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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寧像是沒有看到他眼底的輕視,目光在看到他后背插著的那只羽箭上停了下來。 脫口道,“你受傷了?” “這傷口要盡快處理一下?!?/br> 少年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站了起來。 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里。 “你不能走?!奔螌幖贝俚睾暗?,“那些人說不定掉頭就會回來?!?/br> “我就住在這附近的莊子上,你幫我脫離這個深坑,我可以帶你去莊子上暫時躲避一下?!?/br>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丁點力氣,又濕又冷。他走了,她怎么辦? 見他仍無動于衷,她繼續勸說,“你的馬丟了,身上又帶著傷,你現在如果自己出去,無疑是羊入虎口。這附近我熟,我能幫你?!?/br> 第2章 脫困 少女的眼睛亮如繁星,眸中帶著一絲期盼。 少年冷冷嗤了一聲,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 迎上他鄙夷的目光,嘉寧挺直了脊背,語氣鏗鏘有力,“我真的能幫你?!?/br> 此時,風雨更大,樹枝沙沙作響。 瘦弱的少女在暴風雨中仍傲然貯立,此刻正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那雙如水的雙眸在黑夜中越發清亮。 少年緊緊抿著嘴,凝視著她許久都沒有說話。 就在嘉寧以為他會選擇丟下她,獨自離去的時候。 少年卻是出乎意料地一把拎起她把她高高舉過了肩頭。 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呀”的一聲,失聲驚呼了起來。 又急急捂住了嘴。 接著,她聽到一聲悶哼聲,估計是他不小心扯動傷口了。 嘉寧回過神來,不再遲疑,雙手迅速攀上了土坑邊緣,成功爬上了土坑。 她眼神一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長長吐了口氣。 暗想如果這時候她撒腿就跑,坑中的少年怕是追不上她,也不會追她。 要不要逃跑呢? 她眸光微動,回轉身向他望去,不料對上他泛著冷意的嘲弄眼神。 嘉寧面上一窘。 幸虧天色昏暗,他看不清楚。 她猶豫了一下,蹲下身向他伸出了手。 他避開了她的手,伸手在土坑邊緣用力一按,就躍上了土坑。 嘉寧訕訕然縮回了手,道了聲謝。 他沒反應,嘉寧也不在意。 指著密林口一處閃著燈光的院子對他說道,“莊子在那,不遠,我帶你過去?!?/br> 少年依舊沉默。 嘉寧無趣地撇了撇嘴。 她睨了眼他背上的插著那只羽箭,皺了下眉。 “我先走,你跟在我后面?!奔螌庉p聲吩咐。 等走了幾步后,她像似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來。 對他說道,“你先等等?!?/br> 多事。 少年心中這么說著,腳步卻是停了下來。 嘉寧快步走回了土坑邊,在四周尋了一些雜草枝葉把土坑掩蓋了起來。 做完這些事,她拍了拍手,對他笑道,“好了,走吧?!?/br> 黑暗中,少年被她明晃晃的笑容蜇了一下。 他微怔了一下,不自在的別開了眼,跟在了她的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向莊子走去。 少女的背景纖細苗條,弱不經風,脊背卻是挺拔如松。 這樣的一個少女本不該出現在這里,但她出現了。 她為何會掉在土坑里?誰會想要害她? 一連竄的問題閃過少年的心頭。 他搖搖頭,像是要搖掉這些念頭,這不是他該cao心的事情。 就如同明明危機四伏,他卻偏偏莫名其妙跟隨了這個少女。 他的行動遠比他的腦子要快得多。 云夢山莊坐落在桃花村口,門前種植著大片的桃樹。 是以陸菲兒的母親蔣云夢的名字命名的。 因其母蔣云夢酷愛桃花,其父陸文軒為了討愛妻歡心就在這里買了這座莊院。 陸菲兒的母親蔣云夢乃是彬州城首富蔣云天之幼女,蔣云天有三子獨蔣云夢一女,雖從小雖嬌生慣養,不過其性子溫柔,溫婉大方,深受蔣云天寵愛。 在蔣云夢的婚事上蔣云天也是費盡了心思。 挑來揀去,蔣云天最后挑中了同城剛考中進士的陸文軒。 蔣云天給女兒找這一門婚配也是經過細細考量的,陸文軒雖然出身貧寒卻有才有貌。 蔣云天暗想有他財力支撐,給陸文軒在朝中疏通疏通,相信此子必定前途無量。 最關鍵的一點陸文軒來還是彬州城出了名的孝子。 一個孝順他的人,人品絕不會太差。 這么想著蔣云天作主將女兒許配給了他。 婚后兩人也是和和美美,蔣云夢生了女兒陸菲兒。 陸文軒也不負蔣云天厚望,不但從未納妾,對妻女更是細心呵護。 如蔣云天曾經想的那樣,有他撒錢,他的官職一路從七品爬到了從五品。 為了就近照看女兒,蔣云天又撒銀子疏通關系把陸文軒留在了當地任職。 兩年前也就是陸菲兒十一歲那年,安樂長公攜駙馬來彬州時偶遇了陸文軒。 駙馬為其文采傾倒,將其引為知己,并一力勸說其進京謀職。 陸文軒被其說動,攜妻女到了京都金陵。 在駙馬的舉薦下陸文軒從一個五品的外放官升為了五品的京官。 五品的京官在三品大官滿大街走的金陵城雖算不了什么,可比陸文軒在任上時可是強太多,再由駙馬爺的看重,升遷也是指日可待。 陸家與長公主一家的交往自然而然多了起來,這本身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不過災難卻接二連三的來了。 先是一年前附馬意外墜馬不治而亡,三個月前陸菲兒的母親蔣云夢感染了風寒突然離世了。 當時陸菲兒恰巧被邀去長公主家游玩,等她回府時,已經晚了。 她母親的尸身已經被火化,她連母親最后一面也未見著。 非但如此,就連侍候蔣云夢的仆從也全部被發賣了。 這事處處透著蹊蹺,她當然不相信這是事實。 于是哭著跑去找父親陸文軒。 不料卻讓她在父母的房內看到了讓她天崩地裂的一幕。 她的父親陸文軒和安樂長公主居然在房內行那污穢之事。 陸菲兒當場嚇懵了,痛恨,憤怒,厭惡,難以置信。 各種情緒涌上她的心頭。 不過她生性膽小,懦弱,又沒有主見。 面對這一切,她選擇了逃跑。 那天陸菲兒吹了一夜的風雨,病倒了。 安樂長公主和陸文軒以為她受了母親死的打擊才會病倒,還攜手來她的房中勸慰她。 陸菲兒看著他們在她面前惺惺作態,暗自強忍著。 她沒有勇氣去質問他們,只能自己默默垂淚。 對于陸文軒陸菲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