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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今日過后,你要清理的臉面在還是不在?!币怀鰬蚩赐?,亓芊終于開了口。 不知為何,昭帝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壓下不適感,故作不耐道:“若有事,且回宮再議?!?/br> “呵,若能撐到回宮自然好,只是,泉江王此時應當急著去吩咐埋伏在暗處的侍衛撤走,若是此時叫他離開,豈不是見識不到泉江王手下的這一支精兵了?”亓芊瞟了泉江王一眼,“父皇不若派暗衛去外面尋上一尋,也好叫眾人欣賞一番王爺練兵的成果?!?/br> 事關自身,昭帝絲毫沒有猶豫,馬上差人吩咐下去。泉江王見此,不由地向昭帝走近幾步,剛想開口辯解,便懊惱地聽亓芊又開了口:“父皇,兒臣勸您最好離泉江王遠些。兒臣今早才得知,王爺面圣時衣裳熏的香配上去年給您特意換的藥,那可是能要了人命的東西?!?/br> 泉江王額角發緊,只覺亓芊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卻也是句句誅心。即便她所言不實,也足夠在昭帝心中種下疑慮,更何況,她言及之事竟一件不落全是事實。 “混賬!”昭帝動了真怒,“把太醫院的人都給朕傳來!” “父皇莫要信她,她是在挑撥!”沒想到他計劃的變故會全部生在亓芊身上,泉江王雖然嘴上辯解,心中卻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兒臣每次見過泉江王之后,便會略感不適,上個月終于想到差人去查上一查,巧的是今早得到了回復。本想回宮后再稟報父皇,但剛剛見您身體不適,想是與此也脫不開干系,便索性在此言明。是真是假,父皇叫太醫瞧上一瞧便知?!必淋纷咧寥跎韨?,手指捻了捻他的衣袖,“不過想想也不奇怪,父皇您瞧瞧,您原本好好的十一個兒子,無論長幼,不分嫡庶,如今除了泉江王,應當便只剩下無時無刻不惹您生厭的廣邑王了,如此看來,泉江王仗著皇后的寵愛,倒是頗有您當年的風范了?!?/br> 這話說的太直白,直叫在場之人心思各異。蔣皇后雖人在后宮,小動作卻一直不斷,此事昭帝早已知曉,他只是不敢相信這母子二人竟有膽量算計到自己身上來。亓芊的話昭帝在心中信了五成,此時恰好有宮人回報,坐實了外面有泉江王手下埋伏一事,直叫昭帝面沉如水,險些氣死過去。 太醫院隨行的院使六人上前施禮,卻被昭帝打斷,只叫幾人馬上查驗。待幾人查驗完畢后,六人的結果十分一致,結論是亓芊所言非虛。 昭帝狠狠拍了拍座椅扶手,吼道:“來人,將這個逆子給我拿下!” ☆、第三十八章 昭帝的命令絲毫沒給泉江王留情面,后面待命的侍衛齊齊上前,沖泉江王氣勢洶洶而去。 昭帝身后的親信侍衛長額頭上已沁滿了細汗,他在心中暗道:這禮部,難不成是用腳后跟算出這個吉日的?簡直荒唐的離譜。 泉江王完全無視了周圍侍衛,他未再過多辯解,從容地從地上起了身,伸手從懷中掏出信號彈放上天,然后向昭帝道:“父皇與其憤怒,不若先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自亓芊冊封公主,父皇可沒少在她身上花心思,可笑的是,她行為不知拘檢,狼藉聲名在外,更荒唐的是,她身上未曾流過一滴皇家的血。自你賜名亓芊,頻繁地向收養她的碧霞宮而去時,母后心中便已明了事情的始末。父皇此時不如摸著良心問問自己,你一直以來想的到底是亓芊,還是衛簡將軍的夫人,亓芊的生母,許芊芊!” 泉江王話落,唐緩不由地朝眾人臉上看去,其中神色有所變化的人,只有廣邑王亓茗。他本是肅容站在原地一動未動,聽聞泉江王的話后面上微驚,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亓芊所在的方向,只是亓芊并未發覺。 唐緩心下疑惑,按照之前的安排,她已將亓茗放倒,那么今日這位安靜的廣邑王,應當是兮君喬裝的無疑。只是沒想到,兮君在聽聞這件舊事時,反應會這樣明顯。 “朕的心思,如何需要別人置喙!”昭帝再次動怒,狠狠拍了拍座椅扶手,“還不將人給我拿下!” 他話落后才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黑衣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泉江王此時勾唇一笑,亓芊卻迎著他的目光走出很長一段路,徹底與唐緩拉開了距離。 “一個臣子之女,竟妄想著掌皇家之權,先給我將她解決掉?!比踔钢淋犯呗暶畹?。 有八.九個黑衣人將亓芊團團圍住,手中刀刃明晃晃地對著她,亓芊卻不知為何突然遺憾地搖了搖頭,對著昭帝道:“陛下,臣女吃虧已經吃的足夠,如今再忍不得,便幫您解決掉這個殘害手足,意圖弒君的逆子罷?!痹捯袈湎?,有羽箭自四處飛出,紛紛朝著泉江王和四周的黑衣人呼嘯而去,好似攜帶著萬鈞之力,想要摧毀射程之內的一切事物。 唐緩在亓芊話落之時,仿佛福至心靈般迅速挪到平臺邊緣伏倒在地上,聽著不遠處鋒利金屬沒入皮rou的聲音,她緩緩閉上了眼睛。臉頰貼著冰冷的石板,有山風從耳朵鉆進她的心里去。片刻后,她又微微瞇起了眼,從朦朧的視線中看到,觀禮臺上有人沿著石橋正朝這邊走來,腳步很慢。 箭雨聲歇時,亓芊走到如刺猬一般的泉江王身邊,嬌俏笑道:“教你此生最后一句話,螳螂之后,還有黃雀?!?/br> 泉江王眼睛瞪得很大,表情似乎凝固在箭雨剛起之時。他未及反應便已沐浴在箭雨之中,劍剛出竅,便已被射成了刺猬。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已經布置妥當,亓芊的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的?只是此生再無時間容他思考,這個問題也許只能被帶入黃土之中。泉江王僵硬的身體似乎再難承受身上所中的數支箭羽,終于瞪著雙眼,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黑衣人幾乎也隨著他們的主子一起,盡數倒在地上,剛剛射箭之人卻好似又隱藏了起來,只有三人從暗處走出。 唐緩倚著圍欄坐起,看著三人中走在前面之人,正是在公主府有過幾面之緣的連易。 連易走至亓芊身邊,抱怨道:“在山溝溝里憋了這么久,本以為今日可以痛快地打上一場,沒想到這泉江王如此不禁折騰,竟連手都未曾還?!彼媚_尖踢了踢泉江王攤在地上的手,“他這些手下真是不知變通,與他們主子當真是一個模樣?!?/br> 連易說完,見無人出聲應他的話,只覺無趣,抬頭看到不遠處的亓茗,心中好笑,覺得兮君今日倒是演的盡職盡責,他上前幾步走到兮君跟前開了口:“中幾根箭又死不了,你這樣小心地守在陛下跟前做什么?以德報怨呢?”說完拍了拍亓茗的肩,一如在公主府時的模樣。 亓茗卻未如兮君以往一般向連易溫和地笑笑,而是探究地看向他。連易見此不由地一愣,末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