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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一笑,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討喜可愛,再加上聲音清脆好聽,真是叫人心癢癢。 男人心猿意馬地去握她的手腕,“喲,我看看時間,還真十一點半了呢?” 借著看時間的幌子,那只遍布老繭的手將秦真纖細的手腕完全覆住了,并且還有意無意地輕輕捏了捏。 秦真臉色一變,想要縮回手來,卻不料男人微微使力扣住了她的手,朝她呵呵一笑,“秦小姐也別這么緊張,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只要一起吃頓飯,我一會兒就跟你去公司把單子簽下來?!?/br> 秦真微微一頓,抬眼平靜地看著他,“真的只是吃頓飯而已?” “當然?!蹦腥俗爝厭熘荒ㄐσ?,又捏了捏她的手腕,這才慢慢地松了手,胸有成竹地望著她。 如果只是吃頓飯就能賣套房子……秦真看著桌上那串沉甸甸的鑰匙,正欲點頭說好,卻不料另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就在此刻響起:“面帶豬相,心中嘹亮,果然是個約炮好手!” 那聲音太熟悉,秦真還沒回頭就已經意識到了來者何人,頓時背脊一涼。 程陸揚已經在大廳里站了好一會兒了,就在秦真進門把礦泉水遞給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和方凱就已經到了。 從男人摸她的手吃她豆腐那一刻起,程陸揚就停下了腳步,淡淡地看著這一幕,然后一路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張姓先生霍地抬起頭來,對這個出言不遜的家伙怒目而視,“嘴巴不干不凈的,你說誰呢?” 程陸揚眼神一瞇,笑得那叫一個邪魅狂狷,“誰約炮我說誰,誰對號入座我說誰!” “程總監——”秦真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一個勁兒朝他使眼色,想讓他別攪這趟渾水。 誰知道程陸揚壓根沒理會她的暗示,反倒笑得親切和藹,“真真你別怕,我是來替你撐腰的,像這種打著買房子的旗號約炮吃豆腐的流氓,來一個我替你趕跑一個!上回那個敢對你動手動腳的家伙現在不是還在醫院里躺著的么?我辦事你放心,誰要是欺負你,我保準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姓張的一聽,有點做賊心虛,再看對方是兩個年輕小伙,穿得好,看著也很有氣勢,也就不敢聲張了,只得對秦真匆匆忙忙地說了句,“抱歉啊秦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br> 說完也不顧秦真的勸阻,拎著黑色皮包就溜了。 “張先生!喂,張先生……”秦真喊也喊不答應,目瞪口呆地看著到嘴的鴨子飛走了,心都涼了半截,回過頭去對程陸揚怒道:“程總監你是不是閑著沒事心癢癢???平白無故跑來攪黃我的生意干什么?” 程陸揚收起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瞥了她一眼,“攪黃你的生意?你倒是說說你是做什么生意的?賣房子?還是賣別的?” 秦真被他說得怒火中燒,“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為了賣套房子,你做出的犧牲可不小啊,又是摸手又是陪吃飯的,我看那男人是挺餓的,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剝了。我也就是路過,好心幫你一把,用不著感謝我?!闭f完,他瀟灑地往電梯里走。 秦真一想到吃了虧還沒把房子賣出去,真的很想沖過去把那個混蛋亂刀砍死,可是一想到對方還是她的頂頭上司,腳下又跟生了釘子似的挪不動了。 她的房子!她的訂單!她的飯碗!她的獎金!她一個月還賣不出去幾套房子,眼看著要成事兒了,居然被這么個不長眼睛的腦殘攪黃了! 秦真捏著那串鑰匙,氣得想把電梯摁開,直接砸在程陸揚臉上。 雖然恨他恨得都快腦花怒放了,但隔天去程陸揚辦公室的時候,秦真又跟沒事兒人一樣了。 照例東瞧瞧西摸摸,程陸揚一看就知道她又在醞釀拍馬屁的臺詞了,瞇著眼看她今兒又打算說點什么。 連續幾個星期了,這辦公室就這么大,她幾乎把每樣東西都夸了一遍,程陸揚還挺好奇她把能說的都說完了之后還能拿什么當話題。 結果秦真在辦公室轉了一圈,對著地板嘖嘖稱奇:“瞧瞧這地板多亮堂,擦得多干凈?程總監就是有眼光,連打掃衛生的人都看得這么準,不是個中好手哪里擦得出這么晃眼的地板?” 程陸揚簡直想為她怒贊一百遍,但事實上卻悠閑地往座椅上一靠,似笑非笑地問她:“喲,秦經理不覺得我把你的生意攪黃啦?氣消了?” 氣消了?只要他一天沒被人販子裝進麻布口袋賣到西藏去當小白臉,從此音容笑貌隨風飄散,她就一天咽不下這口氣! 秦真大義凜然地盯著他,挺直了背,“程總監說哪里的話?商場上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哪會和您生氣???何況您也是出于好心,幫我一把嘛?!?/br> “哦,是嗎?那我看這地板有點臟了,你幫我拖一拖?!?/br> “……”秦真看著他臉上明擺著的揶揄,二話不說去茶水間拿了拖布,一言不發地拖起地來。 程陸揚就沒見過這么能忍的人,偏不知道哪里來的沖動,想把這人的假面具撕開,于是又使喚她:“去泡杯茶?!?/br> “把垃圾拿去倒了?!?/br> “桌子有點亂,整理整理吧?!?/br> …… 可是不管他怎么差遣,在他修改圖稿的這段時間里,秦真始終任勞任怨地替他干活。 程陸揚終于放下了鼠標,看著秦真明明心里憋得慌,卻還硬裝出一副覲見貴人的笑臉來,不無嘲諷地問她:“秦經理這涵養是從哪兒學來的?天塌下來都笑臉迎人,再怎么得罪你你也忍得下去,為了賣房子可以出賣色相,被那種猥瑣惡心的中年男人摸一摸也在所不惜。說實話,我很想問問你的底限在哪里?” 他說得毫不委婉,眼里的輕蔑也沒有任何遮掩,就這么直截了當地瓦解了秦真的假面具,秦真忽然笑不出來了。 自打她來了之后,辦公室里好像從來沒有此刻這么安靜過,四目相對間,誰也沒有說話,一個咄咄逼人,一個窮途末路。 秦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就好像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厚著臉皮裝沒事人,就算被打了臉,她還能笑呵呵地把另一邊臉湊過去,“不然您再接著打這邊?” 一般說來,對方再怎么窮兇極惡也不好意思繼續和她過不去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br>