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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br> “之后路過的馬進忠將兩人救了起來。娘娘為何跳河,眾人心知肚明。為了堵上悠悠眾口,國君放出謠言,是南宮倫的妃子嫉妒娘娘,將她推入河中。當時南宮倫哪里有妃子?可笑的是為了讓這個謠言成立,國君又塞給他許多秀女。因此當娘娘及笄嫁給南宮倫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幾位妃子與兒子?!?/br> “可憐可悲可嘆,慕容老將軍去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交代他的女兒一定要恪守本分,精忠報國,不得心懷鬼胎,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可他哪里知道,在很多年以前,他一生鞠躬盡瘁的人,早已安排了一場局,將他的一雙兒女,送入黃泉。慕容世家滿門忠烈,換得一個差點絕后的結局?!?/br> 聽完一段陳年秘辛,她道:“太不公平了?!?/br> 慕容兄妹做錯了什么? 她諷刺地笑道:“倘若天賦異稟也是一種罪,那他們是罪無可赦了?!?/br> ☆、謎城(13) 話一出口,她又暗暗心驚。只憑藍橋三言兩語,她心中的天平便向慕容兄妹傾斜。 九千歲是慕容子婷與南宮倫的救命恩人。他這般位高權重全都是慕容子婷給予他的榮耀。他如此肆無忌憚地藐視王法也與慕容子婷有脫不了的干系。 慕容子婷還不能洗白。不,應該是慕容子婷有了更大的嫌疑。南宮氏如此對待她,她心中怎能不恨? 她忍辱負重幾載春秋,有朝一日大權在握,定是要斬盡天下負我狗了。 如此看來,似乎慕容子婷謀權篡位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但是真的便如自己所想嗎? 冷如霜默默地轉身走出慕容府,風入衣袖,金云縹緲。腰間的驅魔銀鈴隨風搖曳,并未發出任何聲響。這種特殊的驅魔鈴只在妖邪肆虐的時候才會以聲示警。 云散雨消,一輪七彩如勾虹橋彎在天際。 街道兩旁炊煙裊裊,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致。 “豆腐花,新出爐的豆腐花兒~”老伯一邊擦著飯桌,一邊扯著嗓子吆喝。 奔波一整日,她腹中早已饑腸轆轆。誰能想到冷去塵買一份早點能夠把自己送進大牢里。 她摸了摸口袋,眼角一抽。 糟了,錢都在冷去塵那小王八蛋手里。 玄天心宗是清水道觀,上到宗主下到掃地童子都是一窮二白,兩袖清風。雖然他們的修服放眼四海八荒第一金閃閃,但也改變不了他們本質一個“窮”字的事實。 “仙姑,你在瞅啥???” 老伯一抬頭便見一個俊俏至極的小仙姑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小攤位,老心肝兒顫了顫,該不會撞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冷如霜直直地注視著鍋爐中白嫩如玉的豆腐,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她真的好餓。 “老伯,來兩碗咸豆腐花?!币坏浪普裼癜愕穆曇魴M空插入。 冷如霜尋聲看去,便見一襲長衫灑脫的藍橋正笑吟吟地瞧著她。 她道:“你怎么不管你師弟了?你還有沒有同門愛了?!?/br> 藍橋拉開長凳坐下,拿了勺子舀豆腐花,動作甚是優雅。他笑道:“這不是你教我的么?死一個同行,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仙姑的話,我自然是要遵守的了?!?/br> “哦。你慢用?!彼裆涞貞?,轉身欲走,便聽藍橋語氣無奈道:“我叫了兩碗,你不賞臉陪我一起吃么?咱倆都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就算是塊冰,也該融化了吧?” 冷如霜落落大方地在他對面坐下,縱然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還記得要保持高冷御姐的形象,拿起勺子,將白玉豆腐送入口中,細嚼慢咽。 藍橋這人不知是什么屬性,或許是個話癆。自冷如霜坐下,便喋喋不休,從日常雞毛蒜皮說起,一直說到他進宮煉丹。 冷如霜默默不語,突然出聲打斷他的滔滔不絕,“藍橋?!?/br> 她從未用如此溫柔得能掐出水來的語氣喊他的名字,是以藍橋愣了一愣,隨即道:“???” 冷如霜將吃得干干凈凈,邊緣發亮的瓷碗對準他,認真地道:“再來一碗?!?/br> “......” 藍橋捂住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的小心臟,扭頭道:“老伯,勞煩你再來五碗豆腐花!” “好嘞!”老伯應和一聲,麻溜地掀開鍋爐,盛起白花花的豆腐,撒上香油、作料,放到兩人中間。 蔥花拌豆腐,一清二白,鮮香撲鼻。 一瞬間,冷如霜明澈的眼眸仿佛亮了起來。她將瓷碗端到自己面前,顧不得燙,大快朵頤。 這豆腐花的味道和她媽做的真是一模一樣!嗚嗚嗚,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她這廂吃得熱淚盈眶,那廂藍橋看得心潮澎湃。 他一定是有病,還病得不清,不然為何覺得這冷艷無雙的姑娘如此可愛。 藍橋斟酌再三,開口喚道:“仙姑?!?/br> “嗯?”冷如霜眨了眨眼睛,抬手將一勺子豆腐花送進嘴里。 藍橋手中的折扇打開又合起,旋即似下定決心地說:“雙修么?”說完后覺得有些害羞,“唰”得打開折扇,遮住自己俊美的臉龐,只余一雙含笑的桃花眼。 “噗——” 回答他的是一口豆腐湯。 “......” 藍橋很傷心,很難過,很丟臉。 他背影落拓,頭頂一朵不散的烏云,游魂似地蕩在大街上。 冷如霜默默地陪他走了半晌,終是抵不過內心愧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啊,我剛才沒忍住?!?/br> 藍橋幽幽地說:“你走開,不要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地,感受這豆腐花的味道?!?/br> “......” 冷如霜死死掐了自己腰一把,忍住不開口大笑,直忍得五官微微扭曲。路過的行人瞥了一眼,差點被她猙獰的表情嚇得魂飛魄散。 我的媽,這仙姑好可怕! 路人如實說道。 待兩人走到一條偏僻的小巷子里,她從袖中里拿出一方金白手帕遞給他,“你擦擦吧,頭發上還有?!?/br> 藍橋神情羞憤地扯過手帕,重重地擦去發上的蔥花,這委屈可憐的模樣就好像被欺凌的黃花大閨女。 冷如霜再次道歉:“對不起。我方才真的不是有意的?!?/br> “我笑點低,你下次別再說笑了?!?/br> 藍橋沉聲道:“我沒說笑?!彼鋈簧袂檎浧饋?,一雙星眸靜靜凝視她,似海深邃,似夜漆黑,讓她有霎時間的錯覺,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林羨云的影子。 冷如霜錯開他灼熱的視線,聲音低低地說:“抱歉,我不能答應你。我和你不是同一個時空的人?!?/br> 他突然而然地說:“只要在同一個時空,便可以答應我么?” “不?!彼芙^地冷酷。 “為什么?”藍橋一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