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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白璐曾經無數次恨恨地罵她,說她沒出息,喜歡就要說出來,哪怕被拒絕也沒關系,一刀砍下來總好過慢慢地凌遲致死。 可是她沒有說過,因為她其實一直相信孟唐是知道她的心意的。 就好像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對他笑的弧度、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小動作以及每一個最細微的表情都在告訴他你是多么多么喜歡他。因為站在面前的是他,所以你變得不一樣了,舉手投足都小心翼翼,眼神里充滿了不一樣的情愫。 聰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呢? 可是他沒有回應過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她又何必去捅破已知結局的面紗呢? 他不喜歡她,多么明顯的事實? 而今,他笑著感謝她愿意為他的新房跑腿幫忙,甚至還代他的新娘子多謝她。 秦真的眼淚忽然就涌出來了,因為這根本不只是她失戀的表現,根本就是他也不在乎她,一丁點都沒有為她著想過的表現。 他知道她喜歡他,卻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她說這些表面帶笑、內在為刀的話,難道不知道她也有心,她也會難過嗎? 他這么做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由始至終都不在乎她的想法,更不在乎她是否會受傷。 秦真一直覺得自己堅強又勇敢,也許別的優點不明顯,但是忍耐力超強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墒钱斍榫w到達這種瀕臨崩潰的地步時,一顆眼淚就足以淹沒她所有的偽裝。 她開始埋頭哭起來,啜泣聲很明顯,一下一下回蕩在狹小的空間里,像是被人遺棄的動物。 而不知什么時候,電梯門忽然叮的一聲開了。 秦真埋頭哭得正歡,完全沒有察覺到站在門外的人。而當那人用疑惑的聲音叫出她的名字來時,她才花著一張臉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發現了人生里果然沒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 因為站在她眼前居高臨下望著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頭號冤家:程陸揚。 老天啊,這是嫌她被刀子戳得還不夠慘所以送來一只冷箭加農炮打算把她射成篩子嗎?! ☆、第21章 猛然間看到那張淚眼婆娑的大花臉,程陸揚有片刻的怔忡。 認識秦真這么久以來,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她這么狼狽的樣子,哪怕是上回她暈倒在大街上那一次,也絕對是被槍斃一樣啪的一聲十分干脆利落地“倒地身亡”的。 而此刻,她白皙的面龐上遍布淚痕,甚至還有更多晶瑩剔透的珠子在睫毛上搖搖欲墜,啪嗒,啪嗒……他發現自己居然出現了幻聽! 事實就是秦真這模樣真的遭到不能再糟了。 他有那么點擔心,于是走進電梯問她:“你怎么了?” 秦真還蹲在原地,模模糊糊地從嘴里蹦出幾個字:“遇見壞蛋了……” 程陸揚一驚,不假思索地問她:“你失貞了?” “……” 這是要多yin蕩的思想才能在頃刻間把“遇見壞蛋”和“失貞”聯系在一起? 秦真伸手去擦眼淚,卻無論怎么擦都擦不干,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把這么多年的眼淚都積攢在一起了,不然不會水龍頭失靈一樣瞬間變身玻璃心少女,哭個沒完。 程陸揚剛跟人談完合作的事,誰知道出來就碰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要是直接假裝沒看見,又難免覺得心理上過不去,于是仍然沒忍住多管閑事的沖動。 他伸手去拉秦真,“先起來,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說,在公眾場合哭哭啼啼像什么話?丟死人了?!?/br> 秦真被他拉起身來,縮回手來捂住臉,“誰讓你看了?丟死人了你就走遠點,別理我??!” 雖說是在反駁,但到底還是有氣無力的,也就少了那么幾分氣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才好,喜歡那么多年的人要結婚了,今后說不定還要跟她有所接觸,怎么,還想帶著心上人在她面前來溜上幾圈,秀個恩愛嗎? 她發現自己居然悲哀地對孟唐產生了一種怨恨的心態,怨恨他不顧自己的心意,怨恨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請她這個尷尬的暗戀者負責他裝修新房的事。 也許是心理暗示過于強大,曹cao不用說,光是想想就到了。 電梯又重新回到一樓時,程陸揚帶著她往外走了沒幾步,居然碰見了從包間里走出來的孟唐。 孟唐先去洗手間找了一圈,叫了幾聲,沒發現秦真在里面,于是跑來走廊上找。 結果終于讓他找到了秦真,卻發現她淚眼婆娑地站在另一個男人身后,面上俱是淚痕。 他慢慢地停住了腳步,叫了一聲:“秦真?” 而秦真就這樣帶著一臉淚漬毫無防備地闖入他的眼底,狼狽得連呼吸都快停止。她已經慌亂到來不及分辨對方眼里的情緒,也來不及分析孟唐那種瞬間陰沉下去甚至有些心慌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只是本能地抓住了程陸揚的手臂,乞求似的低喃一句:“帶我走!” 她的手指拽得很用力,程陸揚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側過臉去看她,卻只看見她臉色發白、眼里全是驚慌失措的神色。 她甚至像是躲在他身后一樣,渾身都有點發顫。 于是程陸揚定定地看了孟唐一眼,毫無疑問地明白了前一刻她口中的壞蛋是誰。甚至不需要提醒,他就想起上一次在公司樓下的車站前面,秦真曾經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公交車把她朝思暮想的人帶走,那種不舍又惆悵的表情……無疑也是因為這個男人。 程陸揚的表情慢慢冷卻下來,就這么一言不發地瞥了孟唐一眼,然后目不斜視地帶著秦真往大廳走。 “秦真!”孟唐的聲音越過走廊傳進秦真的耳朵里,她腳下一頓,差點就停下來了。 可是她不敢——他才剛剛宣布了即將結婚的喜訊,她就哭成這個樣子,只要不是腦殘都能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她又怎么敢停下來? 她就這樣死死地抓著程陸揚的手臂,姿態僵硬地隨著他一起走出大門。室外的燥熱撲面而來,卻像是救命稻草一樣拯救了她差點被冷氣凍傷的心。 程陸揚一路帶著她走進了路邊那輛黑色的賓利里,在方凱想打招呼又不敢打招呼的憋屈表情里,面無表情地吩咐道:“開車?!?/br> “去哪?”方凱遲疑地問,眼神好奇地往秦真臉上瞧。 “回家?!背剃憮P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往方凱臉上戳,方凱趕緊回過頭去。 車內一片凝滯的氣氛。 秦真慢慢地放松下來,靠在座位上,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一晃而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