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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頭發。 她立起身,沖著那二人規規矩矩地行了晚輩最正式的禮,道:“多謝,告辭?!闭f罷,連方向也沒有問便出了小院去。 ☆、第十章 被哽的生疼的喉嚨終于好上一些,唐緩對著面前完全摸不著方向的狀況深感無力,第一次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轉念一想,發現也有可能不是第一次想這樣做,她從前又不是沒有做過后悔的事情。 看著頭頂的太陽,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然后她決定沿著右手邊的石子小路繼續走。 轉過一叢青蔥翠竹,一棟二層小樓映入眼簾,正門上書玉書齋三字,想是應當轉到了書房或者藏書樓之類的地方,隨之想到的便是話本中貪官書房必有秘密這檔子事,頓時覺得她自己此時當真是無聊至極。 懊惱地拍了拍臉,唐緩覺得應當動作快些。若是待會酒宴散了,以楚六的身手,想從這府邸中將她逮出來簡直易如反掌。 她擦著玉書齋正門走過,身后卻突然傳來“吱呀”一聲,唐緩回頭,恰好見一人從屋中泰然走出,看身量,是個男子。 此人一身張揚紅衣,左手白皙纖長的手指握著半張銀色面具,再向上看,便對上一張生得極驚艷的臉,這張臉令唐緩莫名其妙地覺得有些熟悉,她卻不知自己最近中了什么邪,一個兩個的竟都讓她生出熟悉之感來。 眼前的人長眉鳳目,丹唇皓齒,立在滿庭陽光之下沖著唐緩抿唇一笑,香培玉琢之態盡顯。 唐緩被那笑意晃花了眼,愣了好一會后才不明所以地木著臉沖那人點了點頭,然后便想繼續“趕路”。 一步還未踏全,便覺身后衣袂輕揚,那人似是只跨了一步便錯身到了她面前,手中那半張面具已經戴在臉上,丹唇微勾地俯視著她。 唐緩仰頭看著杵在前面的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未見那人開口,心中暗道了句“莫不是有病”,打算從那人身邊繞過去。 “嘖嘖,這送過來的人為何越來越上不得臺面了,難道是來玩家家酒的?長得像又如何,看來,人一上了年紀腦子便糊涂了?!?/br> 唐緩聽的才叫一個糊涂,以為遇到了個自言自語的神經病,可是那人此番卻是直視著她,話中的嘲諷她聽得清清楚楚。 不想在此過多耽誤時間,因此雖然不愿,她還是開口道:“我與你素昧平生,不知閣下有何貴干,如果無事便就此告辭?!闭f著彎腰一揖,視線下移時恰巧看到那人朝著她又靠近兩步。 她疑惑抬頭,見那人嘴角笑意更深地看著她,然后完全出乎意料地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唐緩雙腳脫離了地面,忍不住亂蹬亂抓起來,卻沒有多大力道。那人渾不在意被踢臟的衣袍,貼在她耳邊輕輕道:“不自量力的東西,若要怪便怪那人去吧?!?/br> 唐緩腦子充血,自中了君子陣后一直蒼白的臉色從未如此紅過,她瞪大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那人眼中只有不容置疑的殺意,落下的話音里全是報復后的快意。 真是個瘋子! 這瘋子此刻正想要了她的命。 唐緩右手朝著那人臉頰招呼過去,卻被輕巧躲過,此時此刻,她終于體會了一把知墨當日在明鏡堂的感受,無力又憤怒。 一瞬間卸了力氣,她認命地閉了眼,快要失去意識時,耳邊突然閃過風聲,她遲鈍地感覺到握著她脖子的手松了松。 又是一陣勁風掃過,唐緩身子一輕,然后被狠狠甩到了地上,一時間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被絞碎,暗紅色的血自嘴角流出。 她費力地撐著眼皮,斜躺在地上看過去,卻見那紅衣瘋子正與一黑衣人交手。二人的打法皆是不要命的招式,看起來就像從前看過的羽樓殺手過招,招招狠辣,一絲花哨也無。 不知那黑衣人來路,只覺二人武功皆不低,唐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盼不要讓那瘋子贏了去,否則明年今日,便是她的祭日。 然而自古好的不靈壞的靈,百招過后勝負已現,紅衣人一掌招呼在黑衣人心口處,黑衣人向后踉蹌一步,紅衣人趁勢而上,掃腿的同時,干脆利落地擰斷了那人的脖子。 驀地又是一口血吐出,唐緩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明暗交替的視線中,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鐘晹綏。那人淡漠的黑眸在提起尋記燒雞時漾出的清淺笑意,那人修長的手指在掖被角時彎起的弧度,此刻竟然都清晰無比地浮現于腦海,然而越是清晰,便越是讓她絕望。 眼前那張平淡無奇的臉漸漸被那帶著半張銀色面具的臉所取代,那紅衣人邊用白色絲絹擦著手邊朝她走來,行至她身前時彎下了腰。 唐緩費力地望著那弧度優美的下巴,在那冰涼的指尖再次觸碰到她的脖子時,有些戰栗卻又似解脫一般地失去了所有知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一不小心就成了后媽 = = ☆、第十一章 “滴答……滴答……” 唐緩掙扎著從四月谷中那串老舊風鈴的鈴聲中喚回些許意識,耳邊卻又開始縈繞著沒有盡頭的滴答聲。過了許久,當那滴答聲終于停止時,她動了動眼皮,睜開了眼。 眼前一片漆黑,她又閉上眼緩了緩,再次睜眼時眼前雖然依舊黑,她卻放下心來,因為能感覺到此時看不到東西并不是因為她的眼睛壞掉了。 除了黑,還有疼,她感覺渾身上下從頭發絲到腳趾頭沒有不疼的地方。 唐緩動了動身子,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身后,嘴里被塞了東西,腳卻并沒有被捆住。又向四邊探了探,四周都像是木板的質感。 心下驀地一驚,這莫不是被裝在棺材里給活埋了吧? 她用能動的雙腳四處踢了踢,踢到上面擋板時聽到了木板輕微撞擊的聲音,心下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費力地將腿伸直,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將上面的板子給移開,又側了身子使力,試了幾次后,她終于坐了起來。 剛一起身,只覺眼前有星光在閃,唐緩做了個深呼吸,如此折騰一番,只覺得肚子餓極了。 無暇思考如今為何小命還在,唐緩覺得從出谷折騰到現在,她能活著真的很不容易,若是能活到兒孫繞膝那一日,那么這世間定是有奇跡存在的。 為了能增大奇跡出現的可能,她十分認真地思考著,是不是應當重新取個好養活的名字,例如唐狗剩之類的。 周圍空間不大,光線很暗,唐緩瞇著眼打量一番,驚訝的發現,她剛才躺的地方竟然是一處馬車的夾層。這馬車格局設計巧妙,若是人在外面,竟是一點也發現不了這馬車居然還藏著這樣一處空間。 車廂四周零散堆著些箱子,這些箱子或半敞或無蓋,里面放的是一些唱戲的戲服和道具。車廂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