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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有一張讓人起死回生的巧舌?!?/br>茶樓生意并不好,小二伏在柜臺上打盹,看到兩人進來連忙招呼,“兩位里面請?!?/br>“要樓上雅座?!?/br>小二賠笑,“不好意思客倌,樓上……已經封了有大半年了,現在堆放著些雜物,您看要不要這里挑張靠窗的座兒?”江懷柔有些失望,“封了啊……那你們以前在這說書的先生呢?”“一聽您就是老客人了,不過藍先生現在如今也不說書了,改去鬧市賣唱了?!?/br>江懷柔臉上掛著笑,心中卻是一片苦澀,原來一年多時間,已經改變了這么多東西。好在茶的滋味沒變,清香撲鼻,點心也是甘甜適口,多少讓江懷柔找回了些舊時安慰。小二見他穿的貴氣,便坐在一旁蹭話,“客官應該很久沒來小店了吧?”江懷柔道:“嗯,以前每天都來聽藍先生說書?!?/br>小二道:“以前這里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熱鬧,如今不行了,對面不遠處開了花樓酒坊,里面也有吹拉彈唱,把生意全都搶跑了,單有好茶也攬不住客人的心啊?!?/br>江懷柔只是笑。小二又要說什么,看著門口突然跳起來,“幾位客倌趕緊里面請!”江懷柔聽他招呼的格外熱情,便瞟了眼,是幾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身材大多高壯皮膚略黑,并不像是夜池人氏。果然一開口就帶了外地口音,“兩壺好茶,隨便上幾道小菜?!?/br>“好咧,您稍等,馬就就來?!?/br>幾人也注意到這對白凈斯文的主仆,沖他們露齒一笑坐在了旁邊。其中一人道:“不是說他們皇帝都已經病了整整一年沒上朝么,這京城看起來怎么還是如此繁華熱鬧,看來那個叫江汝靖的孌童也有些手段嘛?!?/br>秦江海欲拔刀卻被江懷柔用眼神阻止,紀寧也氣呼呼的瞪著幾人,獨江懷柔卻轉著杯子神色不變。只因他們所說的江汝寧正是自己在夜池的化名,朝中官員都以此稱呼他。幾人笑侃了會兒,方才那人又道:“再往前面走就是有名的燕君樓了,咱們不如去見識下這里的小倌兒,說不定還能碰上那個江汝靖呢!聽說他長的面白似玉唇如朱丹,比女人還要美幾分,再加上還有幾分頭腦,越發讓我感覺到好奇了?!?/br>紀寧重重摔了下杯子,引起幾人側目。那人卻對江懷柔笑了下,目光邪氣的很,仿佛能直接扒人衣服似的蕩著yin氣,這不顧忌的調笑道:“夜池美人倒真不少?!?/br>他聲音略低了些,秦江海卻耳力極佳,聽了個一清二楚。這一年來他深知江懷柔辛苦付出,如今被人詆毀輕薄哪里受得了?提刀一晃,旁邊桌子便轟然被破成兩半。眾人皆驚,端著茶壺的小二更是說不出話來。江懷柔微微頷首,“我們走?!?/br>紀寧掏出錠碎銀扔到桌子上,冷哼一聲跟著江懷柔走出去。秦江海氣憤道:“公子為何不讓我殺了他們?”江懷柔淡淡道:“殺了他們也堵不住悠悠眾口,公道自在人心,無聊的話語隨他們說去吧?!?/br>紀寧偏頭打量他,“公子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以前?”“如果是以前,公子肯定會很生氣,然后讓他們后悔說過今天的話?!?/br>江懷柔道:“人總是會變的,如今我忙碌的很,也懶得計較這種小事了,出來一趟不要讓這種人敗了興致,走,去前面轉轉?!?/br>秦江海卻突然貼近江懷柔,“公子,后面有人跟蹤……是方才茶樓大放厥詞的小子,鬼頭鬼腦的不像是好東西?!?/br>江懷柔想起他方才的目光,便皺眉道:“帶他去巷子里,要給他些教訓?!?/br>三人以眼神示意一起拐入小巷,那人果然很快尾隨跟入。秦江海一個后翻身,便將那人踢趴在地,牙齒重重磕在石板上,抬起來是已經滿嘴鮮血,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江懷柔蹲□問他,“你跟著我們做什么?”那人吱吱唔唔道:“路又不是你家開的,憑什么說我在跟著你們?!?/br>他長的并不丑,甚至還可以稱得上俊秀,只是目光太過露骨下流,直勾勾跟瞅著一具裸.體一樣冒著邪欲。秦江海重重在他頭上踩一腳,“你這狗東西往哪里看?”那人雖然弱不經風,嘴上倒硬氣的很,“看看怎么了,又不會掉塊rou,誰讓他長的好看來著……”“啪!”紀寧也看的手癢甩他一個耳光,“死yin.賊!”那人吐著血水反駁,“我,我yin什么了?我做什么了?憑什么,這么對我?”江懷柔忍不住笑起來,對紀寧兩人道:“他其實說的也對,算了?!?/br>那人看到他笑,眼珠愈發轉不動了,“你,你叫什么名字?”江懷柔道:“我的名字?方才你不是在茶樓破口大罵過么?”“你,你就是江汝靖!”江懷柔笑了笑便走開。那人沖他背景喊,“喂,我叫金飛波,你一定要記??!”金飛波?江懷柔腦海迅速篩選出這個名字,莫非是瑤蘭的金世子?看他衣著打扮,想必應該是了。金家是瑤蘭最大的望族,無論權勢、金錢、地位都可以與皇族媲美。不過老天是公平的,據說他們世代單傳且都有些癡傻,金飛波話語也有些不似常人,看來想必是誤會他了。不過江懷柔也沒有拐回去道歉的打算,這事在他看來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生活小插曲,而且他不認為兩人日后會有任何交際。出了小巷后,紀寧道:“公子,接下來您想去哪里?”江懷柔沉吟了片刻,“燕君樓?!?/br>紀寧臉刷的青了,“公子!那種地方……皇上要是知道了,非剝我的皮不可?!?/br>江懷柔垂下眼皮道:“放心,我只是去看看,而且他不會知道?!?/br>秦江海不知道宴君樓是什么地方,進去之后臉也變得鐵青,兩人一左一右夾著江懷柔,就連待客丫頭都不敢輕易上前招呼。老鴇從樓上扭下來,看到江懷柔眼睛一亮,“今天吹的什么風,怎么公子都大駕光臨了!”江懷柔道:“莫貧,勞煩在下面照顧好這兩位,我上樓去坐坐?!?/br>“公子!”紀寧叫住他,圓眼睛瞪的鼓鼓的,“您不能做這種事??!”江懷柔敲他額頭,“亂想什么呢,我只不過上去看看而已,你們在這兒等著?!?/br>說罷自己上去了,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那個房間,只見里面收拾的一塵不染,跟一年多前沒什么差別。在房間轉了一圈,仔細把所有東西都看了個遍,甚至連墻壁上的春宮圖都覺得無比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