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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我顫聲道:“皇…”才剛說一個字,皇兄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被子掀了,我下意識地往后縮,睜大眼睛看著皇兄。皇兄的臉色好像很不好,而且瞪著我的雙眼也越來越讓人害怕,他怒聲道:“下次再讓朕看到你讓楚兒哭!你就等著跟七弟一樣吧!”我渾身一顫,本來應該不敢說話,但還是說道:“臣弟懇請皇兄把臣弟和七弟一樣貶得遠遠的,永世不得入南城!”皇兄聽后一愣,看著我,然后笑了起來:“哈哈哈,凝雛,你不會以為七弟在鄙遠之地還活著吧?!蔽衣勓越┳×?,喊道:“你干了什么!他還是個孩子!”皇兄倫了我一巴掌,吼道:“你在跟誰說話?。??看清你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資格去憐憫別人?”隨后又說道:“朕從沒當上皇帝就知道你很討厭楚兒,怎么看你和大哥二哥他們都是一類人??!現在朕沒讓你死就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你還敢讓楚兒哭!”聽到皇兄的話,我覺得好笑,我若是跟大哥二哥是一樣的人,那日在街頭我就不會哭著喊著讓皇兄把楚兒帶回去了。深深嘆了一口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看著皇兄,臉上被打的地方還疼得發燙?;市帜蛔髀暱戳宋乙粫?,說道:“算了,你走吧。反正以后朕是君,你是臣,也沒太大關系了?!蔽乙膊恢鞘裁词虑樽屗敲瓷鷼?。反正穿好衣服后,打算回自己的家中清理身子。剛剛走出皇兄的寢宮,楚兒笑著跑了過來,把很多糕點塞在我懷里,笑著說:“月婆婆新做的糕點好好吃!小雛,月婆婆說你最愛吃她做的了,所以我給你拿了很多很多哦!”我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楚兒,他那么單純,我又能說些什么。要說是恨他,嫉妒他,又還是感覺于心不忍??!最后只得顫聲道:“楚兒,謝謝…”“不用謝!”楚兒擺擺手,還準備把手里的糕點給皇兄吃呢。我嘆了一口氣,邊走邊笑著輕聲說道:“于心不忍…于心不忍啊…”不忍的不只楚兒,還有他…☆、第四章·搖搖欲墜算一算,我也有五天沒有出過門了,更別說上朝。不管皇兄有沒有生氣,反正我現在怕是連下床都難,整個人窩在被子里面,飯也不想吃。自從那日回來之后,我就病了,躺在床上不得動彈,頭疼得不得了,四肢關節像是別人抽打一樣。聽說有不少老人因為病一直不痊愈,就這樣病死了,不知道我會不會?!翱瓤瓤?!”病死了也好,反正遲早都是一死。老管家不停地幫我加被子,還不停地讓廚房的李大娘燒不同的菜,雖然跟他說過了,但他還是不理解我一點胃口都沒有。今年冬天院子里面的梅花就是不開,誰都不知道原因,今年再看不了梅花,怕明年就撐不到這個時辰了。我努力用胳膊支起身,又無力地躺了回去,頭疼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右手抓緊床單,難受地又倒了回去。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門外有什么聲音,好像是老管家的客套話,在門外的另一個人不知道是誰,也不想知道是誰。之后門就被人打開了,我聽得清楚,那人動作很輕,關門的聲音也很輕。一步一步地朝我這邊走來,我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但就是睜不開,皺著眉頭,想問他是誰。但他的聲音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朕來了,你也不行禮?”我驀地睜大雙眼,看到的就是一臉笑意的皇兄,心中又是一緊,若是今日運氣不好,估計就死在這兒了。輕輕掀開被子,我想下床下跪,然后大喊自己該死,但剛剛一只腿下床,整個人就都翻了下去。皇兄沒有扶我,讓我自己一個人倒在地上,一陣頭暈目眩,只聽到皇兄嘲笑地說道:“這個禮好像行得太大了?!蔽移财沧?,想直接睡死在地上,又想說些什么,但沒辦法,喉嚨疼得講不出話來??粗直叟赃吇市值耐?,突然好想像狗一樣使勁咬他,一直咬到他不能走路為止,可惜啊,我現在連牙口都沒有力氣。皇兄可能是見我一直趴在地上,所以伸出雙手把我扶了起來,扔在床上,嗤笑道:“你也倒是厲害!一病就病那么多天,跟個孩子一樣,不知道自己照顧自己的身體!”我難受地縮在一團,不去理睬他,閉上眼睛,又好怕他會不會打我,或者罵我,然后揪著我的頭發直接拉到菜市口,手起刀落。人生病了之后就愛亂想,我想著想著就瑟瑟發抖,這時我才發現我被扔到床上后就沒有蓋被子。我聽到了衣服的摩擦聲,仔細睜大眼睛一看才知道皇兄把他的外衣脫了,然后他自己也上了床,幫我蓋好被子。兩人抱在一起,我微微皺眉,想著會不會睡著之后他對我做什么,但看皇兄已經閉上雙眼了,沒說什么,也睡了。這幾天,我第一次睡得那么舒服,睡得那么安心,那么暖和。想到了幾月前,許大人又升了官,他認為是以前他推舉皇兄做皇帝才會一直升官,所以老是感謝我以前拜托他辦這件事。那次升官后,他甚至跟我說,要把他的女兒許姬嫁給我,說是我年快雙十,應有個暖床人。那時沒有答應,后來許大人都在皇兄面前提過一次,當時我也在場,皇兄冷眼看著我,問我要不要,我不知為何看著皇兄,嘴巴里立刻喊出:“不要!”那次的失禮弄得許大人現在還對我心懷恨意,皇兄倒是很開心。我確實是需要一個暖床人,但從小幫我暖床,幫我晚上蓋被子的人就是皇兄。我懷疑有人把皇兄掉包了,那個人一定是想當皇帝,所以才把真正的皇兄弄沒了!不、不然皇兄不可能會這樣對我!“你哭什么?”冷冷的聲音幫我一下從夢境拉回現實,我嚇得發抖,往后退一退,顫聲道:“沒、沒什么!”然后用被子擦擦自己的眼淚,把臉縮回被窩里面。皇兄看著我,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要是沒變該有多好…”沒聽懂他的意思,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看著他坐了起來,皇兄的里衣跟薄紗一樣,根本無法蓋住身子。我很清楚地看見皇兄腰際的一道傷疤,像是被劍這樣的兵器所傷到。皇兄側過頭,想應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也向他自己的腰部看去,然后用被子遮住那道傷疤。我皺著眉,嘴巴總不是不由自己管著,直接說出:“這道傷疤怎么回事?”說完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你還以為你跟以前一樣可以隨便說話嗎!皇兄倒是沒有想象中的生氣,反而回答道:“兩年前被人傷的?!?/br>我猛地一怔,想起了兩年前,亦是冬天,我跟皇兄本來在我的寢宮里下棋,誰知一個穿著黑衣的人闖進。抽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