走出臥室。蘿卜一見到他就迎了上來,陸楚明顯感覺到客廳里還有那個男人的呼吸的聲音,他側耳,輕聲問道:“你在嗎?”無人應答。陸楚皺眉,他摸索著走向沙發,伸手便觸碰到了男人的臉頰。這還是他第一次觸摸這個男人的臉龐,鼻梁高挺,棱角分明,想必是個很好看的人。男人被觸碰,猛然驚醒,坐起身來。陸楚疑問:“你,怎么了?”安靜。房間中安靜的落針可聞,連蘿卜都不再“汪汪”的吼叫,空間中曠然空洞,冰冷刺骨的寒意慢慢爬上陸楚的后背。仿佛過了很久,男人執起陸楚的手掌,在他手中用指尖一筆一劃寫下幾個字。——我。——看不到。——聽不見。作者有話要說:每天都奔波在拿快遞的路上第5章第一局“你也……”陸楚擔憂至極,剛想開口詢問,卻猛然想起他聽不到,于是他也在男人掌心寫字,此刻他是如此地感謝他的父母曾經用那樣的方式教授他以為永遠不會用上的、普通人學的漢字。——還有,觸覺嗎。男人點點頭。——有觸覺。這個結論令陸楚不知是喜是悲,這個男人并沒有在全城失感的同時被傳染,那時陸楚還以為他因為特殊,不會受到這座城市所謂的“宿命”的牽連,沒想到七天以后,男人無聲無息地失去了雙感。如今只能慶幸,還好觸覺沒有失去,否則人與行尸,又有什么區別。“咚咚咚——咚咚咚——”正當陸楚思索之際,門突然被狠狠地砸著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響聲。這種情況出現過不止一次,以往陸楚都是待在臥室內,聽著外面不甚明晰的沉悶聲響,男人則出去解決。而如今——男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屋門在被狠厲地敲打。兩人的手一直握著,感受到陸楚的異樣,男人問道:“怎么了?!?/br>——有人,我出去看看。“不要開門?!?/br>——不用擔心我。在男人手心寫下最后一個字,陸楚起身拿著竹杖走到了門前。外面的人仿佛不知疲倦,沉悶響亮的敲門聲一刻沒有停下。這七天來,這門被撞了無數次,即便經過了男人的一次次修理,也有些支持不住,門內邊框處已經開始有灰塵被震落下來,有一些灑在了陸楚的頭發上。陸楚前傾身體,貼著門,聽門外的動靜。那種撞擊似乎是毫無章法的橫沖直撞,沒有理性。“門外是誰?”陸楚揚聲問道。“咚咚咚——咚咚咚——”門依舊被砸的悶聲作響沒有停頓,陸楚加大聲音又問了一句,終于確定,門外的人失去了聽覺。全城失感的后果,陸楚不僅僅一次地去設想過。人類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存能力,不事生產,無法勞作,但是該有的生理需求諸如“進食”、“排泄”之類都依舊要如常進行。那么這些生存的需求,又要如何來維持?掠奪。人類在恐慌之后,開始暴露掠奪的天性,順應生理的本能做出能滿足自己“活下去”這個條件的事情。饑餓?那就吃吧,吃掉所有一切能填飽你空虛的東西。恐懼?那就瘋狂吧,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你看不到聽不到甚至摸不到。失去了感官之后,你就只有你自己,和你自然而然的,對生的渴望。令人作嘔的血腥的氣息隔著門依舊刺激著陸楚的嗅覺,他皺了皺眉,蘿卜不知什么時候跟在了他的身后,正齜牙咧嘴蓄勢待發。陸楚低下身順著聲音撫了撫蘿卜的脊背:“你先回臥室?!?/br>“汪——”蘿卜從喉嚨里擠出一聲低吼,沒有離開。門被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陸楚摸索著將沙發上的男人扶進了臥室,無奈他實在無法讓蘿卜也進去,只好就此罷休。開門吧。外面的人可能同時也失去了觸覺,rou體撞在防盜門上的聲音令陸楚聽著就疼痛。如果他沒有知覺,那么只要他不自己走,即便他是撞的血rou模糊鮮血直流他都不會停下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