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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陸揚一愣,又說:“那你再夸夸我長得帥?!?/br> “行,程大爺你長得特帥特陽光,一笑起來全世界的女人都心花怒放?!?/br> 咦,這個女人怎么這么反常? “那,你再說說具體怎么個帥法!” “我靠你能不浪費我話費嗎?你能直接過來我當面對你說嗎?你不覺得面對面的贊美比隔著遙遠的距離用電磁波信號交流更令人內心愉悅并且感動cry嗎?”秦真在那頭沖他嚷嚷。 程陸揚說:“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你還對我吼上了?” 他一邊拎起鑰匙朝門外走,一邊傲嬌地說:“大爺我還不來了!你這種臭脾氣又長相避孕的女人,大爺我今天要跟你友盡!” 秦真已經聽到他關門的聲音了,當下哈哈一笑,不以為然地說:“一切不以絕交為目的的友盡都是放屁!我等著你的,趕緊來!”然后掛了電話。 程陸揚罵了句*,臉色臭臭地進了電梯。 他覺得隨著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秦真的脾氣好像也越來越大,但神奇的是從來都不肯遷就別人的他反而變得越來越寬容,居然能忍氣吞聲地在被她譏諷一頓之后還眼巴巴地跑去陪她喝酒。 他安慰自己,沒關系,像他這種長得帥的男人,的確不應該跟女人一般見識。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樣,因為得不到他,所以才氣急敗壞地想盡方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當然了,秦真是好兄弟,這不一樣,但是女人的通性嘛,可以理解! *** 等到程陸揚按照秦真給的地址趕過去以后,又開始感嘆她不光人的檔次低,連喝夜啤的檔次也這么低,什么地方不好找,找了個臟兮兮的路邊攤。 秦真也不甘示弱地損他:“瞧瞧你穿的這是什么?呵呵,阿童木家居服!穿得這么*,你還指望我帶你去什么上檔次的地方?” “來見什么檔次的女人,自然就穿什么檔次的衣服,免得有損我的格調!”程陸揚辯解,不肯承認自己是來得匆忙,接了電話就歡天喜地地出門了,連衣服都忘了換。 秦真又嘲笑程陸揚笨拙地拿著開瓶器開啤酒瓶的姿勢,然后從他手里奪過啤酒瓶,牙齒一咬就開了,“大哥你姿勢能稍微像個男人一點嗎?開個啤酒都這么丑,你家里人知道你這么不爺們兒嗎?” 程陸揚居然還是沒發火,只哼了一聲,“像我這種長得帥的,踢毽子都帥;像你這種長得丑的,打高爾夫都像是在鏟屎!” 秦真一口啤酒噴了出來。 程陸揚搖搖頭,補充說明:“你看,我就說啊,長得這么丑,噴酒都跟噴尿似的!” “……”秦真忽然間就意識到她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因為心情好,她居然跟程陸揚耍嘴皮子。清了清嗓子,她才嘟囔著說,“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 “誰不跟誰一般見識呢?要換以前,指不定你已經被我的嘴上功夫給槍斃在大街上了?!背剃憮P覺得自己今天脾氣很好,然而他所有的好脾氣都在聽到秦真那句“我今天和孟唐去喝咖啡”之后就徹底消失殆盡了。 他原本拿著一瓶酒在嫌棄,說這是什么牌子,味道這么差勁!結果一聽到秦真那句話,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一副想把酒瓶子往她腦袋上砸的模樣。 “大哥你別亂來??!我還沒說完呢,你得聽完了細節再考慮要不要揍我!”秦真真摯地握住他的酒瓶,生怕他真的拿那東西來敲她腦袋。 程陸揚瞪著她:“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闡述完你的理由,要是理由不夠充分,請你做好頭蓋骨在這只酒瓶下顫抖著碎裂的心理準備!” 然后秦真就把今天和孟唐去咖啡館的來龍去脈都巨細靡遺地交代了一番。 她說得很詳細,幾乎是回憶著孟唐的話全部復述了一遍,程陸揚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卻沒能從中發現什么傷心欲絕之類的動態,總算松口氣。 她說真好,那些過去現在真的都已經是過去了,再也不用矯情地活在初戀未遂的心態里了,畢竟現在是她拒絕了孟唐,而非孟唐拒絕了她。 她還說:“啊,老子真是揚眉吐氣了!來來來,就沖這個,跟我干一杯!” 她舉起酒瓶子和程陸揚碰杯,程陸揚哭笑不得,“哪有女人逮著瓶子喝酒的?” 她還爭辯:“我這叫女中豪杰!” 于是程陸揚被迫和她一起吃燒烤、喝啤酒,看她一直神采奕奕地對著那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喋喋不休,神情里有懷念,有釋然,有不舍,也有遺憾。 她的睫毛微微晃動著,眼睛里似乎還閃爍著亮晶晶的星星,溫柔明亮,意蘊無窮。 這一刻,程陸揚忽然想起了自己那空空蕩蕩的過去,他甚至想不起前女友們長什么樣,也似乎從未體會過這種心動的情懷。他不自覺地摸著自己那顆空了很多年的心,然后怔怔地看著秦真。 他覺得很羨慕,羨慕她有過這樣刻骨銘心的行動時光。 他覺得很心疼,心疼她這么勇敢地撐過了十多年的單相思。 最后,他還覺得很嫉妒,嫉妒那個叫孟唐的男人可以霸占她的心這么久,嫉妒他曾經叫這樣好的一個姑娘念念不忘、毫無保留地愛著。 這樣想著,程陸揚驚覺自己似乎有了點古怪的念頭,胸腔里似乎有某個角落泛出了復雜的情緒,酸澀難當。 后來秦真喝得半醉,和他一起在街邊散步醒酒,他看見這個一直活得很壓抑很認真的女人跳起來去夠路邊的樹枝,一次不成,又來第二次。她還回過頭來對他說:“以前我看里提到一種樹,具體是什么樹我忘了,說是你要是能跳起來一次摘下五片葉子,那么你喜歡的人就會喜歡你?!?/br> 然后她傻笑著繼續跳起來去摘葉子,“你猜猜看我能不能夢想成真?” 像個不知疲倦的孩子,一次一次跳起來去摘那些離她很遙遠的葉子,天真又傻氣。 程陸揚看著她嘴角的笑意和那種執著的神情,心里砰然炸開鍋,他很恨孟唐,直到她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了、都已經過去了的此刻,卻依然在為那個人做著這種毫無道理的事情。 姓孟的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 不,他根本配不上她! 這樣想著,程陸揚沉著臉一把拽住秦真的手臂,制止了她繼續跳起來摘葉子的舉動。他沉聲質問她:“有意思嗎?” “有?!彼鋈婚g一動不動地望著他,望著這張英俊又好看的面龐。 ——如果摘到了葉子,你就能喜歡上我,那該多有意思? 可程陸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被孟唐二字徹底弄得煩躁不堪,他抿了抿唇,很壓抑地說:“秦真,沒了男人你就活不成了嗎?做出這副恨不得立馬嫁出去的姿態做什么?” 他在想,他那么努力地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