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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林有容這個配角,林容自己都以為她的設定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演藝圈花瓶。 直到,她來到這個世界。 直到,這一記響亮的耳光…… 她終于意識到,也許林有容在她塑造的一百萬字里,大概真的是一個美麗得靠臉靠身體吃飯的花瓶。但在娛樂圈那么多漂亮花瓶里,林有容絕對是最稱職的那一只! 當林容看到對面這個粗壯漢子舉起手,那粗糙大手在她眼前迅速放*近的時候,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過去的二十多年里,被老爸抽過屁股,被老師罰站過,也被老板羞辱過,但她從來沒有這樣被人結結實實地抽過巴掌。 她幾乎是完全愣在了那里,只能呆呆地看著這只手掌大力地朝她揮過來,然后緊張地想要閉起雙眼! 但是這具身體又第一時間替她做出了反應,常人遇到這樣的場景,都會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或者馬上做出后仰的動作。 但這具身體卻沒有,因為林有容是一只花瓶。 花瓶是不能在鏡頭前,做出沒有美感、沒有鏡頭感的動作跟表情的。 所以,林容幾乎是一直瞪著她的那雙大眼,縱使心底念了千萬句草泥馬,但她的眼底卻是仍舊下意識地閃過女孩的無措,那長長的卷翹濃密睫毛迅速地顫抖,似水的眼眸把無辜和柔弱展現地淋漓盡致。 她的身體就好像被點了xue定在原地,然后迅速做出了這一連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表情。 鏡頭畫面里,她的小臉刷一下變得慘白,紅唇微張,一雙美眸驚慌失措,寫滿了想要逃跑的慌亂。但她慌張得卻做不出一點動作,只有身體那微弱的顫抖,顯示出她有多么害怕。 那弱不禁風的美,分分鐘就激起了男人們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沖動。 鏡頭都能撲捉到的細微表情,在現場的圍觀人眼中,那是更加清晰直觀。 楚楚動人,令人憐惜的美。 抱著看好戲心態的一群吃瓜觀眾,都不由看呆了。 這群演的漢子估計是收了不少錢,那是真的打得很用力。 林容只覺得自己像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帆小舟,被一個猛烈的浪頭狠狠擊中,再也控制不了方向,整個兒被狼掀翻了去。 然而作為一個專業的花瓶,就連被狼狽打地摔倒地上的動作,都要死死貫徹一個美字! 不美,不罷休! 她都沒有用手去撐住地面,減弱身體撞擊的力度。 而是慘烈地順著對方的力氣,側身狠狠撞到了地上。 痛! 幾乎是眼前都一黑的痛,然后整個右側肩膀都全部麻痹了,半條手臂擦過堅硬的地面,火辣辣的痛幾乎讓林容忍不住叫出來。 然而,她死死咬住了唇,好像不愿意發出任何屈辱的呻吟。 一雙水眸這時,終于緊緊地閉上,柳眉蹙起,優美又優雅,一頭高高束起的黑發散落,蜿蜒的發絲蔓延了一地。 周聶琪兩眼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攝像畫面,心中一股郁結之氣騰地沖了上來! 摔在地上的林容,占據了畫面的三分之一,她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在做出最自然的身體表情時,也給了鏡頭畫面充分的留白。 這樣的畫面,甚至都不需要后期處理。 多一分,則假;少一分,則不美。 怎么摔得這么正好! 周聶琪心口的火越發旺盛,這種感覺她很多年前曾經很熟悉,叫做嫉妒,*裸的嫉妒。 嫉妒這該死的美貌,嫉妒這該死的天賦! 她是全場的總導演,她不喊停,那么表演就要繼續下去。 那動作粗辱的壯漢撩起了袖子,就在圍觀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抓起了林容散落的黑發,力氣之大簡直是讓圍觀人都不忍繼續看下去了。 這哪里是演戲,根本是單方面的施暴??! 即便是再作惡多端,林有容到底還是個嬌滴滴的柔弱女人。 在場的女人都不忍地移開了目光,男性更是被倒在地上那雙眸緊閉的美態所誘發了憐憫。 但攝像頭前的漢子,倒是絲毫不受影響,他甚至沒有任何演戲的自覺,背對著鏡頭,完全遮住了林容的臉蛋。 周聶琪的視線終于從鏡頭畫面中移開了,蹙著眉,說不清心底的遺憾到底是因為這群演愚蠢的走位,還是因為自己絲毫沒有從這場安排好的試鏡折磨中得到快感。 在漢子又一次把蒲扇般的大手抬起來時,周聶琪就準備要喊卡。 然而,林容的動作卻快她一步,她抬起了那有些消瘦的下巴,揚起了那張已然紅腫起來的側臉,借著這抬頭的動作,突然又出現在了鏡頭里! 周聶琪的那個卡字,瞬間咽了回去。 一個經驗豐富的演員,或者說一個合格的優秀演員,永遠都懂得追隨鏡頭。哪怕是遇到對手戲的人故意或者無意卡位,他們還是能夠反映快速地,借著情節自然而然地做出一些動作的調整,重新在鏡頭畫面中找到新的位置。 顯然這個技能點,作為花瓶的林有容,很早以前就作為必修技能給點亮了。 對她來說,即便是不去看鏡頭在哪里,也能馬上找到自己的走位。 完美地出現在畫面中,沒有一點突兀跟造作,就好像是演到這里的情節,天然地就需要她出現在那個位置一樣。 周聶琪嘴唇的線條緊緊繃著,就這么眼看著那巴掌再次落下,一字不吭。 “夠了吧?!彼吷?,陡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不容人拒絕,絲毫不是商量的口吻。 周聶琪吃驚地抬頭,才看見剛剛還坐在那里,被人圍住的薛景天竟然站到了她旁邊來。 她受寵若驚地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扯出了一點笑容,然而她發現對方的視線根本沒有看向她,而是一直停留在她面前的攝影畫面上。 她這一會的遲疑,漢子的巴掌已然又要落下! 薛景天劍眉一挑,一直盯著視頻畫面的琥珀色眼眸頓時幽暗了幾分。 然而,就在大家以為又要聽見啪的聲音時,卻是遲遲沒有等到。 眾人一愣,這才紛紛疑惑不解地去看站在中央高舉著右手的粗壯漢子。 只見他一雙渾濁的眼,正直愣愣地望向摔在地上的林容,剛剛他臉上粗糙不堪的夸張氣憤表情去了一半,火候竟然變得正好了。 再看地上那個一身單薄襤褸衣服的嬌小身軀,她正瑟瑟發抖,那半邊蒼白的臉蛋在另一邊紅腫的映襯下,更顯得嬌弱可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