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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攤手,“小爺我這么帥,特怕去了以后被潛規則,那多不劃算?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好男兒!” 貧嘴的話說完以后,他還是回歸了正題,“說吧,發生什么事了?” 秦真嘆口氣,把mama擅自為她安排相親的事給說了出來。 程陸揚聽得啼笑皆非,“所以那個男人怎么樣?有沒有我這么帥,這么有人格魅力?” “呸!”秦真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可是又走了幾步,她忍不住又惆悵地想,要真有他一半好,那也不錯??! 程陸揚催促她說說那個男人的情況,秦真心不在焉地把邵峰的長相和具體情況都描述了一遍。 “所以他很瘦很娘,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跑保險的?”這是程陸揚得出的結論。 秦真翻白眼:“別看不起跑保險的,我不也就是個跑樓盤的?” “那不一樣!”程陸揚說得斬釘截鐵的。 “哪里不一樣了?” “當然不一樣了?!背剃憮P伸手搭在秦真的肩上,“你是我程陸揚的好朋友,那種丟進人群里找半年都找不出來的人哪能跟你比???” 秦真一時沒說話,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給怔住了,心下一時五味雜陳。 她穿著一條小V領的裙子,領口開得不大不小,卻足以留下□的肌膚與他的那只手臂親密相貼。 他沒心沒肺地和她說著話,全然沒有男女之嫌的意識,想必是把她當做了極為親密的人,并不在意這些小節。 她應該開心的,整顆心也隨著他的呼吸與貼近砰砰亂跳起來,可是他的話卻又無比清晰地落入耳里——他說她是他的好朋友。 好朋友而已。 秦真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忽然說:“明天天氣一定很好?!?/br> 程陸揚也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但見繁星滿天,如同黑幕之上的鉆石粒粒,璀璨奪目。禁不住感嘆一句:“總算放晴了,這幾天一直下雨,我都快發霉了!” 秦真卻怔怔地看著這樣美麗的夜空,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要跟誰說呢?其實她反倒很喜歡這段時間以來的雨水充沛,哪怕她其實并不是一個喜歡下雨天的文藝青年。 她一向喜歡陽光明媚的好天氣,總覺得心情也跟著一塊兒晴朗起來??墒侨魶]有這幾日的陰雨連綿,又怎么會有程陸揚和她的點點滴滴呢? 他擔心她淋雨,擔心她受涼,打著雨傘去雨中找她,還和她可笑幼稚地吵架爭辯……如果沒有這場持續幾天的大雨,他們也許仍舊是從前那對距離很近又很遠的上司與下屬,而非今日的朋友。 兩人走了很遠,也不知道到底錯過了多少輛出租車。 程陸揚見她一直悶悶不樂的,還以為她在煩惱祝云芝逼她相親的事,忽然興致勃勃地轉過頭來對她說:“我有個好主意,在La Lune待了那么久,商業合作那么多,好歹條件好的單身男人我也認識一大把,不如我幫你物色物色?” 秦真的心跳驟然停下來,呆呆地抬頭看他:“???” 而他忽然對她笑起來,用一種“不要太感謝我”的眼神望著她,“我認識的人一定和你媽介紹的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保準你拎回家以后,你媽會滿意得逼你塞紅包給我這個大媒人!” *** 秦真發現,自從認識程陸揚以后,她失眠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 有時候是高興得睡不著,翻來覆去想著他,想他的毒舌,想他的細心,她甚至會在腦子里重播一次和他相處的場景,然后琢磨出無數句可以回應他的毒舌的話,兀自懊惱:啊,當時我其實應該這么回答他的! 有時候是心酸得睡不著,抱著枕頭恨不得把自己憋死在里面。如果說孟唐是她眼睛瞎了才會喜歡上的人,那么程陸揚一定是她連腦子都壞掉才會喜歡上的人。因為至少孟唐和她還有那么一星半點的過去是重合在一起的,可程陸揚呢? 呵呵,遠航集團的少爺,La Lune的boss。 而今晚,她注定要在郁悶里輾轉反側了。不為別的,就為她喜歡的人興致勃勃地要給她張羅對象…… 秦真長吁短嘆了大半夜,打了個電話給白璐,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我要死了怎么辦白璐我好想死啊我不想活了!” 白璐莫名其妙地被人從睡夢里吵醒了,還是這么勁爆的開場白,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怎么了你?犯病了還是被人強了,這么想不開?” 秦真捂著心臟悲傷地唱了一首歌:“我愛的人,他不是我的愛人,他心里每一寸都是另一個人……” 白璐忍不住罵了句:“神經病,好好說人話會死嗎?” 正說話之際,白璐那邊忽然傳來一個悅耳動聽的男聲:“誰的電話?” 秦真也是一驚,“你在哪里?” 白璐支支吾吾地說:“在家啊……那啥,是電視里的聲音?!?/br> 那個男人不高興了,聲音驟然低沉了好幾倍:“我是有多見不得人,嗯?” 秦真這次肯定白璐身邊絕對躺了個男人,頓時悲從中來,覺得沒有辦法和她繼續交流了。試問在她失戀之際,身為親密好友的人居然和一個男人大半夜的在家廝混,這算怎么一回事? 簡直是戳人痛處、揭人傷疤、傷天害理、傷風敗俗! 她把電話一掛,手機也給扔到腳那頭,悲痛欲絕得抱起枕頭朝著腦袋壓了下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也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我愛你,你他媽不知道就算了,還要給我介紹對象! 啊啊啊,總算知道生不如死和痛不欲生是怎么一回事了! *** 隔天是周日,秦真盯著黑眼圈起床煮面時,門鈴響了。 她一邊嚷著“誰啊”,一邊關火去開門,豈料門一開,傻眼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個今年要考大學的弟弟秦天。 “你怎么來了?今天上午不是要上學嗎?”秦真納悶。 “逃了?!鼻靥煺f得隨意,把她往邊上推了推,自己擠進門來了。 “逃了?”秦真立馬把聲音拔高了幾度,“逃了是什么意思?” 秦天往沙發上一坐,“就是不上了的意思,秦真同學,你的年紀已經大到這種沒辦法理解逃課二字的地步了嗎?” 秦真氣得拖鞋一甩,朝他腿上踹了一腳,“你小子今年都高三了,居然敢逃課?你還想不想讀大學了,???” 秦天捏著鼻子往一邊躲,“少拿蹄子亂踹人,我這不是為了你才逃的嗎?” 秦真還在踹他,他索性一把捏住秦真的腳丫子,嚴肅起來,“行了行了,我是來跟你說正經事兒的。我問你啊,你手機怎么關機了?打了一宿都沒打通,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